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主动(1 / 1)

沈汀年口味清淡,不喜辣,爱喝汤,偏爱一些口味酸爽的小菜,濮阳绪看着她的笑脸,眼神都柔和了下来,他牵着她入座,“喜欢就多吃些。”

“往日都叫我不要吃多了,晚上积食难受。”沈汀年见送膳的中官都出去了,留下的都是眼熟的几个布菜侍女,便大大的放松下来,“说吧,是什么事值当我们的太子殿下如此讨好我?”

她虽有几分故作玩笑,但眼神很认真。

显然是万全以待。

“讨好?”然而濮阳绪却有些莫名摸不着头脑,他点了点她的脑袋,“想什么呢?底下人知道我召你侍膳,自然摆的都是你爱吃的。”

只不过以往没有敢满桌子有一半以上都是沈汀年口味罢了。

沈汀年眨了眨眼,察觉到他神色不似作伪,暗自思忖,竟是还没得到消息?

“好好吃饭。”濮阳绪见她在自己眼皮底下走神,颇为无奈,看来是不能再惯下去了,“坐过来。”

沈汀年望了望彼此间的距离,就挨着坐的,两把椅子间不过是半个手掌的空隙,她还能往哪里坐。

再一抬眼,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分明是不怀好意,只一对视就有种心照不宣的开心,沈汀年这下真的要被他逗笑了,给他翻了个白眼,“吃吃,我马上吃。”

两个人一边说些逗趣的话,一边吃菜,沈汀年对吃食并不讲究,能认出自己常吃的菜已经是很不错了,濮阳绪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今儿个两个不讲究的人聊起了各地菜系。

千秋殿的内侍们听着此起彼伏的笑声,无不在想有了沈汀年之后,做什么事情都好像格外顺畅了,他们都快忘了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热热闹闹地吃了饭,濮阳绪要去看奏章了。又舍不得放沈汀年回去,就把人带进了书房,怕她无聊,还给她找了几本书,但是沈汀年心里有事情,很难看得进去,没一会儿就撑着下巴,专注的看在批折的濮阳绪。

沈汀年盯着他的脸,不得不说,长的俊美无俦,看着他,就觉得怪怪的,心里像是开了花一样,所有的思绪总算被忘之脑后。

“既然要看,就过来看。”

濮阳绪头也没抬,朱笔龙走蛇行,嘴角微微勾了个弧度。

沈汀年既得了赦令就飞快的丢下手里的书卷,飞奔的蝴蝶一样,扑进她的花丛里。

濮阳绪被她从后背压得跟驮了个人一样,她还晓得不碰他的手,只抱住他腰。

他调换了一下坐姿,叫她舒舒服服的趴着他肩头,“好看吗?”

“嗯。”

一个问的自恋,一个答得真诚。

濮阳绪笑了笑,侧了侧脸,摩挲着她的脸颊,“那就恩准你看,看多久都无妨。”

沈汀年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就像是蝴蝶的翅膀,肌肤相贴着摩挲,她没忍住双手顺着他的腰往下摸——

濮阳绪手一抖,好好的一道折子划过一条又长又粗的红线。

“沈汀年,你又坏了我的折子。”

“又?我何时……”沈汀年边说边顺着他的脸亲到了他的脖子,见濮阳绪已经放了笔,手里的动作就更大了,“坏过你折子?”

何时——自然是次数太多,无法细数了。濮阳绪仰着头往后靠,方便她揭开他的衣服,光洁白皙的胸膛一下子就露出来了,沈汀年头一次目眩神迷,他乖乖就范,任她肆意妄为,而他的喉结,他的肌肤,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她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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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头天晚上角色颠倒,‘承宠’的太子殿下反而比沈汀年晚醒。

沈汀年把人叫醒了问:“什么时辰了。”

濮阳绪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又抻了抻被她压麻了的胳膊,只觉着天晚,亦未注意时辰,被她这么一问,才探头往外望去。

屋内的光不是大亮,濮阳绪伸手扶额,半晌道:“没事,陈落他们晚了会来提醒。”语毕,他伸手探到床外,将昨夜衣服往身上披了,回身道:“你且等着,我给你拿新的衣裳。”

也是上次吵过嘴后,沈汀年说了‘草犀’‘犀草’的原委,濮阳绪便开始命守夜当值的宫人都退出殿外,若是时间充裕他就会亲自给沈汀年穿衣服。

沈汀年用被子将自己裹严实,掀开帷帘探出半个身子往床外瞅,只见满地凌口衣衫中,有一物在她嫣红的肚兜下漏了一角。

她趁着濮阳绪还在为她拿衣裳,忙伸出手去够那肚兜。

谁知还未拾到,外间却传来濮阳绪一声:“小心摔着。”

沈汀年一惊,身子失了平衡,竟真的裹着被衾滚到床下,摔得很不雅观。

所幸身上裹着被子,她也没摔疼,只是和满地衣裳被子纠/缠到一处,半晌未爬起来。

濮阳绪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忙上前了将她扶起,道:“不是让你等着?”

