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至年握紧拳头,竟然敢这样伤害她,都该死。
他压下心头的戾气,拍着她的背安抚:“苍苍别哭,是我的错,让你在这里受委屈,这些人我统统不会放过,我一定为你报仇。”
他把沈未苍揽在怀里,让她在自己的腿上坐着,执起她的手打算为她把脉。
黑蛇却从袖中钻了出来,昂着头对他吐信子,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兰至年下意识就想捏死这条蛇,沈未苍温柔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出来了,不是最近爱睡觉吗,怎么醒了?”
“这蛇是......”
不等兰至年问,沈未苍便抬起手腕对着他:“这黑蛇是檀渊送我的,很是聪明,还能保护我。”
她说着,又补充道:“对了,檀渊是陈国的国师,他还说过我命数极好呢。”
“是吗?”兰至年漫不经心地抬手扯了扯黑蛇盘在沈未苍手上的身体,扒拉着它往外翻。
黑蛇察觉到他想做什么,用力缠在沈未苍的手上,昂首就朝他的手腕咬过去。
兰至年敏捷地躲过,又飞快地折回,继续翻它。
黑蛇缠得更紧,沈未苍头一次在它的身上看出了恐慌的情绪,甚至连手腕都感到有些疼意了。
她看得奇怪:“至年,你在做什么呢?”
兰至年声音温和:“我随便看看。”
这死蛇还护得挺紧,一条蛇有什么不能看的,兰至年不知从何来的直觉,他笃定这条蛇肯定是一条雄蛇。
见他收回手,黑蛇飞快地钻回沈未苍的手腕,尾巴尖在袖口处晃了晃,被兰至年不客气地屈指弹了一下,又迅速收进去。
檀渊?
这几年他忙于夺权,虽然掌握着陈国的朝廷官员,倒是不知道他的来历,莫不是想勾引苍苍?
兰至年不再翻蛇,捏着她的另一只手腕给她把脉。
“还好,身体没出什么问题。”他松了口气,双手抱住她,凑过来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沈未苍毫不设防地道:“对呀,是檀渊帮我医治的,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兰至年的声音变得有些危险:“哦?这么说,他帮了苍苍的大忙,是我们的恩人。”
沈未苍仿佛没有察觉到,点了点头:“檀渊不但帮我医治,还帮我查清楚谁给我下了毒,为我作证呢。”
“檀渊帮你教训了那平南侯府的小姐?”
沈未苍有些纠结:“其实我不能确定谁给我下了毒,但檀渊很肯定地说一定是她,我也确实是从平南侯府回去就开始腹痛难忍。”
“我没有让檀渊对她怎么样,那时候我以为与姨母有关系,毕竟我还要在将军府住着,不想闹大。”
兰至年在心里记下这一账,不论是谁,只要敢伤害苍苍,他都不会放过。
“看来檀渊帮了苍苍很多,我到时候得去他府上登门拜谢。”
兰至年觉得牙痒痒的,当初他应该再派个人过来替自己守着的,不过几个月就有外面的贱人缠上了苍苍。
不过他也算有点用处,苍苍太过柔弱,这段日子自己不在身边,她定是需要陪伴的。
既然檀渊也不算什么用都没有,他便大发慈悲不计较他勾引苍苍的事了。
毕竟他才是苍苍的归宿,其他人都是过客而已,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兰至年竭力劝说自己,但心里还是十分慌乱。
他无法不乱,当年他就是从兰至承身边勾引走了苍苍,他能做到,未必别人做不到。
万一那檀渊真是个手段厉害的,苍苍会不会真的觉得他比自己好?
沈未苍还在说着这些日子的见闻,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手托在她的后背让她靠近自己,终于吻了上来。
沈未苍眼中闪过一丝笑,还以为兰至年转性了,以往在燕国,但凡她提到兰至承,甚至等不到她把名字说完,他就已经亲过来了。
几个月不见,她对这个男妖精也有些怀念,便配合他吻了一会。
兰至年的吻十分热烈,像是要把她吃拆入腹般,手不停地在她的腰间抚摸,即便穿着袄裙也能感受到那股力道。
良久,沈未苍伏在他的怀里平复呼吸,柔柔地道:“至年,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突然亲过来。”
“我不想听见苍苍口中一直说别人的名字,”兰至年握着她的手,也满脸委屈,“苍苍,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我吗?”
兰至年是争强好胜的人,不论做什么都要争先,在苍苍的心里他也要当最重要的那一个。
这已经是沈未苍调教过的结果了。
起初兰至年像狼崽子,不论什么样的男子,只要出现在她的身边他就会发疯,像狼护地盘一样把对方赶走。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对苍苍来说自己没有那么重要,他的情绪对她来说更是无关痛痒。
他吃醋委屈的时候,沈未苍从来不哄他,更不会认错道歉,反而会去找兰至承解闷。
他只能妥协退让,不然连留在她身边的权利都会被收走。
但他骨子里依旧有争强好胜的心和占有欲,不能做她身边唯一的男子,他就要做最重要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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