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行近西山脚下,远处一片枯黄,苍茫大地,浩渺云烟。
这处山势平缓,兔子山鸡一类的小动物居多,有利于跑马狩猎,故而每年到了这个节气,大多富贵闲散人士来此狩猎。
远远便瞧见有三辆马车等在山脚下,马车前有几人正在那说着话。
待马车走近了,冯青瑶瞧见那站着的几人,转头看向裴文君:“我不知道他们也会来,要不咱们回去吧。”
裴文君掀起帘子去看,与那边立着的几人瞧了个对眼。
不待她说话,那边几人就走了过来,带头的正是一向趾高气昂的清河郡主温雅柔,她身边立着一个圆脸带笑的男子,另一旁是常玉秀和一名瘦削男子。
再后边还有几名前几日在宴席上见过的京中贵女,冯青瑶的同窗。
“这不是裴家大姑娘吗?怎的,今日也要一同在此狩猎吗?”温雅柔冷眼看向她,语气不善的道。
冯青瑶在马车里直翻白眼,暗自腹诽今日出门忘看黄历了。
收起苦笑,拉着裴文君下了马车,对着温雅柔行礼道:“我二人路过此处,碰巧遇上郡主好雅兴,不多打扰,先行告辞了。”
说完她拉着裴文君就要重新上了马车。
“慢着,既然来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裴家姑娘一同狩猎一场,好让大家瞧瞧你在乡下时的风采才是。”
她这般说着,便是料定了裴文君不会这些,拿定了主意借此奚落她一番。
冯青瑶拉着她的手轻轻冲她摇头,显然是她莫要冲动。
伸出手掌在她胳膊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这才转回了头。
语笑嫣然道:“好呀!”
旁边的几人一阵唏嘘,这人只怕是不知道郡主的骑射有多厉害,这才敢满口答应,一会只怕是要输的哭鼻子了。
温雅柔显然也是有点意外她答应的这般爽快。
怔愣一瞬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如比试一场 ,看谁今日捕的猎物多?”
裴文君不顾一旁冯青瑶眨的快要飞起来的眼皮,答应下来。
温雅柔看向周围的人,对她道:“一对一没意思,倒也显得我欺负你。我给你个机会,你从他们三人里挑一个人到你那边,咱们三对三组队。一个时辰为限,看哪队捕的猎物多,如何?
言语说的客气,语气里包含着满满的挑衅与不屑,一个乡下来的丫头,也敢与她争泽哥哥。”
裴文君不以为意,冯青瑶却在一边恨的咬牙。
这位郡主一向眼高于顶,今日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面上是让她俩选,剩下那三人一个是曾有过节的常玉秀,一个是即将与常玉秀结亲的李二老爷家的庶子李正孝,剩下一个就是平时只知舞文弄墨、四体不勤的二皇子朱载坤。
怎么看都没有好人选,多选的一个不故意给她俩扯后腿就算是上天眷顾了。
裴文君虽然不认得人,但多少会看点面相。
那瘦削男子表面上看着对常玉秀十分关怀,可笑起来时,那阴鸷算计的眼神却让人尤如被毒蛇盯上一般。
裴文君似是已然能听到毒蛇吐信子的“嘶嘶”声。
她伸手一指,指向另外一边圆脸带笑的男子。“我们选他。”
话刚说完,周围几人露出一副意料之中她会输的同情眼神。
温雅柔见她上钩,继续道:“既有输赢,就要有赌注才有意思。”
裴文君也不含糊。“你说就是。”
温雅柔假装思索一瞬,继而道:“谁要是输了就去庙里做姑子、和尚,终身不能议亲。”
“啊?”周围几人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一旁的常玉秀与李正孝对视一眼,立刻打起了退堂鼓,她父亲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议下的亲事可不能毁在一个赌注上。
裴文君淡笑道:“你我二人赌注即可,祸不及他人。”话一说完,高下立见。
温雅柔面带讽刺:“好。你是知道自己必然是要输,怕连累到他人身上吗?”
“我是怕你输了回去哭鼻子。”裴文君面色平静。
温雅柔将旁边圆脸男子推出来,语带威胁:“表哥,你去吧。可要好好表现!”
朱载坤一脸郁闷,他只不过在宫中憋闷许久,想着趁今日围猎放松心情,就这般被无缘无故的牵扯进来。
以往比试他的骑射一向是几个弟兄里最末一名,怎么就这么笃定的选了他呢。
冯青瑶上前对着他浅浅行礼,满含笑意鼓励道:“二皇子,咱们这队就靠你了!”
“一个时辰为限,不能找帮手。”温雅柔说着带着另外两人骑马向着林子里行去。
其余围观的几人也都跟着走了。
裴文君手撑凉棚看着他们走远,这才招了他二人走至一旁。
召来芸儿在地上铺了垫子,将马车上的吃食一一摆出来,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这让一旁跃跃欲试准备去骑马狩猎的冯青瑶和手足无措不知先做什么的朱载坤都傻了眼。
“咱们不去吗?”冯青瑶指着已经没了人影的方向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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