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朝李沅望,她惊慌失措的神态真像李昭仪。
大概是他和三皇叔都钟爱小巧纤柔的女子。
李沅害怕他的眼神,拿起顶天窗的杆子防备他。
“圣上刚歇下。”屋外,魏宏镇定道。
“三皇叔何事?”皇帝收回放在李沅身上的目光,尽量平静的询问道。
郦令修犹豫后未提李沅,万一李沅不在房内,他贸然开口反而会令皇帝生疑:“关于试验田,臣忽然想补充几个提议。”
皇帝没有心思听:“明日再议。”
“是。”郦令修提步走了,打算问问属下找到李沅没有。
郭君柔眼看着郦令修进院子,眼看他出来。
只觉得不可思议。
皇帝和李沅在屋子里合欢。
他没有听到动静吗?
她给李沅的药量,足以击垮其理智。
陵王一走,皇帝便招见魏宏,让他请寺内懂医术的僧人过来。
很快,大夫来了,诊断后说中了合欢散,给出放血之法:“但圣上万金之躯……”
“废什么话!赶紧治!”
大夫为皇帝扎了两针放血,皇帝放完血脸色立刻恢复正常,他走出房间思考,能神不知鬼不觉给他下药的肯定是身边的人。
连陵王妃也算在内,显然想离间他和皇叔之间的关系,其心可诛。
还好,皇婶脑子清醒。
若也像他产生幻觉,他不敢想。
大夫整理针灸包时李沅催促:“大夫,你动作能不能快点?”
她等待的快疯了,她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化身女流氓。
可大夫仍旧不疾不徐,先替李沅摸了脉,随后又是扎针又是开方子。
“我为什么要吃药啊?”李沅解了毒,身子舒服多了,见大夫写方子,不解道。
“夫人身子底薄,中的合欢散也比圣上的重,熬了如此久已有损身体,解药后还需再调养几天,这几日注意保暖。”大夫留下方子,交待了一番才走。
李沅整理了一下发髻,又将斗篷系上,深呼吸一口气才打开门。
门口只有侍卫,两人低着头。
李沅自顾自走出院子,行至大殿时藕官儿急匆匆迎上来:“王妃,可找到您了。”
李沅也没怪她:“王爷呢。”
“夫人。”出门在外,郦令修换了称呼。
李沅回眸,郦令修已经到了她跟前,他轻嗅了嗅:“你身上什么味道?香香甜甜的。”
李沅心道,她穿斗篷的之前抖了好久,他还能闻到味儿?狗鼻子啊?她说好热,而后脱下斗篷,别是占了合欢散,再让他闻了失去理性。“刚才吃糕点,估计蹭到了。”
郦令修没多想,拉着她避至一旁说话:“刚才你跑哪里去了?本王还以为你被圣上识破了伪装。”
“哪可能?妾身和圣上相处时间不多,他不可能认出来。方才只是四处逛了逛,何时回府啊?出来好久了。”李沅有些累,那个什么合欢散的折腾她浑身发虚,还出了一身汗,风一吹冻得想哆嗦。
郦令修安排人送她先回去。
李沅途径药铺抓了药,回府后熬了喝,郦令修回来看到:“你喝的什么药?”
“妾身想给您生儿子,特意问了大夫,若是怀了,这药有安胎作用,若没怀,可助孕。”李沅信口胡诌。
郦令修觉得有道理,没有再问。
李沅喝完药睡一觉才感觉身子缓过来。
她左思右想,除世子和郭君柔,应该没人能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还好她和皇帝都有理智,要是按药性发挥,这会儿完了。
她顶着陵王妃的脸,皇帝得背上一个夺婶的名头。
哎!
不想了。
皇帝肯定会撤查的。
……
李沅走后,皇帝便下令戒严了,亲自审问近身的人。
大家能各自说出皇帝提问的阶段在做什么,且有人证。
轮到郭君柔,她提供不了人证,只道自己在寺内游玩。
她量皇帝不会怀疑她,外人眼里她只是个弱女子,身边除了世子无往来之人。
只是可惜了她的安排,没有对李沅造成任何伤害。
但愿李沅一次怀上皇帝的种,届时孩子生下来,她再想法子怂恿陵王滴血认亲。
皇帝审视着她:“你的衣裳和早晨看到的不一样了。”为何换衣裳?他从位子上走下来,轻轻一嗅,她周身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腻味道。
郭君柔不急不忙道:“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弄脏了。”
皇帝淡淡一笑:“是么?你上香还带衣裳换啊。换下的衣裳放哪里了?”
郭君柔心惊,皇帝是怀疑她了吗?“扔,扔了。”
皇帝朝魏宏招手,耳语一番,然后魏宏便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郭君柔变得越发焦灼不安。
皇帝喝茶慢慢等。
辛世子瞧出一丝诡异来,好端端的为何召他们来问行踪?不会是郭君柔对圣上做了那天与他商议的事了吧?那陵王妃岂不也?
难怪不见了陵王和陵王妃。
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不知道此举败露后会连累整个侯府吗?他站出来行礼道:“敢问圣上是否对郭小姐有误会?”
皇帝扫了一眼:“先前让你负责此地的试验田,朕考虑了良久,平遥乃皇叔的封地,理当交由他负责。明日你与朕一同回京罢。”
他出门办事从不带女子,就怕美色误人。一个世子还带着个美人,能干好事?
他补充道:“郭小姐不远千里跟随你左右,听皇叔说你俩之前住一个屋里头,想必有了夫妻之实,未出阁便委身于男子,走失体统。”
郭君柔忙磕头:“圣上明查,臣女未与世子有过越讵。”
“同住一屋,还未越矩?”皇帝嗤笑一声:“朕就把你赐给世子做妾了。”
辛世子慌了,皇帝亲自下旨让柔柔做妾,她以后是如何都不能做正妻了。
而且,皇帝还削了他的权,他若要柔柔,他往后想在宫中担居要职是不能了。
他推拒:“臣与郭小姐未行过夫妻之事,还请圣上收回成命。”
“不想要啊?成罢,朕一向不喜勉强。”皇帝说。
郭君柔万万没想到世子会推辞,且她被皇帝许给世子为妾之事传出去,她在京都就真的没人要了。
这就是皇帝的惩罚?
这比杀了她还让人难受。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这时魏宏来了,对着皇帝耳语:“衣裳找到了,扔在寺内枯井中,大夫查验后,证实上头有合欢散。”
皇帝面容冷了几分,这么喜欢给人下合欢散?
他几不可见的眯了眯眼眸,低声耳语:“让她也尝尝合欢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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