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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要求。”王睿抱肘而立,缓缓道:“一,我要一座制药分厂,要有生产线能够立刻投入使用的那种......”
“不行。”
不等王睿说完,沙发上的王智已经急急接口,温怒道:“老三,理由我刚才已经和你讲的很清楚了,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还继续打药业的主意呢?我和你讲哦!你......”
“嘘......”王睿很不给面子的在嘴边竖了一根手指,摇摇送到王智面前,轻笑道:“大哥,你急什么?什么事等小弟讲完话再发表意见好吗?如此失态可不像我平时那从容稳重的大哥哦!”
被他这么一搞,王智满腹不赞同的话一下都被憋回去,不由得胸火上撞,凌厉的瞪了王睿一眼,怒及反笑,嘿嘿两声晒然道:“好,好,这次是大哥不对,没等你讲完话就胡乱接口。三弟你说,你接着说,大哥一定不再打断你,仔细的听着。”
不过王智这些话刚讲的时候尤显生硬,但到说着说着,语气却已恢复了惯常的温文从容,神情也恢复了平静,如适才的不爽就没发生过一样。
见王智如此,王睿也并不觉的奇怪,王家大少岂会是个易躁易怒之徒,适才能够激得他大变颜色已是意外之喜,究其原因多半是因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大意失荆洲之过,此时人家既已醒悟,倒也无须再做撩拨,做那无用功。
转过脸,王睿望着那紫檀案后一直没有做声,一直在默默关注他兄弟交锋的老爷子,慢慢道:“一,我要一间药场,大小没关系,但是要有厂房有生产线。药场要与王氏企业分离,无论人员还是财务。换句话说,我是要一座与王氏扯不上半点关系的独立药场......”话到这里,王睿没有接着再讲,目光沉静的看向老爷子。
“嗯!”老爷子威严神情不变,淡淡哼了一声,点点头道:“还有第二呢?你接着讲。”
“好。第二,我要一笔到位的五千万,当然,我是指港币。相对的,我会交出所有的家族信用卡、联名卡、现金支票等等,以后不再动用一分一毫的家族资金。就这两个要求,我讲完了。”王睿又说到。
寂静一片,听了王睿的两个要求后,一时间除王睿自己外其余三人都感到极度意外。王宇双眼瞪的灯泡大,张大了嘴巴看着王睿,满面震惊。而王智也是神情惊异,望着弟弟唇角微动似要说点什么,但始终却没有说出口。
“哼哼!好大的口气,我是听出来了,你提要求是假,自立门户才是真呐!我说的对不对?”老爷子神情微变,一字一句慢慢说到,声音也越拔越高。
从容一笑,王睿道:“您要这么说也没错,事实上我还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来靠着王氏的名望,在本城我一向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的久了还真有点无聊,所以这次我想试一试,看看离开了王氏这棵大树,不借助王氏的力量,我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嘿嘿......”老爷子微微冷笑,上下打量了王睿一番,讥讽道:“口气不小。还讲什么不借助王氏的力量?不借助王氏的力量你还要什么药场?还要什么五千万?这就是你要说的靠自己嘛?”
平静的点了点头,王睿淡淡道:“说的也是,倒是我想差了,本以为您老人家既然开了金口让我提要求,那么我这做儿子的多少总得要点什么,也证明我们王家父慈子孝。但现在您既然这么讲,那么好吧!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什么我都不要了,您老人家忙,儿子就先行告退了。”言罢转身就走,拉开门就要离去。
“你站住。”洪亮的清喝从老爷子口中传来,其中隐蕴火气。
“一间药场和区区五千万而已!你既然想要,我给你,不过不能这么给。老大,你给周律师打电话,让他到家里来一趟。老二,你去把你母亲还有你二妈都请到大厅,还有雪儿,都叫到大厅来吧!”老爷子叫住王睿后,又做了一连串的吩咐。
“爸......”王智踌躇了一下。
“赶快办。”老爷子又沉声追了一句,把多少年都没听到这种语气的王智吓了一哆嗦,赶紧拿起室内的电话拨了起来。
“周律师吗?请您马上过来一趟,我父亲找您......”
