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饭点后,陆老太太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冲下面喊道:“小伙子,你们这送餐不?我二儿媳妇叫关秀芹,是化肥厂的检测员,她上班去了,等她回来给你结账。”
小区里面开饭馆的多少有些背景,对这里的住户也熟,知道陆老太太说的不是假话。
于是青年立刻摆摆手说:“成,您想吃啥?”
陆老太太笑着点了两个荤菜,等了半小时,青年把饭菜都给送上了门。
“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上下楼费劲,不然我就自己下去了,这烟你拿去吧。”
陆老太太笑吟吟地接过饭,把一包黄金叶塞给青年。
青年笑着收下烟走了,陆老太太关上门,又把铁床横在门口,坐在沙发边,边看电视边吃饭。
关秀芹恨得牙根痒痒,但她实在不想出去面对陆老太太,索性继续窝在主卧里。
她们正僵持时,陆阳已经回到了省城,他想到了一件事。
1985年9月22日,西方五个主要工业国财长会议决定联合干预外汇市场,降低美元汇率。
日元对美元的比价急剧上升,从当时的1美元兑换240日元猛升至1987年底的121.05日元,升幅近100%。
这对他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他心里也没底。
前世今生,他就没炒过股。
程林见他心事重重,给陆阳倒了杯酒:“有啥想不开的,和哥们儿说说。”
陆阳叹了口气说:“钱赚得太难了,赚的太少了。”
程林拿着酒杯的手一顿,整个人都有些懵。
他有些抓狂,无语道:“你啥意思啊?”
陆阳抬起头看着他说:“我想把手头的两个门面和省城的房子全抵押了,去闯一下小日子的股市。”
程林大跌眼镜,险些没情绪失控:“炒股那玩意儿和赌博没区别,一夜暴富,一夜负债累累,你干嘛去趟那趟浑水呀?咱安稳地赚钱不行吗?”
陆阳苦笑了一声:“哥们儿,咱们底儿太薄了,赚得太少了,我说的是真的。”
“我想搏一把,如果这次赌对了,至少咱们能少奋斗三年。”
程林摸了摸鼻子,还是有些不太赞同。
陆阳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我这次要是赔得底儿掉,你就不用跟着我混了,和楚姐说一声,楚姐肯定会让你继续用这辆货车的。”
程林觉得陆阳疯了,但看陆阳的样子,已经说不通了。
除了县城那套房子,陆阳把能抵押的都抵押了,总共抵押了三十五万,再加上他手头现有的,总共能凑五十二万。
等他办好签证打算走时,发现程林已经在等他了。
“我也去,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跟一把也许能赚大钱!”
陆阳忍不住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两人准备好所有手续一起飞往小日子。
去小日子的路上,他有种初次南下的感觉。
到了小日子那边后,他们直接找了个高档酒店落脚,让酒店帮忙找个翻译。
他回房间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来敲门。
陆阳打开门,外面站这个酒店领班和一个中年男人。
领班客气地鞠了个躬,用英语说:“这位就是翻译,渡边先生。”
陆阳挑了下眉头,客气地道谢,让渡边进门。
房间里只剩下渡边、他和程林三人,陆阳直截了当道:“我是来炒股的,希望你配合我。”
渡边笑了笑,用有些僵硬的中文说:“你也是趁着这次美元汇率下降,过来捞金的。”
陆阳有些意外:“你中文居然说得不错。”
渡边平静道:“我母亲是中国人,她去世后我回日本投奔我父亲,但他另娶了,好在做翻译也能换不少钱。”
陆阳点了下头,他们简单聊了几句。
次日早上,陆阳和程林先把人民币兑换成日元,又让渡边开车带他来到股票交易中心。
陆阳进去后,仔细看了下这些股票,将五十二万全都投在了科技行业和汽车行业,未来都很有名的股票上,二十倍杠杆。
他怎么做程林就直接照做,卖完股票,他们就直接回了酒店。
程林每天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盯着股市的变动,陆阳则专注地做题。
“陆哥,我就服你,我连做梦都在看股票,你投了那么多钱,居然没事人一样学习!”
陆阳抬起头说:“我每天也关注股市,只是没你看的时间长,咱们在这待两个月,回去后再过半个月就要高考了。”
“我已经花钱求陈记饭店的人,把我的学籍挂在县六中。”
程林目瞪口呆,甚至暂时忘记了焦虑:“你真是强人,我都没见过比你更牛逼的人。”
陆阳揉了揉眉心,继续闷头做题。
等了半个月,陆阳眼看涨幅差不多到头了,立刻联系渡边去股市。
他将自己买的六支股票全部抛售,程林见他抛了,也立刻跟着抛售。
渡边看得心神一震,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说:“不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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