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内,董梅花局促坐在沈言身边,驴车里面有点挤,外面的驴夫是陶尔雅一个月固定请的。
她浙海城很大,既然买了驴车,陶尔雅还是想要享受。
林月每个月也会给他们一个车马补贴。
董梅花怯怯看着他,含羞带怯,小女儿家的姿态都显露出来。
“表,表哥。”
沈言淡淡嗯了一声。
这时候驴车摇晃了下,董梅花身体娇得扑在沈言的身上。
沈言立马把她推开。
董梅花眼眶瞬时间就红了,咬着唇瓣,楚楚可怜还带着点怨气,“表哥,我是你的小妾,你这样……让我怎么活下去啊。”
沈言皱眉:“表妹当初我们已经说好了。”
董梅花:“可是,可是……”
她的‘可是’还没有说完,沈言直接起身出了驴车,跟车夫坐在一起。
“沈公子怎么出来了?”
“里面闷出来透透气。”
车夫自然听到里面的对话,他笑了笑,“沈公子对夫人可是一往情深。”
沈言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说话。
董梅花一人在驴车内默默流泪。
等到人到了陶家小院时候,秦嬷嬷就看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怯生生从驴车下来,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向沈言,又颇有怨言对着他。
秦嬷嬷干咳一声走上前对着董梅花道:“梅花对吧。”
董梅花点点头。
“尔雅这丫头就是心善,知道你过得不好,特地把你接过来。你日后就留在小院里跟着我这老太婆,以后可别嫌弃我,毕竟我们都已经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四个字咬得很重。
董梅花听懂了,她现在住在陶尔雅买下院子,是陶尔雅看她可怜,这才把自己买的院子拿出来给她住。
可是……可是……她是主母,她是妾室,她难道不就是应该负责安顿好她吗?
大家都是沈大哥的女人。
她这么能这样对待她呢。
董梅花其实心里还是很埋怨陶尔雅,要不是陶尔雅突然出现,抢走了沈言表哥,她就不会受到这些伤害。
姨母也不会那样对待她了。
沈言表哥一定会对她好,姨母也会对她好,然后她给沈言表哥生个胖娃娃,过两年再生个。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怨上几分了。
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低下头来。
她真的怕了姨母了。
陶尔雅没有去观察董梅花的小心思,沈言心思也不在她身上。
陶尔雅把人交给秦嬷嬷,又跟秦嬷嬷道:“我给嬷嬷买了两个小丫鬟,过两天就会过来,您别什么都自己动手,有什么粗重的活儿就让小丫鬟去做。”
秦嬷嬷听到陶尔雅这么有心,她笑了笑,“有心了,有心了。”
离开时候,沈言问道:“你给秦嬷嬷买了两个丫鬟,为什么没有给娘买两个?”
陶尔雅听到沈言提起沈母就来气:“你觉得我买丫鬟给她,她会领情吗?说不定这边收了我的丫鬟,还要怀疑我,买凶杀她。”
沈言听着自己媳妇这样说自己母亲,怎么也不会舒服:“我承认娘是有点针对,你作为媳妇,难道就不应该忍一忍吗?”
陶尔雅看着沈言:“你觉得我是会忍得的人吗?沈言哥哥,你知道我的性格,我要是真的想要对付她,你娘……”
沈言也提高声音:“对付?那是我娘,你用对付?”
陶尔雅觉得这样谈下去,对两人的感情都不好,她打住:“丫鬟你娘要是需要的话,我会去买,不过你千万不能说是我买的,免得人家跟着你娘,还要受到你娘的折磨。”
沈言:“我娘只是对你有意见,她以前绝对……”
“沈言哥哥,我们不要继续说这件事情好不好?丫鬟要不要,你想一想,要了,就不要提我好吗?我还有事情先离开了。”说完陶尔雅负气走了。
沈言也有脾气。
这是两夫妻第一次吵架。
日后这样的吵架,都会变成常态。
时间一晃过去两年了。
城主府内,鱼儿快步走着,“正初哥!”
秦正初也快步走上前,秦正初被秦北忻接回去,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了。
九岁的鱼儿身体拔高不少。
秦正初更高。
鱼儿昂着头问道:“正初哥,你要留在这里多久?”
秦正初摇头:“不大清楚,看父亲和母亲几时回。”
秦北忻跟林月一起出去逛浙海城,应平夏不愿跟着,林月就让陶尔雅和李珍跟着她。
应平夏看着焕然一新的浙海城:“这街道变宽好多。我想要吃浙海城的芝麻米糕,我想了许久,就你们荣华街一家味道最好了。”
说着她就直奔荣华街而去。
应平夏在前面走,陶尔雅和李珍在后面跟着,李珍看着陶尔雅最近情绪不高。
李珍问道:“又是你那恶婆婆再闹腾了。”
陶尔雅点头:“她正在到处抹黑我的名声。”
李珍道:“城主说晚几年生孩子,你现在十八,能生了。”
陶尔雅摇头:“不关城主的事情,是我自己也想要晚几年,最近我跟沈言哥哥一直在吵架。”
“吵什么?”吃着烤鱿鱼串的应平夏冒出一句话。
陶尔雅吓了一跳,李珍也吓了一跳,她们说话已经够小声了,秦夫人怎么还能听见。
应平夏摆摆手,“我耳朵很灵,你们说话很小声,其他人听不见的。”
应平夏又问道:“吵什么?因为孩子吗?”
陶尔雅点了点头:“现在确实不是生孩子的时候,我才十八岁。”
应平夏点头:“确实不要那么早生孩子,我生正初时候,也有二十二岁。算了一下,你城主身边围绕的女子,生孩子时间都不早诶。林夫人,就是南家当家南芝知道吗?她三十多岁才生孩子。”
这并不是她们这种人能接的。
应平夏:“怎么你男人七老八十了?还是要争夺家产?”
陶尔雅都摇头:“我夫君今年二十有五。”
应平夏:“在等你两年,也不算晚。”
陶尔雅苦笑:“可是婆母一直在催?”
应平夏:“催什么催,有本事自己生去,理她做什么。”
秦北忻父亲被秦北忻气死了,他母亲早亡,兄弟多,可是不和睦。
秦北忻后院也干净,虽然桃花债不少,比如他跟林月纠缠不清时候,跟她发生关系,然后还娶了一名夫人,现在这夫人也疯疯癫癫。
还是她这个没有任何名分的人,得到最后胜利果实。
胜利得她自己都觉得虚幻。
应平夏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你夫君也着急。”
陶尔雅叹息:“他被他母亲催怕了,这两年来,我和他吵架基本上都是因为婆婆。”
李珍突然说道,“尔雅你知不知道,城主打算推出一夫一妻制。”
陶尔雅看向李珍:“想来不会容易。”
“嗯,我听雪儿姐提起过,秦大人还笑了城主大人许久。”说这话时候,李珍视线瞄了一下应平夏。
要是其他人一定不会注意到,奈何应平夏是习武之人,她立马反驳道:“不要把我跟他牵扯在一起,我是我,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