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一个几乎废了的皇子竟然成了三珠亲王,着三爪蟒袍,凭什么?”
“这么多年来他为朝廷出过什么力,不就是当了个武将,杀了几个燕贼吗?有什么用!”
“简直可恶!”
尘洛昭愤愤不平的骂声在东宫府邸内回荡着,尘风加封亲王事出突然。
朝臣有人喜有人忧、大多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独独这位太子爷最为恼火。
要知道这两位皇子打小就不对付,年轻的时候没少撕破脸打架斗殴。
此前凉燕大战,尘洛昭还暗示胡瀚苍把尘风给弄死,这可不是小仇小怨啊。
如今尘风摇身一变成了秦王,日后东宫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大敌?
“殿下还请息怒。”
老臣鄢轩甫轻声劝慰:
“一个刚刚受封的三珠亲王还掀不起大浪,他在朝中几乎毫无根基,无非是多了个名头罢了。
咱东宫还不至于怕他。”
“哼,我知道,就是心里不舒坦啊!”
尘洛昭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努力平复着心中那口恶气。
“殿下,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师请说,这里没有外人,不需要顾忌。”
鄢轩甫微微躬身,有条不紊地说道:
“殿下有没有觉得,这一年来朝局变化得有些快了。
户部、刑部、工部、礼部皆有重臣倒台,朝堂上多出了不少生面孔。
看起来东宫与齐王府都有损失,但细细算来,我东宫的损失反而更大一些。”
“没错,我正要说此事!”
尘洛昭皱着眉头说道:
“我扒着手指算了算,赈灾案我们折了一个户部侍郎;
盐运案虽然扳倒了一个刑部的沙义,可咱们在盐运司多年来培植的人手也跟着被一锅端了,谈不上占便宜。
最可恨的就是春闱案,礼部好端端的就没了!
细细算来,咱们对六部的掌控力度反而不如以前了。
老师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这个愁啊,好像近一年来就没过过安生日子。
“几桩案子里牵连最多、影响最大的无非是盐运案与春闱案,殿下难道没发现这两桩案子都是六皇子主查的吗?”
面对老师的发问,尘洛昭一惊:
“你是说尘风在故意针对东宫?”
“很有可能!”
鄢轩甫斩钉截铁地说道:
“就像臣刚刚说的,六殿下在朝中没有根基,不足为惧。
但他若是是齐王府联手对付咱们,那可就不妙了。”
“不不不,应该不会啊。”
尘洛昭连连摇头,不确定地说道:
“不管是盐运案还是春闱案,齐王府的人同样都被抓了,尘风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
别忘了,春闱案的同时还有一桩工部渎职案,尘风拿下了一个工部侍郎,那可是齐王府的人。
就冲这么一个工部侍郎,他们两怎么可能联手?”
从东宫的视角来看,尘风是六亲不认,哪边都不给面子。
“殿下,万不可这么想啊!”
鄢轩甫满脸凝重地说道:
“区区一个工部侍郎,怎么能与当朝亲王比?
六殿下耿直公正,没有私心,这是事实,东宫的人也好、齐王的人也罢,犯了法他就抓,这没问题。
但咱们换个角度想,齐王如果用一个工部侍郎的倒台换取六殿下的好感呢?
微臣可是听说了,工部渎职案出来后,齐王那边并没有出手救何敬中,反而还尽可能让刑部协助秦王查案。
这般作态,还不明显吗?
六殿下在朝中没有根基,但为将多年,在军中多多少少有些人脉,若是倒向齐王……”
老人的话让太子如梦初醒,以他那个六弟的性子,只要齐王这么做就一定会博得他的好感!
再加上尘风与自己一直有怨,两人联手不是一拍即合吗?
“妈的,老三这个家伙,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尘洛昭气得拍起了桌子:
“为了结党不择手段!连手下人的命都可以出卖!”
鄢轩甫沉声道:
“殿下,恕老臣直言,若有朝一日他们俩真的联手,我东宫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了。”
“报!”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走进屋中,低声报道:
“殿下,秦王的车驾出了府邸,去了齐王府。”
两人的眼神瞬间一寒,尘洛昭咬牙切齿的说道:
“六弟,有些事你最好不要参与进来,否则就别怪兄长我心狠手辣了!”
……
“哎呦,六弟你怎么来了,稀客稀客啊,哈哈哈。”
“坐坐坐,来人,看茶,拿最好的茶!”
齐王府内,尘洛熙笑意盎然的将尘风迎进了屋,春风和煦,言谈亲切。
“你说你。”
尘洛熙拉着尘风的手,故作姿态:
“回京也有一年多了吧?都没到齐王府来。
怎么,嫌我齐王府门口的路不好走?”
屁股刚没坐稳的尘风竟然站了起来,一丝不苟的作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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