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在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这样的结局也不算差,起码服毒不算太痛苦,被刑罚折磨要强一百倍。(..)
不过这毒药似乎不怎么难受呢?是越来越困倦,眼皮越来越重了。
她在一头栽倒在地之前,被楚枫扶住。
楚枫心波澜万千,她还伤着,他是那么的不舍得现在送她出去,她的手不能乱动,出去了也不知道那些人知不知道。
一醒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肯定又会乱动,手可能又会伤了。什么都忘了,连他也会一起忘了吧?这样也好,这样她不会记得,曾经是他把她劫来的,会忘了这一段不愉快的经历。
可彼此也变成了陌路人。连不美好的交集也没有了。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这是命运的安排,不管他有多少个不舍,有多少个不放心。他只能有这一条路走。不管是为了血宗,还是为了她。都只能是这一条路。
离开这里,对她是最好的。也是她的心愿。
“马,你能离开了。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再见时,希望我在你眼不再是这样的人。”楚枫轻声说着,抱着她向门外走,小心翼翼,像托着一件珍宝。
鹤泰正在麒麟山指挥挖掘事宜,突然接到禀报,南城外官道出现一队形迹可疑的人。
这一队人曾在一茶寮歇脚,期间让茶寮老板端着水到马车前,马车里有丫鬟接了水进去喂给一女子喝,那女子闭着目,像是在沉睡,或者是昏迷。但是看面容很像是城内到处张贴的画像要找的女子。
所以那茶寮老板便到官府禀报了。鹤泰不敢怠慢,遂将山事宜交予鹤炎与平琏川负责,领兵前往,待马不停蹄的赶到之时,正好堵住了这队人的去路。
这一队人正是秦嵱所带领的,此时的秦嵱亦是面具遮面。
鹤泰一马当先,拦住这队人的去路。一双深眸精光内敛,眼神平静却冷如冰湖。
身侧的将领高声喝道,“都停下,接受检查。”
“各位差爷这是干什么?我们只是赶路的。”看着被挡住去路,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走出队伍,走前几步,看着眼前一众官兵问道。
“干什么?官府缉人,凡过路者,一律要接受搜查,让开!”官兵一边说,一边要前查看。
“检查?我们又没犯法,而且车里有女眷,恐怕不方便。”戴面具的男子为难道。
“没犯法?”一将领围着他转了几圈,“装异服,形迹可疑,少废话,都下车!否则……”说着沧啷一声拔出佩剑。
“若我不依呢?”对方也毫不退让。丝毫没有惧色。
“找死!”那将领持剑便是一击。
男子闪身躲过,“若是你赢得了我,给你们检查。”说着也不含糊,拔刀相向,瞬间与之厮杀在一起。
很快,戴面具的男子便出现颓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身旁之人自然前相助。那将领手下的人一看这情形,也前参战。
这样,起初是两个人的战斗,便渐渐变成了混战。
鹤泰看着他们战斗,唇角微微一动,心怪,都说艺高人胆大,看那戴面具之人心性颇高,还以为武功怎样了得,原来不过泛泛,是什么令他有这么高的胆气?
相较,反倒是他身边那位,武功造诣更高一些。那人长相粗矿,眉眼深幽如刀刻一般,给人一种倨傲的气息,身手也极为不凡。
鹤泰只观望了片刻,便出手了。这伙人一定非良善之辈,否则为何如此抗拒官府搜查。还不惜以武力想拼。要知道,寻常人是不会与官府为难的。
何况接到的禀报是,这队人的马车还有像是小蝶的人。让他如何沉得住气。
脚下一动,鹤泰几下便飞跃到其一辆马车之,挑开车帘,里边确实是女眷,但是没有小蝶。
鹤泰略显失望,也不耽搁,飞身便到了另一辆马车之。依此行之。
不知道这伙人做什么的,带着这么多辆马车赶路。
前几辆马车都是坐着人,后几辆马车里是些金银细软之类。像是在迁徙。可又觉得哪里不像。
转眼间,看了足有七八辆马车,只剩最后一辆了。鹤泰毫不犹豫,前是一掀车帘。
“啊……”跟前几辆马车里的人反应一样,这个马车里坐着两个女子,听到外面的厮杀声本吓得要死了,看着车帘被掀开,觉着是死期到了,惊慌不已之下,抱着头大喊大叫起来。
鹤泰望了一眼车内,面露失望。
或许,这是一行较怪的人罢了。
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发现这两个女子面对面而坐,二人间却横着一个大箱子,箱子很大,足有一人之高的长度。侧边还有巴掌大的一个孔洞。
鹤泰顿时眼神一凛!心起了疑。
方才查看过的,分明有几辆是专门装物品的车,而这件行李这样沉重占地方,为何不放入专门装物的车?却单单与人挤在一辆马车内。难道这个较贵重?