“让他把我三年前放在他那的那份东西也带过来。”老爷子又在旁边插了一句,王智自是立刻照办。
放下电话,王智望了望那站在门口背对自己的三弟,又转头与刚刚起身还没出去的王宇互望一眼,对视之中,两人都察觉到对方脸上那种异样,却又隐含窃喜的诡异神情。
半个小时后,王家主宅大厅,王贯东正中而坐,左右分别是丰容盛鬓,望之不过半百的王许珊惠与慧然适然王汤裕如,而在左下首单人沙发还坐有一位富态文雅戴着金丝眼镜的胖胖中年男子。对面,才是王睿三兄弟,还有一位名眸皓齿的女孩,正是王雪。
清了清嗓,这会的王贯东已经恢复了威严沉静,沉声道:“这次把你们都叫过来,是因为刚才在书房,小三跟我提出要自立门户,经过慎重考虑,我已经答应他了。不过小三虽说是去自立门户,但我们王家在香港怎么也还有点名气,自然也不能让小三两手空空跑出去打工创业,否则岂不成了笑话?所以,我会交给他一间药场和五千万港币,算是王家支持他的创业基金......”
话到这里,王贯东顿了顿,威严的目光左右扫了扫,见众人都静静倾听便又接着道:“没做事就先要钱要场,小三在我们王家还是头一份,这等于他是要提前预支以后将分配给他的产业,关于这点我想小三心里有数,不会有什么疑问!”
“我没问题。”王睿应了一声,又向对面满面急切的母亲笑了笑,眨眨眼,示意母亲放心。
“那好,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重新修改我三年前立下的遗嘱,我说大意,周律师作为执笔律师记录并予以规范。”王贯东郑重说到。
“好的。王先生,这份是您以前委托我楼保管的遗嘱,请您收回。”周律师拿起一旁的文件包,取出一份东西递给王贯东。又拿纸笔,准备记录。
王贯东接过来,非常仔细的验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便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当着众人的面点燃放入菲佣拿过来的纸篓里面,眼看烧成灰烬才摆手让菲佣离去。
“我,王贯东,王氏集团上市公司主席兼董事长,现年六十一岁,今于王家主宅,在妻子王许珊惠女士,妻子王......等亲友见证下,立此遗嘱,表明我对拥有的产业在我百年之后的处理意愿。
待我百年之后,我所持有的百分之六十七王氏股份做如下分配。一,王许珊惠女士,继承其百分之十,王汤裕如女士,继承其百分之五,四女王雪,继承享百分之五,以上三人股份日后如有转让等交易行为,则必须先行通报公司董事会,董事会成员拥有同等条件下优先购股权......”
二,剩余百分之四十七王氏股份,我的长子王智,继承其百分之二十六。次子王宇,继承其百分之二十一。三子王睿,已自愿放弃继承权利,不再予以股份继承。以上都为我真实意愿之表达.......立遗嘱人,王贯东。见证人......”
“周律师,记好了吗?”王贯东问到。
“是的,这是我刚才记录的范本,请王老先生,以及诸位见证人过目。如果没有问题,那么我将作为执笔律师,正式的以文本形式起草文件并提请诸位签字。签署后遗嘱将由荣泰律师楼予以保管,若无王贯东先生日后亲自修改推翻,那么待王老先生百年后就会具有法律效令,并依此执行,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周律师严肃的说到。
当下由王贯东始,文件依次在众人手上抡了一圈,全部确认后一一签字。签字时王贯东威严整肃,王许珊惠波澜不惊,王汤裕如神情忧急,王智王宇强做平静中又隐含窃喜,王雪忿忿不平,王睿淡淡微笑,可不正是一幅豪门百相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