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娶灵儿!”卫凌丘虽然早就怀疑那些流言不是空穴来风,可当两人亲口承认时,还是吃了一惊。
卫子渊挽着卫灵儿的手,笃定道:“是!”
卫凌丘默了片刻,忍不住出口询问:“渊儿,你确定灵儿只是司马如兰?”
此话一出,卫子渊和卫灵儿都吓了一跳,他是怎么知道薛梓林穿越附身的?
还没等他俩想好如何应对,卫凌丘又不确定地说:“我总觉得灵儿很像……像她母亲,你确定,你们只是表兄妹?”
两人同时暗中松了口气。
那边叶彤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这卫灵儿仅仅一个义女身份,都能被太子盯上,若真是卫凌丘亲生,身份上立马高了一个档次,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了?
不行!她叶彤好不容易才在卫府打下了一方天地,绝不允许再出来个能跟她女儿平起平坐的丫头!
于是赶紧帮腔:“老爷真是说笑了,灵儿不像她自己的母亲,难不成还像了我?何止像她母亲,您看那眉眼,那鼻梁,不都还刻着司马坤的模样么?老爷您怎会怀疑她不是司马如兰呢?”
“二夫人说的没错,灵儿确实就是表妹司马如兰。”卫子渊难得跟叶彤统一战线:“爹爹只在她幼时见过一面,估计不记得了,兰儿右手腕上有颗朱砂痣,孩儿可是从小一直记到现在呢!”
卫灵儿立马配合着撩起衣袖,乖巧地说:“义父您看!灵儿虽然改了名字,但可是如假包换的司马如兰哦!”
卫凌丘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当年他在徽州忘情时,司马如兰已然出生,光从年龄看都不可能是他的亲骨肉啊!
自知失态,他压下心中的失望,点头应道:“既然你二人两情相悦,为父也不会阻拦,只是……”
他皱眉问卫灵儿:“你为何只做平妻?凭你现下的身份,完全可以做正妻的。”
卫灵儿眼眸微垂,嗓音温软地道出早已想好的说辞:“灵儿自小在徽州长大,没见过世面,难当卫府主母之责。更何况,灵儿胸无大志,只想跟在子渊表哥身边,与世无争,岁月静好。卫家主母之位,还是留给更有能力之人,比较妥当。”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进退有度,卫凌丘不禁频频点头,目带欣赏。连叶彤都听得心花怒放,这是表态不会跟她争权的意思么?
只有卫子渊强压下嘴角抽搐的冲动,在心底默默地翻着白眼。
这丫头怎么想的,他可是比谁都清楚。整天想的不是做生意就是收地租,她压根儿就没打算在卫府久待,当然懒得做什么卫家主母!况且,她私底下说得明白,正妻位置是留给沐凡的,她同意嫁入卫府,除了解决眼前的麻烦,也算是提前来帮沐凡看着这个位置。
卫子渊不禁有些自嘲,自己这是娶了个平妻,还是亲手在身边安插了个监工啊?
“所以……”卫凌丘意味深长地看向卫子渊:“昨日李木只是奉你之命给灵儿送饭,却不想遇到贼人来犯,造成了误会?”
“是!”卫子渊似有若无地给了叶彤一个冰冷的眼神,沉声道:“没想到竟有人胆大包天,敢来我落竹苑生事,还差点儿伤了灵儿!儿子已派人追查,定将那贼人绳之以法,碎尸万段!”
叶彤脸上僵了僵,不动声色地陪笑道:“渊儿说的是,这等贼人,一定要严惩!对了,你跟灵儿的喜事,准备如何操办?”
