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北忻的嘲笑,林月很平静,这人最近这几年就像跟她杆上一样。不讽刺她几句就好像浑身不舒服。
“林月,把你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最好放下,你这城主位置,你真当圣上会让你长久坐下去。”
林月丝毫不在意:“至少现在是我坐在这个位置上。”
“向贵妃是在府上生下皇子,你立马对外宣布,还大肆宣传。”还把向心沿路回京的各个官员都交待过去,为此戎宣帝想要杀了林月的心都有了。
戎宣帝现在迟迟不肯立向心为贵妃,还选了不少妃子进宫跟向心明争暗斗。
这摆明就是要过河拆桥。
夫妻已经不能同心了。
可是当年向心插手戎宣帝不少事情,朝中还有不少人都受过向心的恩惠。
戎宣帝又不能明着废了向心,这样会寒了前朝人的心。
林月怎么会不知道戎宣帝的心思,这本书,原剧情可没有这么好,向心帮助戎宣帝登上皇位后,戎宣帝可是直接把她打入冷宫,还找了向心嫡亲妹妹成亲,成为皇后。
原剧情向心是靠着假死离开了皇宫,最后隐忍,不甘,仇恨,改头换面重新回到后宫。
把戎宣帝玩弄在手掌中。
可笑是,原剧情中戎宣帝在向心‘死’突然发现自己深爱向心,不能没有向心,开始找向心的替身。
最后向心假扮自己成为后宫宠妃,一步步蚕食掉戎宣帝的一切。
有了林月之前的提醒,向心少走多少年的弯路,在党争时候,向心明着培养自己的亲信心腹,让他们在前朝站着一席之地,从而让戎宣帝不敢动她。
哪怕想要废了她,还得明着供着她。
想到这里,林月就觉得麻烦。
向心生下大皇子,林月自然要大肆宣传,这样才能确保向心回京路上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因为没有一个官员会想让大皇子和贵妃娘娘在自己地盘出事。
所以,上个月向心回宫,无比顺利,就连一次刺杀都没有遇过。
如今大皇子已生了,朝廷开始请奏上书,要求戎宣帝立后。
戎宣帝还像拖着,他新进昭仪也怀了龙种,重兵把守,甚至给这位昭仪无上的宠爱。
他要的就是要向心不能对昭仪肚子里的龙种下手。
只要这位昭仪诞下也是皇子,戎宣帝可能就要对着自己亲生骨头下手。
一想到如今大祁朝政,秦北忻和林月都沉默,他们觉得戎宣帝没有把心思放在国事上,反倒是搞后宅手段。
林月想要是当初向心选择五皇子会不会更好一点。
可是万事难买早知道。
林月就算知道原剧情,也不能完全知道里面每个人的心态,原剧情里的戎宣帝并没有这么糟糕。
“一夫一妻你打算如何推行?”秦北忻问道。
林月道:“我挑出浙海十对超过十年以上一夫一妻从未纳妾,也未有外室的夫妻,当众表示称赞给予奖励,以及优惠政策。”
秦北忻:“就比如贞洁牌坊?”
一提起贞洁牌坊,林月就一阵恶心反胃,当年青山村把她赶出去,就因为村口的贞洁牌坊,她至今都还记得。
“你若这般,他们日后夫妻不合,岂不是连吵架都不敢吵了?”秦北忻又道。
林月点头:“虽说有点道德绑架,但是,前期推行都有一些弊端,我只能尽我所能。”
秦北忻没有听懂道德绑架,但是大体知道是什么意思。
跟林月相处这么多年来,她偶尔冒出来的词语虽然奇怪,但也不能理解。
“行你有方寸就好。”
陶尔雅没有想到应平夏会是如此好相处的人。
性子比她们还要跳脱,秦大人来抓人时候,应平夏正在跟一群人投壶,赢了不少银子,走了没有两步银子就掉满地。
要不是秦北忻来,陶尔雅觉得应平夏荷包里的银子一定都会掉完。
秦北忻伸出手来,应平夏哭唧唧把荷包赚了银子都交出去了:“为什么最近连我身边的人都受不住银子?”
