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院士,爷爷说过,活着一切才有可能,这句话尤为针对我。”
“我还有事,回聊。”
话音一落,池予槿立刻挂掉手机,林天懵逼的拿着手机看了看,她心中涌起不好想法,林天拼命地拨池予槿的号码,可她只能听到机械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怎么可能不在服务区?上一秒还在通话中呢!”
林天烦躁的不行,她马上联系了江游夕和陆七安,陆七安并没有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此刻,他在飞回景市的飞机上。
……
消息后面缀着的地址池予槿看着有些眼熟,打开地图搜索了下,那不就在陆七安曾经给她的那份地产文件上的地址范围内吗?
那时候池予槿就没搞清楚那个地址到底代表什么意思,现在好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
池予槿开着车,经过一家加油站加了油,坦然的就像每天早上开着车去上学的路上停下来买一份早点。
说实话,当池予槿看到那条消息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震惊和害怕,反而觉得对方有所图就好。
以至于池家的秘密,池予槿并不觉得有什么,池家的秘密多了去了不知道对方想要关于哪一方面的。
不过这一去……
池予槿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她算了算,除了出手的药王鼎,为了偿还巨额债务,池予槿通过嘉斯德拍卖行七七八八的卖了些不起眼的老东西,她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迅速的编辑短信,把另外一些属于池家的值钱的东西放置的地址告诉池镜。
另外把池家的能拿的出明面上的药学典籍的位置发给了言医生。
也不知道老头子有没有把所有的交给林天,池予槿想了想还是发了一份给林天,希望他们拿到这些东西之后捡些有用的造福人类。
还有一些东西,涉及到池家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留存的纸质版池予槿已经毁掉了,另外一些池家不可外传的传承针法,与医术同根同源的毒术等等就让他们随着池家的消亡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面吧。
只可惜,安排的另一手用不上了。
……
池镜坐在窗台下伤春悲秋,突然看到手机闪烁的关于池予槿的消息一时惊喜,打开之后发现是他一直惦记着的地址后心中大惊。
池镜拼命的往手机上打电话,可是一个都没打通,仿佛池予槿屏蔽掉了所有的来电,池镜听着手机中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今夜明月皎皎,繁星万里,池镜脑海中却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池予槿不准备回来了,他恐怕再也见不到池予槿了!
同样在景市睡眠特别好的言医生今天失眠了,就在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时候接到了林天的电话,一个最不愿意见到的场景出现了。
言喻听完林天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愣了愣,他和林天十几年的朋友了,从他认识林天时林天就一直保持着自信阳光明媚,从未见到林天如此失态。
“池予槿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她是抱着必死决心。”
“可在几个小时之前不是这样,言喻,你试试你能不能联系到池予槿,她怎么就那么傻?单枪匹马的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我怕她出事!”
言医生沉默了,他不明白林天为什么那么着急?他才应该是那个感觉沮丧的人好不好?
毕竟池家人要绝在他手里了,他什么对不起往前的每一任守护者?
“她觉得希望渺茫,不想让你掺和其中,林天,你不是早就把地下的产业转到明面上了吗?这些事你别管。”
言医生的语气不好不坏,甚至听起来带着几分冷漠,虽然早就习惯了言喻的抽离感,但是,林天还是觉得言喻这个突然认真起来的疯子很可怕。
“别忘了把池予槿给你的东西取出来。”
“行,我取出来你过来拿,还有你一份。”
林天有些痛恨此时的无能为力,原来当她以为所有的事情结束的时脱离另一层身份,变成一个干干净净的白衣天使也会这么难过。
“好,如果……我会去拿的。”
如果这两个字说的很轻,林天没听到,她也没必要知道,毕竟最后的结果,谁也说不一定。
言喻咔嚓挂掉电话,他打开手机,联系池予槿是不可能联系的,他了解池予槿,那个懂礼貌的孩子非常害怕麻烦别人,这会儿就算老爷子从地里面蹦出来也不可能联系上。
幸好言喻这几天觉得不安,他提前在林天的车里放了定位器,又提前准备好了手术需要的一切。
言医生去车库开出了许久不见天日的大越野,他才不管池予槿打的什么主意?
但在他言喻这里,就算是苟也得给他苟住!