沈汀年抬头默默地望了他一眼,又默默地低下头,手在衣服堆里抓了两抓,不动弹了。

濮阳绪顺势望去,却见她指尖勾着肚兜,手正慢慢往被子缩,不禁笑道:“你哪里一处我没有看过,还怕我看这个?”

沈汀年耳根微微发烫,抬头见他亵衣半敞,又探出手,将他的衣裳也拢了拢,道:“你别着凉了。”

濮阳绪将腰带系了,探手拾起她的肚兜:“我来帮你穿,看看就习惯了。”

边给她套,边俯身亲吻她的嫣红羞涩的脸,寸寸移动,又是一番唇齿缠/绵,无限柔情。濮阳绪起身去拿外衫时,沈汀年忽然从身后探身将他拥住:“殿下……”

“嗯?”濮阳绪顺势将浅蓝湖纱长裙往她身上披了。

“我想出宫一趟。”

“出宫?”短暂的停顿,总算想起了沈斌的事情,濮阳绪将长袍往身上穿了,边系腰带边道,“我今天空不出时间,过两日?”

“我就想今日出宫。”沈汀年道,“我不去别的地方,就去趟沈家。”

她说的是去,而不是回。

濮阳绪心里软了一软,“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沈汀年眯了眯眼,片刻后,她笑了笑,“你果然是知道了吧?我哥哥的事情。”

沈斌被人诱骗到囚禁的原委已经在奏报里写的很清楚,背后主使目前还在查,但濮阳绪猜也就是叶家能干的出这样的事情来,而现阶段他还没打算动叶家,毕竟他们每年上缴国库的税金是一笔巨额。

尤其这次北峰城的战事,叶家可是没少捐钱支持他。

人既然找到也救回来了,此事就可以小事化了。

沈汀年神色不见异常,好像也是非常清楚自己的地位,还上升不到那个高度,所以没打算要求他帮自己出头。

其实更主要的是,她知道这件事才刚刚开始,叶家还握着她的‘秘密’。

濮阳绪觉得有些心虚,忙转了话,“迟了迟了,我要去上早朝了,来,再叫一声绪哥哥,我说不准就应了。”

绪哥哥……那是被他欺负狠了才会讨饶的话。

“绪哥哥。”

濮阳绪一双眼锁着她的脸,沈汀年抿唇,又不自觉的露出笑,连叫了两声:“绪哥哥,绪哥哥……”

一瞬间的静默,气氛浓而烈,濮阳绪手指一挑,勾起她的下颚,眸光深沉炙热:“好,我陪你一起去。”

等了半响,不见沈汀年有反应,濮阳绪捏了捏她下颚肉,却见她眼里水光朦胧,以为她被感动,“年年,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其实呢,我……”

却没防备沈汀年手臂一伸,将他的脖子整个捞下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小到几乎没有。

濮阳绪的耳边是沈汀年不甘不愿的声音:“说的这么不情愿,闭嘴吧……”

他甚至没有留意到自己唇边不知何时挂起的微笑,只是在沈汀年最后一个音节未落之际,低垂下头揽着沈汀年纵情吻了下去。

世事无常,太多难以预料的事情,及时当珍惜,濮阳绪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大胆,敢在他深情的时候不给面子!得治,不治治要反了天了……

只不过谁治谁还未可知。

他前脚去上朝了,沈汀年拿着他的通行令后脚就出了宫。

看着普普通通的马车由宫墙内驶出,顺着人流往繁华的街道行驶去,南辕北辙的绕了好一段路,才出了城。

驾车的束泰觉得自己是脑子坏了才会接下这趟差事。

他在巡查宫防时正巧来了东华门,撞上沈汀年的马车,那盘查的侍卫见到太子殿下的手令当即就上报给他了。

通行令自然是真的,但是这怎么来的呢?束泰拿不准,自然要让人去通禀太子。

偏沈汀年就是打的这个时间差,非要立即出宫,束泰若是强拦就是要把人得罪了,这女人,他还真不敢得罪了。

太子有多喜欢这女人,他绝对比陈落这些中官要更清楚一些,男人是最懂男人的,伸出手来数一数,光他亲眼所见的,仓翠山驿站太子禁期犯戒,北巡回京途上沈汀年就没离开过太子的马车,更何况太子还亲自带人骑马,打着看风景的幌子,一看大半天不见回来,身为护卫他还得给他们放风,清场……后来回宫了,太子还为了她整顿宫仪司,把整一个司局的人都投到惩戒司去受管教,这事还是他亲自办的。

数到后面——他连堂侄女都舍了。

预告:重要人物即将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