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想起自己十二岁时,被季家领养是巧合,也不是巧合。???????
孤儿院里,这么大了还没被领养走的,只有她一个。
小时候倒是有几户人家打算领养她。只是云岁晚从小沉默寡言,性格冷漠不讨喜被屡屡放弃,之后大了便更没有机会。??????
云岁晚对这些不怎么在意,想着以后留在院里,给院长帮忙也是好的。
中考后,云岁晚出去兼职赚取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因为未成年,只有一家偏僻的网吧肯收她。
这里逼仄肮脏,烟味,汗味,泡面味等乱七八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并不好闻。
云岁晚每在前台待一段儿时间就要出去透透气。
出入这里的都是一些不正经的混混,或者不求上进的社会青年。
她能在这里待下去自然有一套自己应对意外的法则。
那日,三个黄毛大摇大摆进入网吧,看着也就十几岁的样子。
当他们看见前台坐着的云岁晚时眼睛发亮。
目光里是她习以为常的猥琐和调戏。
云岁晚忽视他们嘴里冒出来的令人恶心的词句,公事公办地为他们处理业务。
只是没想到这三人来这里消费,出手却相当阔绰。
直到他们拿出一个看着十分昂贵,可能他们十辈子也不可能买得起的女士包包。
云岁晚顿时了然。
“美女,什么时候下班?哥哥们带你去玩啊。”
三人对视一眼,笑得不怀好意。
“哥哥们有的是钱,你想买什么,只要你撒撒娇或者亲我们一口,什么都给你买。”
一人从包里掏出一沓红票仍在桌子上,气势嚣张。
眼神在她的脸,锁骨和胸上来回逡巡,令人说不出的恶心。
他们狞笑着暗示:“怎么样?陪哥哥们一晚上?”
云岁晚忍着胃里的翻腾,扯出一个微笑,说:“好啊,就现在吧。”
三人面露惊艳,激动不已地跟着她出去。
云岁晚将他们引到一个无人的胡同里。
趁人不注意,拿起旁边的棍子狠狠往那人脑袋上砸。
从小摸爬滚打,早就练就了可以傍身的本事。
即使力气没有他们大,但她身姿敏捷,动作利落。
更重要的是……她不要命。
即使最后两败俱伤,她浑身是血,眼里也全是桀骜和狠厉。
那三个人却躺在地上比她更惨。
云岁晚收拾了一下,将他们偷来的包,以及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地交到了警察局。
谎称是自己捡到的,然后毫不犹豫离开。
她不能让警察抓到机会盘问,不然自己的工作就不保了。
谁知,第二天,季家的车就停在了孤儿院门口。
云岁晚也没想到自己随手做一次雷锋,还做到了南城有名的豪门季家头上。
说她运气好,“捡到”的包正是季太太的。
说她运气不好,被领养第二天她见到了季宴礼。
恍如隔梦,云岁晚当时在想什么呢?
这么多年过去,她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只有一个想法。
原来他是季家少爷啊。
一开始,云岁晚以为他们会和之前的家庭没什么两样,要不了一周就会后悔。
谁知,这一待就是六年呢?
六年养育之恩,云岁晚七年前做不出让他们失望伤心的事,七年后也不允许自己伤害他们。
温韵揽着她的肩膀,笑着道:“岁晚,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和你爸爸一直想要个女儿,谢谢你圆了我们的梦想。”
云岁晚眼眶一酸,声音有些哽咽地对她说:“妈,应该是我谢谢你和爸爸。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一直以为,这些话说起来会很矫情,她也不太擅长表达。
只能用行动“诉说”。
“岁晚,七年前你在季家开心吗?”
“很开心,也很幸福。”
她从不知道拥有家人是这么幸福的事情,被人护着,也被人宠着。
小时候的她只有自己,后来有了夏斯年,再后来夏斯年被找到离开,她又变回了自己一个人。
“那就好。”温韵说:“虽然不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但岁晚,只要你想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云岁晚眼睫被滚烫的泪水沾湿。
她很少哭,认为眼泪无用又是自己脆弱的象征。
但在妈妈面前,所有垒起来的坚硬的壳子都变得宛如泡沫一般,她可以展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因为母亲永远也不会伤害她。
温韵感受到她的情绪起伏,轻柔缓慢地拍着她的肩膀,像哄一个受了委屈哭闹的孩子。
“遇到事情了就和我说说,岁晚,不要硬抗,试着依赖我们。”她开导她。
云岁晚轻轻眨眼,将眼泪搅碎了,风干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好。”她低着声音答应下来。
两人晒着太阳,欣赏着别墅周遭的景色,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回忆过去,聊现在,聊微微,聊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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