……
池予槿来到了指定的地点,她看着眼前的黑漆漆一片的烂尾楼,短信上并没有提及在哪一栋楼上,这些所有的楼都一样的饱经风霜,破破烂烂。
没有任何灯光,没有任何提示,池予槿甚至不清楚对方指的是烂尾楼还是隐藏在摇曳的树林中的平房。
池予槿下了车,遥遥的看着一点火光由远及近。
“跟我来。”
带着银色面具的女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她手上举着木制的火把,跳动的火焰映衬的面具阴森森。
池予槿跟在她身后,这位跟在秦爷身边的小秋想必就是几年前没有找到尸体的秦晚秋。
虽然这样猜想非常不礼貌,但事实就是人家并没有被海水湮没反而浴火重生了。
“秦晚秋?”
池予槿试探性的喊了声,小秋木讷的转过脑袋:“你在叫那个废物?不好意思她现在不在哈哈哈哈哈。”
面具挡住了小秋大部分表情,环境使得小秋现在看起来精神不正常。
也许在生死攸关之际激发了另一人格也说不一定,池予槿叹了口气。
“你恨陆知白吗?”
“恨啊,可父亲不要他死,父亲很看重他。”
“我更恨他了!还有那个废物,敢跟我作对!”
小秋神经质的笑着,提起这事儿她很忧伤且不解的挠了挠头,而说起后半句,小秋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小秋狠狠的盯着池予槿:“我也恨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好像没惹你。”
“凭什么要对他那么好?我恨你们所有人!”
“哦。”
池予槿舔了下嘴唇,这个叫小秋的人格太偏激了,原本还想套几句话但转念一想,秦爷应该没傻到把秘密告诉一个疯子。
如果这样算起来的话,当年秦晚秋跳海之后被秦爷救了起来,就是不知道是无意之间还是有计划性的救人。
不过想想,秦爷早在十几年前就以心狠手辣出名,想必应该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救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学生吧?
秦爷,秦晚秋,两人该不会是真父母吧?看着秦爷对秦晚秋还不错的样子。
“你不恨你亲爸?”
“那不是我亲爸,不过我还是很恨他!”秦晚秋咬了咬后槽牙,池予槿明显的看到她后腮帮子一紧。
“他把秦晚秋养的那么懦弱,而我只有秦爷一个父亲!”
池予槿呵呵一笑,所有秦晚秋也就是主人格的父亲另有其人,她和秦爷没有关系。
池予槿摇了摇头,下这个没有亲缘关系的定义也太草率了,不是爸爸说不定是叔叔伯伯之类的,池予槿没了兴趣,她催促到。
“走快点。”
“你很着急?”
“当然。”
“是因为害怕陆知白死掉吗?”小秋很不开心的说,“他好的很,算躺在床上不吃不喝那么久还是那副光彩照人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能活着,真想动手干掉……”
“哦。”
池予槿没什么意外,就冲她之前给陆知白偷摸补的那些东西,就算他不吃不喝躺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没有外力作用也能留一口气。
只不过……
池予槿想起来林天说,陆知白不知道被怎么了,表面光鲜,实际上生机流逝的惊人,体内也不知道又什么在支撑着,不过二者不能抵消,看起来最多再撑一个星期。
现在还剩三天,想必只是看起来状态不错了。
“走快点。”
池予槿又催了下,小秋气呼呼的,似乎觉得池予槿一点都不尊重人,恶言恶语的说:“你赶着投胎啊!”
“嗯。”
“???”
小秋用她那不算大的脑容量想了想,这好像不是一句好话吧?思考严重影响了小秋的速度,池予槿推着小秋往前走,小秋猛的回神加快了步子。
“你不要太过分!”
七拐八拐,七绕八绕,林天到了一个大门紧闭的仓库,小秋推开大门,池予槿接机看了看,没发现隐藏在黑暗中人。
难不成五感已经退化到这种程度了?总不至于一个都看不到吧?
仓库里面老旧的灯发着昏黄的光,池予槿跟在小秋身后,进了一个门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秦爷。
秦爷似乎比上次看到的苍老许多,池予槿记得几周前见到秦爷时白头发并不多,精神矍铄的老头,怎么现在满头白发了?
“好奇吗?”秦爷发现池予槿在盯着他的头发,他摸了摸蓬松的白发,感叹道,“哎,真是岁月催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