顺着这个方向去想，霁渊发现，从他重生以来，很多人都变得很奇怪。

凌国公府的一家，宫中的蒋容华……

这些人表现出的性格，和霁渊前世相处时，变得不一样了。

凌望夕，她，大概是没重生的吧。

倘若她重生了，前世，他那么对她，她重生后怎么还会如此爱他？

曾经在和她相拥而眠时，霁渊听过，她说梦话，喊他的名字，让他先走……

霁渊当时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连做梦都在念着他的人，一点点把他的心都暖热了。

他有时从春华宫离开，倘若她到了宫门口送他。

那不管他走多远，只要还在她的视野范围里，回过头，他都能在凌望夕眼里看到那来不及收回的情愫。

这样的她，对前世的一切，肯定是一无所知的吧？！

*

霁渊折腾了很久。

他告诉自己，不喜欢她，不爱她，对她所做的一切宠爱行为，都是为了把她宠坏。

但是——

抱着她的时候，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没有她，一个人在夜晚就是孤枕难眠。

凌望夕……

她就像是他从很早前丢失的另一部分，和她在一起，不管是相拥而眠，还是做一些日常的事情。

霁渊都能感受到，来自内心深处的满足。

夜里，他抱着少女。

那修长的手抚摸着她的眉眼。

她累了，已经睡熟了。

被他轻抚了，有些不适，便是蹙了眉，别开脸，想避开他。

可霁渊没有放过她。

他扶了她的脸颊，在她娇嫩的红唇上，还是印下一吻。

轻轻的，带着缠绵……

他累了。

如果这辈子，只是喜欢这一个人，那么，就喜欢了吧。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

夏灵睡了一觉。

在睡梦里，她看到了很多人。

谢洛妍、蒋二。

她们穿着华贵，都是妃嫔的身份，整个后宫里花团锦簇的。

夏灵作为德妃，看着谢洛妍和蒋二，内心十分敌对。

再之后，她怀孕了，她十分小心。

但是，谢洛妍记恨在心，买通了宫女弄没了她的孩子。

这样的打击在前，夏灵没来得及调理好身体，凌国公府就出事了。

有官员联名奏折举报，凌国公结党营私，买官卖官，收受贿赂。

凌国公是被人陷害，但是举报的人证据确凿，霁渊也判了凌国公府，全府上下，都充入天牢。

凌望夕在宫中走投无路，被谢洛妍又以巫蛊陷害，她被打入冷宫，赐了一条白绫。

……

在她死后，凌国公府上下，百余人等，满门抄斩。

菜市街口血流成河。

*

“爱妃，爱妃？！”

霁渊喊醒了夏灵。

他抱着她。

好端端的睡着，怎么身旁的少女忽然抽泣起来，那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不管他怎么喊都不醒，怎么帮她拭泪，她的眼泪都止不住。

霁渊只能把她抱在怀里，低声的唤。

夏灵心痛如绞，从睡梦中醒来。

当她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到霁渊的脸。

昏暗的夜色里，宫殿里掌着一盏灯。

清俊的轮廓分明，他深眸里的神色注视着她，拧眉又是万分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