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也真可怜,跟在付景言身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扶正了言靳维这棵大树,最终却还是逃不过付景言的手掌心。
“付大总裁,您什么时候能让靳维回来呢?”茉莉咬了咬牙,柔声道:“他都去了大半个月了,也是该要回来了。”
男人嘴角轻佻,语气淡淡,“他什么时候回来,看你的表现。”
“您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办!”茉莉苦着一张脸,心里早已将他骂了不知几遍。
“我要那孩子,你带来了吗?”付景言开门见山的说道,“还是说,你不想见靳维了?”
“别,我正在处理呢!”茉莉恨得牙痒痒的咬了咬唇,不等男人再说出任何威胁她的话,直接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她的车子此刻就停在萌萌所呆的钢琴室前面,只是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萌萌是苏绵绵最重要的人,她是不可能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来的,只是那男人...
简直太让人头痛了!
茉莉在心里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下车就往钢琴室走去。
这是一家贵族钢琴训练室,老师教学生学曲都是一对一教导,一旦有出现任何一小点轻微错误,都会被纠正出来很详细的讲解。
茉莉远远的站在后面,只看见正对面不远处,那坐在钢琴座上,身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
老师很认真的听着她弹的调子,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站着的茉莉。
她就这样远远的看着,生怕自己在往前靠近一步,会打破这一幕温馨的画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茉莉只觉得心情非常的沉重,转身就离开了。只是在转身的一刹那,却与韩俊宇迎面撞了个正着。
“茉莉?”韩俊宇似乎在这里能撞见茉莉很稀奇,以为付景言也跟着一起来,急忙四周一遍打量。
“放心,他没来!”茉莉苦笑。
谁都知道她是付景言的秘书,现在出现在这里,很难不会联想到付景言是否与她一同出现。
闻声,韩俊宇算是舒了一口气。
不过,对于茉莉的出现,仍然还是疑惑颇深,“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茉莉被问了有些发愣,总不能明白告诉人家她是来带走萌萌的,想了想,急忙掩饰道:“刚好有一朋友的小孩在这里学琴,顺路过来看看...”
韩俊宇也没猜疑她说的话,倒也诚恳的向她解释,“那你应该是走错教室了,这里的钢琴室都是一对一的,你要找的那个朋友的孩子不在这间教室。”
“你说得对,我是走错房间了,”茉莉无奈的送了耸肩,回头看了一眼仍然专心弹琴的小姑娘,心情愈发的沉重,“不介意的话,聊聊?”
今天韩俊宇收工收的早,想着早点带萌萌去游乐园玩上一圈,却在这里偶遇茉莉,也算了巧合了。
韩俊宇没有拒绝,爽快的点了点头,“行,大堂里有休息室,我们去那边吧。”
两人出了训练室,正对而坐。
大堂接待员礼貌的为两人端来了咖啡,茉莉很有礼貌的点头道了声谢谢。
“刚才我走错的那教室,坐着的是你的孩子吧?”茉莉一双美目上挑,极蕴含深意的看着他。
韩俊宇怔了怔,似乎在想着该怎么回答,茉莉一语又问了出来,“看那样子,应该有三岁了吧?”
“嗯。”他眼神闪躲了下,不过下一瞬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似乎你对她很有兴趣?”
“的确!”茉莉毫不否认,“我很好奇,为什么这孩子会随绵绵姓,而非随你...”
茉莉不苟言笑的样子,看似非常有心机。韩俊宇自然知道,她在套他的话。
“关于姓氏方面,我和绵绵没有什么想法,再说这不过就是一个代名词,和谁姓,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韩俊宇说的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盈动的眸光看不出一丝的端倪。
不过,精巧的是,茉莉并非是一般人,她最擅长揣摩别人的话,自然没有因此相信了他。
“也是,这并不代表什么,不过我看这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你...”
