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管事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只是一个劲讨饶。
孙将军见吕管事如此怕事,面上厌恶的表情愈发明显。
旁边一队路过的蚂蚁正在爬过,方后来看着吕管事拼命磕头,差点脑门砸到了蚂蚁身上。
于是将脚在地上跺了跺,将他脑袋轻轻推开,然后道:
“饶你一命也不难,老老实实招来便是。”
吕管事立刻停住,已经破了皮的脑门下,那眼睛滴溜溜转了起来:
“英雄想问什么,小的知无不言。”
方后来看了看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你看,又要开始骗我了。”
手一指在一旁气的七窍生烟的邹娘子:
“那位女将军,已经跟我说了,七连城与你们同气连枝,只待拿下平川城,小吴王就要重新登基了。
你可不能骗我说,没有这种事啊。”
吕管事目瞪口呆,满头汗水顺着额头滴了下来,只道:“我不知道啊,我就是送货的。”
方后来冷笑一声:“你一个送货的,也敢坐在主座上?”
吕管事知道瞒不过去,那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孙将军与邹将军,咬牙道:“你们七连城干的好事。”
孙将军猛地看着邹娘子,她眼神闪烁,赶忙避开。
方后来蹲下来,将刀架在吕管事脖子上,盯着他的眼睛,接着道:“说吧,你们家大人是哪位?”
吕管事还想胡诌,方后来一刀顺着他的鼻尖齐齐切下,砍进了他脑袋下的泥土地里。
“你若现在不说,我问了别人,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吕管事没办法,只能咬牙回话:“我家大人是巡城司副统领,冯文瑞。”
方后来与柳四海对视了一眼。
柳四海想了想,道:“巡城司副统领,这个职位倒是个紧要的。
不过,光凭他一人,不足以能让七连城敢如此大胆行事,平川城里必定还有其他更厉害的人一起。”
柳四海又看向吕管事,愤愤的目光带着杀气:“继续说,还有哪些人都参与了?”
吕管事偷偷瞄了众人一眼,见大家都紧盯着自己,目光不善,更加胆怯了,脑袋一缩:“还有六部的官员,吴王府、城主府也都有人参与了。”
柳四海这一众人心中发紧,又互相看了看,这牵连的人太多了,平川城到底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与七连城勾连颇深?
见众人有些愣神,吕总管觉着得了机会,横下心来,往地上一扑,便死命的翻滚起来,拼命待众人回过神,他已经滚了两丈远,到了孙将军脚下。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脸朝上,迎面看到孙将军那张阴沉的脸,忙叫了起来:“快,快护住我。”
孙将军蹲下来,粗大的左手伸出去,却不是扶着吕管事起来,而是捏住了他的脖子。
吕管事登时惊恐起来,捆住的身子上下摆动,如同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鸡,想挣脱出来。
孙将军岂能容他挣脱?话不多说,噗嗤一声,右手一刀便插入他腹中。
吕管事顿时身子僵直,痛入骨髓。
孙将军手中略用力,掐住了他的喉管。
孙将军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功力太差,就是个累赘。
况且,你说的太多了,再说下去,七连城的底牌都给你说完了。”
方后来大吃一惊,原以为他对吕管事恭敬有加,自然会投鼠忌器,
没想到他竟然下如此狠手,想去抢人,已然来不及了。
吕管事口鼻使劲吸气,挣了几丝气力,挤出嘶哑的声音:“你杀了我,冯统领不会放过你的。”
孙将军摇摇头,又一刀缓缓插进肉去:“山寨出了这么大事,总要有人背锅。
平川城的那些贵人在我们城主眼里,都是弃子而已,包括你家主子冯统领。”
他冷冷看着方后来,手中刀转了一转,
“不过,姓冯的这个人护短,我是知道的。
我会告诉他,这些寨民是你引来的,我为了救你,不得已丢了山寨。
你也死在了寨民手里。
这样一来,他也不好多责怪我,说不定还会感谢我,帮我夺回山寨。”
吕管事瞪着恨恨的眼睛,口中无力再说话,
手拽着孙将军的衣袖,眼中带着满满的不甘,双腿一蹬,便不再动了。
孙将军将刀抽了出来,把吕管事的尸体往旁边一丢,站起身来。
已无掣肘的把柄被方后来拿住,他也无需掩盖怒火了,
便咬紧牙关,从嘴里蹦出话来:“姓袁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坏我好事?”
方后来呵呵冷笑,指着场中众人,又一指那三车军饷:
“你纠结匪徒,破人山寨,坏人性命在先,勾结平川城奸人,截杀过路商旅在后,如今为一己私利,想要毁城杀良,人人得而诛之。”
“说的好冠冕堂皇。”孙将军强忍怒火,嗤笑一声:“原来是位打抱不平的少侠。”
“不过,你也别装大义凛然,若无好处,你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抖了抖刀上的血珠:“说吧,想要什么,只要你不插手,价钱随你开,七连城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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