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新文视线落在苍南身后的君承修身上,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君承修正在那里,盯着他们的身影,左新文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为什么刚才没有看见君承修?
都怪苍南,挡住了他的视线。
“去见谁?说话啊!”苍南都要急死了,这个左新文怎么说话只说一半呢!
君承修慵懒的站在后面,目光有些涣散,可是,左新文又能感觉到他的眼底杀气,是他的错觉吗?
明明君承修现在看上去还是很和气的,但是感觉,现在有无数的刀子在凌迟着他。
花雨也看见君承修了,她一把扯开左新文,对着苍南和临西,但其实她的视线是落在君承修身上的。
“赫连绝约羑言见面,她去了。”
就是这么简单。
赫连绝约羑言,羑言就去了,苍南和临西不是也希望羑言劝和吗?
既然君承修不想见羑言,羑言也没有办法跟君承修沟通,她就只能去见赫连绝了。
更何况,赫连绝至于羑言,到现在也还是未解之谜呢。
面具一天没有接下来,她心里一天不舒坦。
“什么!”
苍南惊叫,他现在还没有看出左新文和花雨的异常,但是临西已经看出来了。
花雨和左新文的视线都不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而是落在他们身后,临西下意识的转头,就看见君承修竖立在不远处的身影。
他慵懒的站在那里,视线向他们这边飘,身子靠在后面的枝干上。
临西拉着苍南的衣角提示他,苍南愣了愣,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王妃走了可是大事儿!但是又说王妃很快回来,所以到底要不要帮着隐瞒呢?
如果隐瞒了就想吃,但是被君承修发现了,他和临西肯定是要受罚的。但是如果不办羑言隐瞒的话,王妃再回来的时候,指不定跟王爷之间的矛盾又要升级。
哎,他一个做手下的,为什么要替主子间的情感事情做维护呢?
真辛苦啊。
“临西,你说,到你要不要王妃……”
苍南转头看着临西,还想问问她要不要帮羑言隐瞒呢,结果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君承修。
他闭上眼睛,生无可恋。
用眼神示意的问道:那不是王爷吧?
临西挥开他的手臂,眉头一挑,你说呢?
苍南僵着身子转过身对着君承修,“王爷……”
“嗯。”君承修点点头,说道,“继续啊,怎么不说了?是本王打扰到你们了吗?”
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他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他们的话题,反正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君承修就是这么想的吧?
花雨倒是没有想到,跟君承修说了之后他还会是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难道他现在不应该追出去吗?
虽然可能已经追不上了。
但是,好歹关心一下羑言是什么时候走,为什么要去见赫连绝,什么时候会回来。
但是,这些问题,君承修一个也没有问。
“看来是本王打扰到你们了,那本王就进去了,你们继续。”
君承修见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突然笑了,还很体谅的站直身转身回了营帐,掀开一旁的帘子走进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花雨有些生气,但是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气的。
其实,要说也是羑言先走的,羑言没有跟君承修说一句,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离开了,要生气也该是君承修生气,但是君承修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是该说君承修心太大,还是怪自己的心太小?
上一次是羑言被君承修送的,这一次是羑言主动的。
但是君承修的表现好像反了吧?
上一次那么伤心,这一次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完了完了,就是苍南当下的想法。
“怎么办?王爷生气了!”
苍南回头看着临西,有看向花雨和左新文,“我是不是应该进去跟王爷请罪?”
临西只想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左新文对着苍南说道:“你确定君承修生气了?”
看着不像啊。
“废话!”苍南说道。
临西摇摇头,对左新文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人笑的越深,对你的恨你越大?”
这话倒是让花雨想起了东方曜,东方曜就是这样的。
羑言说赫连绝就是东方曜,那么说,东方曜一直以来都在隐藏自己,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羑言肯定很想知道,所以当有眼收到赫连绝的信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花雨也想知道东方曜的身份,但是花雨是觉得不同意羑言一个去的。
羑言说东方曜给她解药,可是羑言却再发病,似乎比之前还要严重,所以,她觉得不想放任羑言一个人去。
花雨想要跟着,但是被羑言拒绝了。
所以花雨才会动静弄大的。
但是,没想到,君承修知道了时候竟然这样的反应,出乎花雨的意料。
君承修已经几次三番打破花雨对他的看法了,每次都是新视觉啊。
“你能不能不要说的那么恐怖?!”
左新文听着就毛骨悚然的,干嘛要丑化自己主子啊?!