卫子渊没理她,直接对卫凌丘说:“爹爹,儿子想尽快娶灵儿进门,一是为了快些接她到身边,可以更好地保护她;二是为了早日给她个名分,免得皇家误会,夜长梦多。”
“也好,此事你自己全权处理便可。”卫凌丘决定不再纠结,扭头对叶彤说:“夫人只需做好长辈的本分,给灵儿备好嫁妆。虽只是义女,也仍是嫁入我卫府,但灵儿与我,名分上毕竟父女一场,不能缺了礼数。”
“老爷说的是,我这就去好生准备,定不会亏待了灵儿!”叶彤笑得一脸慈爱。
正说笑间,一个丫鬟急急地从后堂过来,行至叶彤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叶彤立时脸色大变,匆匆起身福了福:“老爷,内院出了点儿事,妾身先去看看。”
“去吧。”卫凌丘向来懒得管内宅事务,直接摆手放行。
眼瞅着叶彤离开,卫灵儿唯恐她又去找李木的麻烦,有些捉急地偷偷掐了把卫子渊的掌心。
卫子渊心领神会,向卫凌丘请示:“李木虽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但并非他本意,如今误会业已澄清,父亲看……”
“他是你的人,也是听命于你,”卫凌丘知他意思:“你带回去自行处置便是,无需跟我汇报。”
说着高声吩咐:“卫洪!把李木押到落竹苑,交给渊儿发落。”
“是!”门外传来卫洪的应答声以及转身离去的脚步声。
卫子渊松了口气,躬身施礼:“谢父亲宽厚!”
那边卫灵儿也放下心来,笑眯眯地递上一大摞抄好的佛经:“爹爹,灵儿昨夜潜心礼佛,很是愧疚,日后定当洗心革面,不再惹事。这是灵儿抄写的佛经,还请爹爹过目。”
卫凌丘眼角抽了抽,她以为自己认不出亲儿子左手的笔迹吗?口口声声潜心礼佛、洗心革面,却心安理得地找枪手,这丫头脸皮不薄啊!
懒得揭穿她,只是接过来瞅了两眼,便随手丢到一边,戏谑地看向卫子渊:“灵儿果然与渊儿有缘,连笔迹都这么像……”
卫子渊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尴尬地笑笑,干脆噤声装傻。
那边卫灵儿却脸不红心不跳地福了福:“灵儿自小倾慕子渊表哥,不知不觉间,就事事都想着效仿,以求有朝一日,能有幸留在子渊表哥身边。当年子渊表哥逗留我徽州司马府期间练的字,都被灵儿小心收藏着,日日模仿练习,从不懈怠,也是寄托相思之情。所以,这笔迹相似嘛,呵呵,也不奇怪……”
“嗯……”卫凌丘只觉得好笑:“还特意模仿渊儿左手的笔迹,有何讲究?”
卫灵儿嘴角一抽,尼玛这都能看出来?
稳了稳心神,她故作惊讶地看向卫子渊:“子渊表哥年少时是左撇子?恕灵儿眼拙,当年只敢远远地从背后偷看表哥练字,真没注意到表哥是用左手写的……”
说着双颊羞红,含情脉脉,一脸的花痴:“没想到,表哥左手写的字,也能这般好看。”
卫凌丘父子:“……”今日这面皮老想失控是怎么回事儿?
卫子渊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灵儿昨夜在佛堂通宵礼佛,想必早已困乏了,父亲还是先让她回玲妆阁歇息吧。”
卫凌丘压着笑意,无声地摆了摆手。
卫灵儿如释重负,赶紧告退:“那灵儿就不打扰义父跟表哥叙话了。”
目送她走远,卫凌丘忍不住呵呵笑了:“这丫头,确实有点儿意思,渊儿果然眼光独到啊……”
卫子渊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故作镇定地微笑不语。
卫凌丘也懒得跟他多说:“你下去吧,卫洪应该很快就能把李木给你送到落竹苑去,以后都小心点儿。”
“是!”卫子渊躬身行礼:“孩儿谨记爹爹教诲。”
刚转身没走两步,身后传来卫凌丘的声音:“灵儿那边,你还需多看着点儿,她不是叶彤的对手。”
卫子渊回身拱手:“爹爹放心!孩儿已安排了暗卫相护,定不会再发生昨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