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修仙惹祸精(33)(1 / 1)

“嗤!”

一声努力掩饰的嘲笑溢出。

众人看向魏千符,他一脸无辜,唇边的笑意却压都压不住,最终不再掩饰,笑眯眯看着谢空亭,开口道:“真是物极必反,你一世天才,居然看上这么个蠢货。”

此话一出。

安小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开口道:“千符,你在说什么呢?”

她虽然选择了谢空亭。

却也从未放弃过魏千符,毕竟在两边都下注,才是最保险的,要不是为了笼住这个魔教教主的心,她也不会答应偷换青云剑。

而现在。

却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

“呕!”

魏千符撇了撇嘴,俊秀阴柔的脸上,摆出很不耐烦的表情,随后一支长臂从黑色大氅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铁钳一样,掐在了安小蝶的脖子之间。

慢慢上抬。

空气像是一下子从肺里挤出,这个被迫上吊的姿势让安小蝶脸色青紫,双脚不停挣扎甩动。

她想伸手去扣开脖间的手掌。

却用不上力气。

“本教主的名字,你也配叫?”

魏千符说完,看似随手的一扔,安小蝶便如被丢弃的垃圾一样,狠狠砸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她顾不得许多,大口大口的吸进空气。

挤出了眼泪正想开口时。

“啊——”

我的嗓子?

安小蝶惊惧不已的去摸脖子,结果手指刚一碰到,嗓子便如被火燎了一下,不知是单纯因为被掐,还是另有其他缘故。

她只好可怜巴巴的望过去。

结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魏千符瞧都没瞧她,蹲下身,在雪地里捞了一把,以雪做水,好好洗了把手,尤其是刚才掐过安小蝶脖子的那只,然后开口道:“去把夫人请出来。”

魔教弟子得令。

没过多时。

几个侍女便簇拥着一个素色衣衫的女子出来,女子五官淡雅,气质温柔,唯独眉间一缕愁绪,消散不去,不像魔教的教主夫人,反倒更像大家闺秀。

“夫人。”

魏千符起身,刚要继续说。

余光却注意到云芽衣衫单薄,此时雪又越下越急,鹅毛似的大雪朝云芽扑去,仿佛想要吞噬她的白色怪兽。

他于是先止住了话头。

解下大氅,给云芽披在身上后,两人并肩而立,这才挑了挑眉头,眼光扫向安小蝶。

“谢空亭是剑道天才不假,可一生太过顺利,青云门给他的环境又太过干净无垢。但我隐雾宗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没有,我魏千符又什么没有经历过?”

“你是个什么货色——”

“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这话,像是对敌人的无情嘲笑,又像对身边人的小心解释,但云芽并未给出任何反应。

魏千符有些慌张。

轻咳一声,将这丝慌张压下去后,声音更大了些,接着说道:“我既已成婚,纵死也不会像寻常男子一样三心二意。谢空亭收徒的消息传入隐雾宗时,我便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对你从始至终都是百般算计,全然利用。”

身边人仍没有反应。

他不安的攥紧拳头,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侧头,直言道:“夫人,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见此一幕。

几位魔教长老的嘴角抽了抽。

他们教主弑父杀兄,自上位起,从来人狠话不多,却在对战的关键时刻,唠唠叨叨一大堆,不知道的,只以为他在卖弄自己的智谋算计。

知道的。

却忍不住叹气,笑人家谢空亭为情所困,他自己不也是同样?

安小蝶不甘的盯着云芽。

心中恨极。

本以为是个古板无趣,不受宠爱的可怜原配,却没想到竟还藏着这一招,长着一张与世无争的脸,结果比谁都会争。

凭什么?

她万万没想到。

本以为正道、魔教两个首领,都拜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其实却只有一个,不过也无所谓,谢空亭一定会救自己的。

“一会儿给她上药的时候,用这个吧。”

云芽拿出一包药粉。

“好!”

对方愿意回复,魏千符眼中闪过惊喜,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想多说两句,又怕她不耐烦,犹豫一瞬,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木椅。

“好戏还要唱很久呢,你先坐着。”

话音未落。

他像是怕被拒绝似的,转身就走。

几个魔教长老倒是对着椅子盯了一会儿,确定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木椅,只是用来坐,或许还有用来砸人,用来当柴烧的奇葩用途,但绝不是什么法宝。

便又想长吁短叹。

乾坤袋空间有限,教主从来不放无用之物,唯独夫人要用到的东西是例外。

“你们要坐吗?”

云芽问道。

“不敢不敢。”

几位魔教长老齐齐摇头。

看着朝自己越走越近的魏千符,安小蝶心中的不甘嫉妒顿时收拢,转而化为恐惧,手脚发软,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蠕动着往后退去。

“绑起来。”

魏千符冷冷下令,声音中全无刚才对云芽的半分柔情,隐约还掺杂着一些嫌弃在里面。

几个弟子过来。

熟练而又快速的立起木架,将安小蝶绑在上面,虽然对方不能发声,但仍敬职敬业的给她喂了哑粉,又用布团堵住了嘴。

“唔唔……”

安小蝶哭得涕泪横流。

努力扭头,想要去看谢空亭,眼睛里写满两个大字:救命!

魏千符一步一步踱近。

忽然挥手一剑,剑尖在她眉心划过,入血三寸,深可见骨,先是血珠沁出,随后血液喷涌而出,在脸上跟她的泪水混合在一起,显得有些污浊。

风大。

雪急。

魏千符转头,微微眯眼,卷长的睫毛盛了几粒碎雪点点,他于是眨眨眼,隔着风雪看向高台上的谢空亭,对方仍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染的模样。

莫名让他想起自己的大哥。

几个突如其来的回忆片段在脑海里闪过,他眸色更冷,似千年寒冰里的一颗黑色玻璃球,外在或许可化,但内在唯有破碎。

“你是不是感觉眉心也很痛?”

他遥遥开口。

谢空亭心中一凛,忍着想要触摸眉心的想法,已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