“我只不过是在阐述事实而已。”临西耸肩,不信就算了。
“所以,王妃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苍南问道。
临西想,羑言应该没有离开多久,他给羑言送饭的时候,羑言还在,只不过是君承修用餐的时间,羑言就离开了。
花雨和左新文应该也是那个时候争吵的。
花雨是想要跟上去的,但是左新文是不同意的。
因为两个人的观点不一样。
花雨不想让羑言一个人面对东方曜,因为花雨了解东方曜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左新文就是无条件的站在羑言那边,许是因为潜意识里将羑言当成公主了吧,就是用一个不可违抗的态度对羑言。
羑言是因为了解花雨的性子,所以让左新文拦着点她。
然后就演变成现在的局面了。
“如果你们不拦着,或许我现在就跟她在一起。”
花雨嘲讽的说道,只要她当时追上去,基本就是跟羑言同步的。
但是现在,都是未知数。
还不到羑言这么一去还能不能回来了,或许赫连绝会再一次将羑言带走呢?这一次要是带走了,羑言怎么可能轻易回来呢?
之前是因为赫连绝想要停战,但是赫连绝将羑言交给君承修,君承修还开战,现在已经是骗了他们的。
一人一次,倒是相当的公平。
现在一切都回到原点,谁能说什么呢?
羑言就这么足了,说以,谁来告诉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对?
君承修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但是没一下羑言就入侵他的脑子了,占据了他整个大脑,他嘲讽的一笑。
他倒在身后的床榻上,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将羑言从他面前挥走,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苍南和临西一直毒等君承修召见他们,可是君承修似乎决定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一直呆在军营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再出来过。
中途李长德去找君承修商量军事,至少短期内君承修应该是不会再出兵了,这就好。
李长德放心的出现,也没有发现君承修哪里不对劲。
一出去就被苍南和李长德堵住,“李将军!”
“嗯?苍护卫,临护卫。”李长德停下步子看向他们两个人。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好像从他进营帐的时候,他们俩就在外面,怎么现在还在?
“你们这是……”
李长德很是疑惑的看着他们。
羑言离开的事情李长德不知道,要是让李长德知道了,指不定处理掉会怎么想羑言呢。
李长德对羑言的态度也是时好时坏,主要是君承修因为羑言变得时好时坏。
“哦,我们专程在这儿等您呢!”
苍南一脸谄媚的笑着,这笑容让李长德怪事不自在的,他确定,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正要有什么好事,就不会这样了。
“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儿要我做吧?要是有就直接开口,能做的我就会做。”
只要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对他就行了。
临西也看不下去,推开苍南,对着李长德说:“李将军,不是你想的那样,哪有什么事儿要您做啊,只不过是想问问您王爷他,有没有异常啊?”
李长德皱着眉头,“王爷挺正常的啊。”
“你们怎么这么问?难道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别看李长德五大三粗的,但是他的心也是细的,毕竟久经沙场,跟他打交道的人还是很多的,察言观色李长德还是懂的。
“没有没有。”
苍南连忙摆手。
临西可是不敢让苍南再多说话,他多说几句就要露馅了。
真是怀疑,苍南当初是怎么憋住“牧钧就是王妃”这个秘密的?
“是今天下午苍南忍王爷不高兴了,所以到现在也不敢去见王爷。”临西无视苍南的怒目对着李长德,“这不是看您出来,就问问,了解一下情况嘛。”
“哦,这样啊,没事没事,王爷好的很。”
李长德笑着对他们说道,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好像习惯苍南这种行为了,君承修因为苍南而生气的次数还真是不再少数,不过李长德忽略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因为羑言。
李长德离开,苍南泄气的坐在地上,盯着君承修的营帐。
虽然李长德说君承修一切正常,但是,苍南认为,君承修现在的一切正常就是最不正常。
按常理说,君承修就应该发个火,或者责罚他们,更应该去找王妃,而不是在知道消息之后又回到营帐内,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说现在怎么办?”
苍南现在只想将左新文和花雨两个人找来,凭什么事情是他们挑起来的,现在他们两个人却把手一挥,什么事儿也不管啊?!
只有苍南最操心!
临西看着他,眼珠子转了转,“要不然就这样吧。”
顺其自然?
“不行!”
临西白了他一眼。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那要怎么样才行?
“要不然你现在就进去问问清楚,王爷究竟是怎么想的。”临西对着苍南说道,“你进去之后,最后先将王妃离开的时间和原因交代清楚,这样王爷至少可以了解一些。”
王爷应该也是想要知道王妃消息的,只是,他就是不问而已。
他们不问,他们又不主动说,到最后,君承修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是交代清楚吧。
苍南想了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行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要不要这么生无可恋?
苍南走向营帐,在外头叫了声,“王爷。”
里面没有反应。
他看了眼临西,临西点头,苍南走进去。
君承修是躺着的,因为苍南的声音,他才有所动静,君承修拿下自己手,坐起来,对着苍南问道:“找本王有事?”
语气里带着沧桑感。
他这样跟之前满不在乎的态度显然是不同的。
苍南看着君承修,还好他进来了,不然还真的以为君承修那么不在乎呢,原来是装出来的。
“王爷,属下想告诉您,是赫连绝给王妃送了信,王妃看到之后才走的。”
王妃有她的原因吧。
“王妃说了,会回来的。”
“嗯,然后呢?”君承修点点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