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拦了一辆出租车,等车的过程中,身后传来车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她攥紧了手指,看着出租车停下的那一秒,急忙上前握上把手。
刚打开一条缝,就被人握着手又摁了回去。
她拧起眉,顺着手臂对上季宴礼的视线。
他弯腰对着司机说:“师傅,不好意思,她不坐了。”
云岁晚被他抓着手,眉头越皱越紧,眼睁睁看着司机驱车离开。
“上车。”季宴礼看着她。
云岁晚试图和他讲道理:“你去上班,我回家。没必要上你的车。”
“我送你回去。”显然,他并不打算讲道理。
她深吸一口气,脾气也上来了,不再说话,偏过头犟着没动。
季宴礼唇角微扬,低头无声笑了一下,突然靠在她耳边说:“还是你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你?”
云岁晚睁了睁眼睛,慌忙退后一步,朝不远处的豪车看过去。
他疯了吗?
司机就在车里!
瞪了他一眼,冷着脸坐回布加迪,浑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司机在前方开着车,很有职业素养地不闻不看,云岁晚却总有些做贼心虚,瞥了前方好几眼。
隔板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升了起来,将车内空间彻底隔绝,也阻挡了她不安的视线。
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云岁晚心蓦地一紧,生怕司机生出别的猜想。
“你升这个干什么?”
季宴礼却似笑非笑道:“免得你心虚。”
一时无言,她嘴唇微抿,硬邦邦地否认:“没有。”
又觉得太过苍白,补充道:“我心虚什么?又没做什么。”
“是吗?”季宴礼语气变得有些冷,反问她:“那什么才叫做了什么?”
云岁晚不吭声。
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捞过来,季宴礼的行为霸道又蛮横。
猝不及防,她瞪大眼睛,怕被司机听见,只能将受到惊讶的声音咽下去。
“我说过的岁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云岁晚推他,他的手臂像一把钳子一样箍着她的腰,稳如泰山,不为所动。
季宴礼单手抓住她的手,反压在车座上,低头咬上她的唇瓣,眼神充满侵略性。
直直看进她清冷的眸子,像一把熊熊烈火撞上冰山,针锋相对又暧昧不清。
不是烈火熄灭,就是冰山消融,他们既错误又错过。
云岁晚鼻尖全是他的气息,空气好像也变得稀薄起来。
她挣扎,他就抱得更紧,像是在用行动证明,逃避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问题变得更加糟糕。
想到前方司机还在一无所知地开车,云岁晚身体比石头还要僵硬,心里七上八下,惊慌不已。
牙齿狠狠咬下去,口腔顿时出现血腥味,季宴礼却眉头只是微皱了一下,吻得更凶。
不知过了多久,云岁晚被放开时,嘴唇疼痛不已,眼尾红得吓人。
两人微微喘着气,季宴礼头抵在她颈窝,缓缓吸气。
浅淡而清新的清香让他安心,也更加着迷,昭示着她就在他身边,他的怀里。
指腹来到云岁晚的眼尾,轻轻揉了揉,季宴礼眼眸是最纯粹的黑色,云岁晚看得心惊胆颤,猛地偏过头。
时间刚刚好,她刚逃离他的掌控,车子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云岁晚松口气,迫不及待打开车门要下车。
却又被他拉住。
心脏立即又悬在了半空中,她拧眉警告:“放手。”
季宴礼目光扫过她殷红的嘴唇,以及水光潋滟的眼睛,喉结滚动,嗓音低哑:“岁晚,记住我的话。”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怕她跑了,来逃避他们之间的事情。
云岁晚沉默几息,目视前方,半晌淡淡嗯了一声。
季宴礼动作稍顿,也不知道信没信,欲言又止。
两秒后放开她。
云岁晚“砰”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没有立即进屋,不用看都知道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和温韵碰面。
内心烦乱不已,云岁晚拐去花园散步。
南城的秋天很短,几乎转瞬即逝,前几天台风过境,一连下了几天雨,台风过后直线降温。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披上棉袄了。
梧桐叶黄灿灿一片,风一吹,哗啦啦落在地上,地面上像铺了一层黄金。
云岁晚点了一支烟咬在嘴边,尼古丁麻痹着神经,卷走几许愁闷,抽完之后却更加空虚。
她一根接着一根抽着。
在国外那段难熬的日子,云岁晚从不碰酒,只能靠着抽烟获得短暂放松。
后来是夏斯年时时刻刻盯着,才让她的烟瘾渐渐消停下来。
抽完最后一支,时间也差不多了,云岁晚散了散烟味,确定自己身上闻不到一丝一毫的烟味才提步走进别墅。
在一楼没看见温韵,云岁晚脱下外套往楼梯上走。
温韵在二楼有个画室,闲暇时刻都在里面。
她敲了敲门。
“岁晚直接进来呀。”
云岁晚推门进去,却发现她并没有工作,反而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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