应平夏真的想哭。
秦北忻没有理会她。
这种抱怨,应平夏每天都会说上一句。
陶尔雅看着应平夏被接走,又与李珍分开。
“尔雅。”一道清润好听的男子声音响起,陶尔雅转头看到花颜,花颜穿着玄色长袍,一手背在身后,嘴角含笑,好看的容颜引来不少女子的侧目
陶尔雅笑着跑过去:“花颜哥。”
陶尔雅最近为了买一套房子,不断跟花颜套近乎。
花颜对陶尔雅挺友好,他原本就是温润性子,林月对陶尔雅有很是疼爱,花颜爱屋及乌,也就多照顾陶尔雅几分。
她站在花颜面前,笑靥如花,这自然要笑,毕竟啊,她还有求花颜。
“你上次说得房子的事情,前面一排跟后面一排,你可能选不到,中间的可以吗?”
陶尔雅拼命点头。
“可以,可以。”
花颜又跟她说房子其他事情,还有价格上面的事情。
陶尔雅都拼命呼和,她也要知道价格多少,她与沈言哥哥手中的银子不知道够不够?
要是不够,就得找人借,这利息等等都需要算上。
还有家具,仆人都得算银子。
沈言今日休沐,沈母又催着他回家,他回去一趟,无非就是生孩子的事情。
他跟陶尔雅为了这件事情,吵了一架。
刚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这个男人,最近风头很胜的花大人。
沈言一张脸黑成锅底,冷气森森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个人。
他躲在暗处一直没有出去,就这么看着两人走远了。
他拳头一点点握起来,难怪她一直不愿意与他生子,原来心中有了其他人。
陶尔雅已经许久未对他这般笑过。
他心里又气又酸又恼。
陶尔雅回来后,就看到沈言坐在桌子前,房间内也不肯点灯。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沈言的不对劲,反而笑着问道:“天都黑了,你怎么不……”
话还未说话,陶尔雅就被沈言粗暴拽了过来,狠狠的摔在床上,陶尔雅被摔得七荤八素,沈言整个身体都压了下来,粗鲁的撕开了陶尔雅的衣服。
“沈言你做什么!”她的嘴巴被他狠狠捏住了,双手被他抓住,双脚被他捆住,使得陶尔雅没有半点动弹。
她看着失去理智沈言,第一对沈言感到害怕与恐惧。
沈言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坐在床边看着卷曲成一团的陶尔雅,他心里无比难受,床上还有斑斑血迹,是他强行进去的结果。
陶尔雅大大眼睛对上他皆是恐惧,她忍着没有尖叫,没有喊声,是因为她顾虑,顾虑这里是城主府,他不想因为自己这么一点事情闹得城主府不安宁。
她拼命克制着自己的疯狂与怯意。
沈言坐近一些,陶尔雅抱着被子往后躲了一些,外面的风很凉,夜很深,安静的有点可怕。
以前陶尔雅不觉得这里偏僻,也不觉得这里太过安静,现在她觉得这里好偏僻,这里好安静,这里的一切都好可怕。
她想要逃,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逃只会刺激到沈言。
沈言愧疚不已,这段时间的争吵,沈母的压迫,董梅花的眼泪,每个事情都压在他身上,直到他看到陶尔雅跟花颜走在一起时候,他的怒火与害怕到达顶峰。
他知道要是陶尔雅不想跟他继续过下去,城主一定会陶尔雅撑腰,逼着他们和离。
他不想要跟尔雅分开,尔雅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可他心里也很苦,为什么陶尔雅不跟他生孩子,天底下那么多女子都能生,为什么尔雅偏偏还要等下去。
他爹娘年纪也不小了,想要抱孙子心切,陶尔雅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这两年来,陶尔雅就没有给他们一点好脸色,又时候拿着礼物甩下去就走了。
沈言心里开始有点埋怨林月,他娘经常说,就是浙海城当家做主的人是女人,陶尔雅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尔雅,我……我是气疯了,我是太过生气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的。”他颤巍巍说道,“你别怕,我只是太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
陶尔雅埋着头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离开你?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谁告诉你我要离开你?”
“我看到你跟花颜……”
陶尔雅压低声音吼道:“我跟花颜哥在一起,你明知道是为了什么?说到底你娘一直朝着要房子,要新房子,花颜是做什么的?”
冷静下来的沈言其实一斤想明白了,但是,他就是觉得刺眼,觉得难受。
“你还不愿意生孩子,大夫都说你身体完全没事。”
陶尔雅:“这件事情我们都说过好几遍了,我想要再过两年生。我也问过大夫,两年后的生育,我身体更能承受,你为什么不懂?”