其实茉莉只是看到萌萌的背影,并不知她长成什么模样,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想从韩俊宇口中套出一些话罢了。
“她的确不像我,倒是和绵绵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韩俊宇笑了笑,双手交叉在一起,似在沉思些什么。
良久,他垂眸看了下时间,淡然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该接孩子回家了。”
“行,那我们改日再聊!”茉莉大方的摆了摆手,露出那迷人的笑容。
韩俊宇离座,往刚才那教室走去。他走得时候,步伐有些沉重,又有些慌张,就像在极力掩饰些什么。
茉莉正猜疑时,付景言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
“孩子呢,带来了吗?”他的语气很冲,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怒火中从回缓过来。
“今天恐怕不行。”茉莉无奈的说道,“孩子已经被接走了,我没有见到。”
萌萌在这里学钢琴,茉莉也是花了很多时间才打听到的,要不是付景言一在逼迫,今天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茉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时间要是不把那孩子带来,我就让靳维在出差一个月。”付景言语气强硬,甚至又使上了威胁手段。
只是茉莉觉得特别的无奈,他想要拿这个孩子来让苏绵绵妥协,她不想助纣为虐,又不想言靳维被外派那么久,心里很是矛盾。
“景言,那孩子是无辜的!”她深叹一口气,“你们又何必闹得这么僵,我想她也是被逼到了绝路,才会出此下策的。”
“无辜?背着我跟其他男人生了孩子,那孽种不值得同情!”付景言语气坚决,似乎已经执意要拿那孩子来惩罚苏绵绵。
“这孩子的身世是个谜,你当真相信是她和韩俊宇所生?”茉莉说出了自己的猜疑,“我倒是觉得,你用这个孩子去惩罚苏绵绵,倒不如花点时间调查出她真正的身世。”
“你怀疑她并非是两人所生?”付景言语气充满了猜疑。
“我只是觉得这身世过于神秘,说不定深入调查可以解开一个大谜团。”茉莉也是被逼到无路可退了,只能尽量将付景言的注意力转移,最好短时间不要伤害到萌萌。
毕竟那孩子是苏绵绵的掌心肉,一旦受到任何伤害,苏绵绵和付景言这场感情的战争,就算是彻底爆发了。
“茉莉,我真心发现你越来越狡猾了,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开始懂得和我算起计来了。”付景言冷笑一声,“不过既然你有所猜疑,这孩子的身世,你最好能给我调查出来。”
说完,男人挂断了电话。
茉莉心虚的拍了拍胸脯,总算把这事给绕过去了,不过那男人阴晴不定,谁知道他明天的想法又是什么。
想着,茉莉启动车子正准备离开,却见韩俊宇牵着小女孩从钢琴训练室走了出来。
茉莉正面看清了那孩子的脸,整个人惊楞在了原地。
“萌萌?”她在大脑搜寻着前几天的记忆,终于想起来了,那一日付景言在街上带回来的那女孩,就是苏萌萌,苏绵绵的女儿。
世上竟然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如果付景言知道那个女孩是苏绵绵的孩子后,那该又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茉莉忽然很是期待那一天,就那男人的性格,又会闹出什么乌龙来。想想那天他对萌萌的态度,温柔得就像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般,那是茉莉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唯一见过他如此温柔时,是他与苏绵绵在一起的那一段时光。
忽然松下一口气,茉莉原本的担忧恍然之间消失不见,她心里很清楚,付景言凶狠只在于表面,对于苏绵绵所在乎的一切,从来都不会赶尽杀绝。
“宇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小萌萌拉了拉韩俊宇的手从茉莉车前走过,那笑起来的甜美样子,一如三年前的苏绵绵。
恍惚之间,她在萌萌的身上看到了苏绵绵的影子,仔细一看,这母女俩长得可不是一般的相似。
也难怪那一日付景言会有如此异常的举动。
不过,她刚才好像听见萌萌喊了韩俊宇什么,并不是爸爸的称呼,而是‘宇叔叔?’
难道,这孩子真的不是韩俊宇的?
