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看出来,你决计不是破甲境,不然前几日就拿了我二人,何必大费周章。刚刚若不是借助弓弩偷袭,你能奈我何。”
方后来不置可否,只冷眼看着。
柳四海倒是眼露讥讽,在一旁喝道:“袁兄弟何止是破甲境,若不是担心我们,怕我们这些累赘遭了你们暗算,又何必与你们周旋。”
“好笑,当真好笑。”孙将军哈哈一笑,看着方后来:
“连那些个蝼蚁,你尚且要顾虑,如何能成大事。姓袁的,你就不是成大事的人。”
“我才射你一箭,你便聒噪起来。”方后来也不反驳,只眉头轻轻挑起:“你当时攻入山寨,靠的也是强弩轮射,听说每个死的寨民,至少中了你们四箭。”
“多说无益,既然输了,我自当认命。”孙将军环看了四周,喟然长叹一声:“刚刚我还以为拼死一战,纵然受些小伤,也能斩了你们......”
“如今看来,败局已定。”他抬手扶住邹娘子,缓缓站了起来:
“你还不动手,定是想问些什么?”
“不错。”方后来点点头:“我想知道,平川城背后指使之人是谁?你这弓弩是何人送来的?”
邹娘子惨然一笑:“我们若说与你听,你能放了我们?”
方后来摇摇头:“不能,但我可留你们一命,让你们多活些日子。
你们去做个证人,再戴罪立功,平川城或许能放过你们。”
孙将军看了看愈来愈虚弱的邹娘子,将刀丢在地上,咬牙道:“那也只能如此了。”
方后来见他放弃,于是大喜,点点头:“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说实话。我会尽心医治你们,更不会害你们性命。”
邹娘子也不言语,孙将军扶着邹娘子一躬身:“那就听袁少侠安排了。”
方后来应了一声,刚要转头喊人将他们带下去。
忽然眼中余光扫过,近身处银光一闪,心中大惊,暗叫一声不好。
那孙将军借着躬身遮挡,暗暗一缩手,从裹手里抽出一柄薄薄的短刃,猛地掷向方后来面门。
方后来离他不足两丈,待反应过来,刀已快到眼前,好在足上风行法阵运转真力及时,他一个侧身翻倒,身子飘忽起来,堪堪躲过。
饶是如此,他也是惊了一身冷汗。
此时只见,孙将军一把抱住邹娘子,双足蹬地,拧身跃起,便向寨外跳去。
四面箭楼上的人,还未将八弩准备齐全,只能抬手一番急射。
方后来猛地捏起厚土诀,六只道弩箭势如破竹,穿插而过,要将两人锁在当中。
大武师境硬扛不住此弩箭,但躲避几只倒也不难。
但孙将军硬是拼速度,狠命往前冲,躲了三只弩箭之后,眼看两人已到寨门,又看到两只弩箭袭来,怕是难以再躲了。
邹娘子只道孙将军要带自己一起逃,正想着如何去避开那弩箭,却觉着身子一飘,竟然是孙将军一把将她掷出。
邹娘子这才明白,原来孙将军早就算计好了,要拿她挡箭而已。
“啊......”,她登时被一只弩箭穿腹而过,发出一声尖利的痛苦嚎叫,她从半空中摔落在地,恰好掉在寨门前。
她原先便身子羸弱,失血过多,此时口鼻冒血,却是活不成了。
孙将军半空中左冲右突,有一支弩箭擦腿而过,只是蹭了点皮外伤。
另一只命中胳膊,但未伤及骨头,只是撕裂了肌肤,不至于马上致命。
他心中狂喜:“哈哈,小子,你还是太大意了。你破甲又如何。等我叫了援兵来拿你。”。
他一足蹬在寨门墙顶上,便要飞身跃出山寨。
方后来额头暴汗,见情况不妙,双足强行运转真力,一个挺身跳到半空。
含胸拔背,双手在胸前一拢,真力加持下,厚土诀全力推出,双臂撑起往内一抱,五行困兽阵骤起。
那孙将军蹬在墙头的足上,顿时真力运转不畅,脚步虚浮,小腿处一软,一个后仰从墙头跌了下去,正好掉在邹娘子面前。
邹娘子口中含血已不能言,心中恨极了,
左手一阵摸索,短刀链子还在腕上挂着,用尽最后之力,挥起左臂,腕上链子带着短刀,便朝着孙将军飞去。
孙将军已经失了真力,从高墙上硬生生摔下,背部砸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刚一抬头,正被那迎面飞来的短刀贯穿了喉部,钉在了地上,一阵抽搐,与那邹娘子,双双毙命。
方后来双足微抖落在地面,将这一幕看得真切,暗道可惜,还没有问出结果来。
又暗暗自责,临阵对敌,自己的经验实在太差,
正想着,一阵眩晕,全身骨头酸痛,真力无以为继,低低哼了一声,也摔倒在地。
柳四海等人吃惊不小,赶快上来扶着,又喂了几口水,急着问道:
“袁兄弟,如何了?可是伤到哪里?”
方后来唇色发白,缓缓坐起来,调息了一阵:
“无碍。我之前受过重伤,还未痊愈。刚刚为了防他逃出去,真力运转过度,虚脱了而已,静养一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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