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染低头冲他微微一笑，“别怕，有姐姐在。”

墨北妖唇角忍不住抽抽了两下，他不是怕。

云清染护犊子似的自动将墨北妖护在身后，冷眼扫视众人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颜久身上，“颜将军，好本事。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巫蛊国的第一将军，竟然会在暗地里培养死士。”

这些死士，眼神空洞，年龄也都在十几岁左右，看上去很小。

各个骨瘦嶙峋，想来生前定然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死士，有意识，听主人的话。

“清染，跟我回去。”

“痴心妄想！”

“墨北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云清染被气笑了，颜久总是认为她的种种行为皆来源于墨北妖。

“清染，你心性单纯，后宫乃是非之地，勾心斗角，不适合你，你在那里，只会让自己陷入无穷无尽的危险。你可知道，这世间有多少人想要逃离那种地方，而你，竟是铁了心要回头。”

“颜久，心性单纯的我，早就死了，现如今活着的，早已不是单纯的小公主了。如你所说，我若是单纯，我也不会在后宫待了这么久还没死。我若是单纯，我怎敢与墨千尘针锋相对。”

她想，她需要彻彻底底的与颜久说明白，省的颜久老是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在我眼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颜久，你执念太深。失去后才知道后悔，已经晚了。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颜久阴沉着一张脸，“所以，你是想要告诉我，让我彻底放手？”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就让以前的事，随风消散。”

“不。”颜久摇头，“我放不下。”

他以为他能放下，所以当年在他功不成名不就的时候，答应放弃云清染，送她和亲。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下定决心，各自安好。

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在巫蛊国，他听说云清染得了重病，恰逢巫蛊国要派人出使紫岳，他想都不想就来了。

他的确是抱着祝福她的心思来的，可见到云清染的那一刹，他所有藏在心底的感情，瞬间翻涌而出，控制不住。

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不曾放下，也不想放下。

“清染，你知道是什么让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带你走么，是因为惠妃一事。”

惠妃死于后宫，他担心云清染将来会与惠妃的下场一样。

他甚至开始害怕，一入宫门深似海，这样美好的她，怎么可以在后宫这种地方生活。

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当初答应云清染来和亲，错的有多离谱。

进入后宫，就等于把她送入死地。

墨北妖静静的站在云清染身边，他眼里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心里，隐隐冒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

他想他身边，只有她一人……该多好。

“颜久，你无法改变我的决定，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哪怕你终其一生，倾尽所有，我都不可能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