沈言:“你明知道,我爹娘一直催着……”
\“沈言,我嫁给你两年,你爹娘这两年对我是什么态度,你还看不明白吗?他们这是挑拨离间!\“
沈言皱眉:“你要是对他们好一点,他们还会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陶尔雅苦笑:“怎么不会,你娘当初就不喜欢我?沈言,不要再说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沈言还想说什么。
陶尔雅情绪要面临崩溃:“你先出去。出去!”
沈言也怕再刺激陶尔雅,起身出去了。
他刚走出去时候,刚好遇到巡逻过来的侍卫,“沈副队,刚才听到你这里有声音,发生什么事情?”
沈言苦笑一下:“没有什么大事。”
同僚看到沈言的苦笑,就明白了,肯定俩夫妻吵架了。
夫妻俩的事情,外人不好说,同僚拍了拍沈言的肩膀。
沈言越发苦涩:“改天请你喝酒。”
同僚:“沈副队请客,我自然要到。”
陶尔雅连续好几天都没有走出这件事情来,对夫妻之事也产生了阴影。
连房子都没有心思看下去。
陶尔雅开始抵触看到沈言,只觉得对着沈言没有多大变化的脸,不知道为何她开始觉得恶心,觉得反胃。
沈言对此一无所知。
陶尔雅并不是董梅花,也不是李珍。
她小时候性子就要强,要不是她这样要强的性子,她早就被自己的婶婶给卖了。
每晚入夜后,她开始做噩梦。
就连沈言躺在她身边,规规矩矩,她也开始接受不了。
她知道,两年时间,沈母已经破坏她和沈言的感情了,沈言那次强来,把她最后的一点的感情也给磨灭了。
西北三年相处和相爱,抵不过两年的婚姻琐碎事。
沈言发现陶尔雅已经不常回来。
他试过找陶尔雅几次,他与陶尔雅工作性子本来就不一样,要不是陶尔雅以前坚持每天回来,沈言根本就没有机会碰到陶尔雅。
现在陶尔雅有心逃避,沈言自然是遇不到她。
这一日沈母把沈言叫回来,沈言心里也有反感,刚一坐下来,沈母就说道:“到底陶尔雅怎么说?她还要不要当沈家媳妇,她这是要沈家绝后是不是!”
沈言:“娘,你以后要是叫我回来就是说这些,往后你也别叫我回来了。”
沈言要走。
沈母拉着他:“好好你媳妇你宝贝,娘一句话都不能说。”
看着自己儿子一杯接一杯喝酒,这酒本是沈父配菜的酒,沈言直接拿过来喝了一杯。
沈父刚满上,又被沈言拿走了。
沈父再次满上,沈言又喝完了。
最后干脆从沈父手中把酒壶拿过来,一杯接着一杯喝,他脑海中闪过陶尔雅受伤恐惧的眼神,他心里就一阵烦躁与难受。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跟陶尔雅的感情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到底哪里出错了?
酒不知不觉喝醉了,沈母推了推沈父,“你儿子怎么啦?”
沈父才不关心沈言怎么一回事,他晃了晃自己酒壶,心疼不已:“还能怎么啦?吵架呗。我的酒啊。”
沈母看着沈言趴在桌子上,推了推沈言:“待会你叫沈旭把人给搬回屋子里去,倒在这里被隔壁那人看到,又说我们不疼儿子了。”
“还有酒吗?”
沈母点头:“有,你先去叫人,我给你去拿酒。”
沈父这才起身去叫人。
“娘。”门口传来董梅花的呼唤声。
去年开始,董梅花偶尔回来,沈母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董梅花受宠若惊,然后接下来的日子,她开始频繁往沈家跑,把陶尔雅添置的陶家小院里的东西都带来回来。
这次也一样。
沈母跑去开门,把董梅花拉了进来,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沈言:“梅花,你的好运来了。”
董梅花不懂,什么好运。
沈母对着董梅花的耳朵说了几句,董梅花震惊了:“表哥他会不会……”
沈母用力掐了一下董梅花:“你这孩子,真的一点都不懂事,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你没有看到这两年,言儿跟那女人不合吗?他设什么时候喝得这么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