一个个疑问在茉莉脑子里萦绕着,她甚至有一刹那的时间认为,或许这孩子会与付景言有关。
关于萌萌的身世,茉莉越来越好奇了,她甚至有一种朦胧中的预感,一旦这个秘密被揭开,苏绵绵与付景言之间的关系,或许还有修复的可能。
“萌萌不是想去游乐场吗,宇叔叔这就带你去。”韩俊宇宠溺的捏了捏小萌萌的脸颊,弯下身子来,小萌萌直接就跨上他的脖子。
“宇叔叔,你可不要骗我哦。”小萌萌嘟着嘴儿,不安分的抱住韩俊宇的头,欢快的摇来摇去。
“宇叔叔这辈子谁都可以骗,就是不能骗你和妈妈。”韩俊宇一脸的慈爱,紧紧拽着萌萌的脚过了马路。
脆铃一般的咯咯笑声在耳前渐渐消失,茉莉会心的挑起了嘴角,驱车离去。
........
韩俊宇带着萌萌从游乐场回来的时候,苏绵绵正在与江律师视频会议。
“江律师,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打赢这场官司!”苏绵绵语气强硬,可想而知她对这场官司有多么的看重。
江律师是美国那边最为权威的律师,曾经破了一个月打赢了五场官司的记录,不过此人做事低调,一般不接没有把握的案子。
苏绵绵这场离婚官司,从理论上来讲,想要赢得几率不大,江律师从各个角度分析过,想要赢取的几率不到30%。
何况这一次他所要面对的同样是法律界的高手——伍峰。
“苏总,过几天我会飞一趟A城,您这边最好能提供一些关于付景言的负面信息,具体事宜我们到时再详细商讨!”
“好,我尽力!”
说完,视频会议终止。
萌萌骑在韩俊宇的脖子上,小手儿还拿着一根棉花糖不停的舔着。
“回来啦!”苏绵绵起身来到两人面前,一脸慈爱的看着萌萌,“宝贝儿,玩的开心吗?”
萌萌从韩俊宇身上下来,不高兴的撇过脸去,一副不愿意搭理苏绵绵的样子。
“怎么了?”被女儿这不待见的表情搞得莫名其妙,苏绵绵不解的给韩俊宇使了个眼色。
韩俊宇木讷的耸了耸肩表示不知。
小萌萌干脆就双手环胸,气鼓鼓的指着苏绵绵囔囔道:“妈妈,你怎么就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要一起去玩的,可是你又失言了。”
闻声,苏绵绵终于知道女儿闹脾气的原因了,原来是因为自己没腾出时间陪她度过周末。
不过苏绵绵近来因为离婚官司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工作日和周末也混在一起,甚至把前几天对萌萌的承诺给忘了。
如此一想,心里对女儿的愧疚之意越来越深。
“宝贝儿,妈妈错了,妈妈真的把这事给忘了!”她向萌萌逼近,企图想要拉她的手。
“哼!妈妈老是说话不算话!”小萌萌躲开,气鼓鼓道,“我最讨厌妈妈了!”
“萌萌,怎么说话的!”韩俊宇严肃的看着她,“妈妈因为工作忙才把这事给忘了,你应该要理解妈妈,而不是去怪责妈妈!”
“宇叔叔,我就是生气!”小萌萌嘟着小嘴儿,一张小脸蛋儿涨的绯红。
“宝贝儿,妈妈跟你道歉,下不为例好不好!”苏绵绵弯腰半蹲在她面前,又一次拉住了她的小手儿,“妈妈向你保证,这周一定带萌萌去动物园,在食言的话就...”
“就怎样?”小萌萌这一次没有躲开,俨然一个小大人似的双手叉腰。
“妈妈要是在食言的话就是小狗!”苏绵绵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原谅妈妈好不好?”
“我想想...”小姑娘食指杵在唇边,大眼珠子转悠个不停,“我可以原谅你,不过妈妈晚上必须讲故事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