可是怎么想怎么不对,若是这只是一队较怪的人而已,可那戴面具的领头人为何不让官兵搜查,竟然选择直接与官府动手?
难道是江洋大盗,带的都是赃物?不行,得看一看!不但这个箱子要看,其他马车的东西也都得细查。
鹤泰伸手便打开了箱子。
只一眼,他震惊了!箱子里居然是个人,粗看装束还是个女子。
再看第二眼,本是一只脚踩着车厢内的鹤泰,纵身便进了车厢。
箱子里的女子侧睡着,鹤泰只看着她的侧脸,手便不由得哆嗦着。
“滚开!”他大吼一声,一手提起一个,将马车内坐着的那两个女人给甩飞了出去。
然后才将箱子里的人抱了出来,轻轻的。
他看着怀抱的人儿,嘴唇发颤,低低的呼唤道,“小蝶……”鹤泰双目泛着湿润,声音充满了浓重的鼻音,“本王终于找到你了。”
这么多天煎熬的日子,似乎一下子见到了曙光,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鹤泰久久的凝视着小蝶,生怕这是一个梦,一转眼醒了。他要好好的看看她。
小蝶瘦了许多,脸色也苍白。
继而看到了她手腕的纱带,鹤泰双目一红,心刺痛难当。
她受伤了?她受伤了!
“对不起!都是本王的错,让你受苦了!”他将脸轻轻贴近她的面颊,心如刀绞。
此刻,他竟不敢去探一探她是否有气息,不敢去查看她还有哪里有伤。只这一处伤已经让他痛得要死了。不过怀身子的温热让他安心不少,她浅浅的鼻息洒在他的脸,令他有一股喜极而泣的感觉。
只要她没事好,只要她性命无忧,便是天最大的恩赐!那些伤害她的人,他会一一清算!
将她抱下马车,一路带到安全地带。
“将这群贼人全给本王生擒活捉,擒不住的地格杀,一个活的都不许留!”鹤泰命令道。
冷澈的声音威严无,还隐含着令人心惊的怒火。他的声音透亮,虽与相战之地隔着距离,众将士也听得一清二楚。
此话一出,血宗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听鹤泰说话的口气知道,他是恨极了,而且看他的气势,也一定有这样的实力。
按照圣主的吩咐,与官兵相遇以后,假装奋死抵抗一阵可以撤离了。目的是为了将人票不动声色的让他们找到,而不是与他们浴血奋战,夺回人票。
所以秦嵱等人开始也只是作作样子,可是等他们想要撤离的时候才发现,根本走不脱。对方这些人似乎不是普通的官兵,个个武艺傍身,那些将领功夫更是了得。
自己这行人已经被围困其,难以脱身。秦嵱这才发了急,生死较量面前,谁也不敢不全力以赴。输了,便是死!
所有血宗的人都不敢有丝毫松懈,都拿出浑身解数来应战。
虽然凌非狂派来的人也都算厉害,可怎么也抵挡不住众多的将士,何况鹤泰带来的将领足有十余位,且都是有过赫赫战功,实力不凡的大将。
眼看着一个不落的都能擒下,突然那些人尽皆到底,口吐鲜血而亡。
“启禀王爷,这些人都服毒自杀了。”一将领无奈的禀报。
“看来都是死士。明知被擒没有好下场,便自行了断了。”另一将领道。
鹤泰冷笑了一声,“服毒自尽?死士?好个死士!”
竟然一个都没抓到!全死了?
其实他并不看重这些人的生死,本来抓了也是为了给小蝶报仇。若不是他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小蝶,怕再生枝节,不敢将小蝶交予旁人看管。他一定会亲自阵砍下那些人的头颅。
既然死了,死了死了吧!
虽然不能顺藤摸瓜,审出一些内情来。虽然不能将这些人折磨到自己能消气。
而且鹤泰很清楚,这些人应该只是冰山一角,一定还有幕后之人。而这些人的全部自尽,便断了线索。不过现在他管不了这许多。
什么都没有找到了小蝶更令他高兴的了。
这或许是他人生至此最高兴的事了。
别的事,都可以缓。都可以不计较。
“将这些人的尸体全部带回去,扒皮抽筋挂在城门示众!今日尔等都是大功一件,本王重重有赏!”鹤泰说完,调转马头向城内疾驰。
当务之急,是把小蝶安全送回去。麒麟山那边,待安顿好了小蝶,再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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