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东大门点津堂。
作为古希腊掌管作茧自缚的神,趁着热浪翻滚的工夫,李明善捧着碗就着蒜,跟浇了西红柿鸡蛋卤子的面条展开了咬牙切齿地斗争。
两碗面下肚,他本打算趁碳水吸收的空当小憩片刻来着,只是还没等爬上床,虚掩着的房门就被敲响。
“过午不问,客人……”
看到门口立着的二人,李明善顿时把脸往下一拉,“我当是谁,不好意思,内有恶犬恕不接待。”
这厢话音刚落,蹲墙角正跟肉骨头较劲的小黑就很配合地嚎了一嗓子,“啊呜~”
“啧,要不说有时候狗比人靠谱呢,你说是吧,权宁一xi?”
毕竟当了这些年顶级投行的经纪,也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权宁一虽说还没修炼到唾面自干的境界,但像这种程度的小阴阳倒也不放在心上。
更何况,今天他俩还是带了任务来的,啥也不说转身就走,回头准得被那位吃了挂落的顺实助理活活把腿打断不可。
“李会长您说笑了,我和浩延会长今天可是专程登门拜访来的,我想以您的气量,总不至于干出把人拒之门外的事情吧。”
“可我现在就是在这么干啊。”
气不顺的李明善这些天净琢磨了要怎么帮这俩人体面,现在人到了眼前,哪还能顾得上什么体面。
一把抄起地上的小板凳,疾走了几步,直到门前才停下。
大马金刀地在小板凳上一坐,李明善又伸手指了指被太阳灼烧的空地,“呐,有事就站这儿说吧,屋子小容不下两位。”
“李明善,你不要太过分!”
行走江湖这些年,向来只有训斥别人的李浩延哪受过这种气,顿时忍不住开口呛声,“你谋划在先,还不许别人反击了不成?”
“李浩延会长,我看您不光腿脚不便就连脑子也不好使了,合着之前两次挖我墙角的事都忘了?”
李明善笑着用手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不过巧的很,我倒是认识几位脑科方面的专家,可以免费介绍给你。”
“不劳关心,我身体好得很,以你的性格,谁死在谁前面还不好说。”
看着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李明善更加确定了关于李浩延身体有疾,有意把dsp交给他那位崔夫人全权处理的传闻。
“那咱们往后看,不着急。不过我想提醒您一声……”
李明善手指着头顶上的匾额,笑容也更加灿烂,“这块牌子挂了这么多年,虽然称不上铁口直断,但还没因为说错话被人砸了招牌。”
“所以李会长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啊,这可是来自点津堂二把手的爱,撒浪嘿。”
“你!”
眼看情势不对,一直插不上话的权宁一赶忙出声提醒道:“李会长,别忘了崔助理的话。”
李浩延急促喘息几声,等红了的面皮转白,才咬着牙狠声开口:“我明白,坏不了总裁的事。”
看着两人憋屈又无奈的表情,李明善心里多少松宽了些。
不过调侃归调侃,合作归合作,在忠清道一众人员的共同利益面前,自己这点私怨报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
真要是继续闹下去,不光是让人跟老姚家离心离德,就是对刚掌握话语权的韩孝周一家也不好交待。
毕竟自从世宗特别市被纳入总体规划,那些世代盘踞在忠清两道的老乡绅们就开始板着指头过日子,从上世纪末到新世纪前10年快走完,眼都快瞎了。
当然这也就算了,至少还有个指望。
可现任的这位gaka,还没等把椅子捂热就急吼吼喊着要把规划取消。
这项动议刚一提出,直接就把所有在国会院混饭的忠清道议员逼着抱团大骂。
但地区席位就那么多,再加上没个特别冒尖的人物,这就导致忠清道喊的再声嘶力竭也声量有限。
而仅用一年时间就跟现任撕破脸皮,目前急需壮大自身体量的朴总裁就是个还不错的合作伙伴。
再加上朴gaka力主推行新村运动,以及那位夫人不带任何防护就与麻风病人握手合影的事迹,两位长辈的遗泽也让忠清道这个乡村较多的地区对朴总裁有着天然的好感。
所以,两方合作既是各取所需,也算命中注定,私底下的小动作可以在双方默认的范围内搞,但不能出格,谁出谁挨揍。
李浩延如此,李明善也一样。
于是当这俩人出现在点津堂门前的那一刻,李明善就已经明白,那边的意思就是事情到此为止。
然后,合作继续。
“二位请回吧,就说我知道了。”
撂下一句只有局内人才知道的话,李明善本打算回去睡个消食觉的。
只是看到权宁一那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非要装出胸有成竹的脸,李明善就很想抄着小板凳先给他来下狠的。
谁让你长这么鞋拔子的,经过批准了没?
被这股毫不掩饰的恶意眼神一瞪,权宁一顿时觉得后脊背发凉,僵硬地扯着嘴角笑道:“李会长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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