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该回去了,若不然侯夫人又该担心了,一担心,可就又要找我兴师问罪了。”秋牧云想起了侯夫人对自己那防贼般的态度,不由得苦笑。
但同时他也很是不舍,好不容易不需要遮掩地待在她身边,这会儿就要分开了,情动之下,忍不住在她脸侧落下一吻。
许久不近的亲近令得江映篱的脸上不自禁地沁出一层淡淡的樱粉,心中小鹿乱撞。
“你现在是丁时,注意些!”江映篱嗔怪似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收拾了下心情,便是如他所言,打道回府了。
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回到府里的时候,却是突然觉得气氛怪怪的,
“菁儿,府中这是怎么了?”
“啊,没有怎么了啊?”菁儿被江映篱这么一问,也是给搞得一头雾水。
“行吧,我回房歇歇,你也下去歇息吧。”江映篱一个人坐在窗前,小桌子上放着几张白纸,心中思绪翻涌,总觉得要找些事情来做做,分散下注意力。
虽然刚给秋牧云做了身衣裳,可她还是想替他做几身,“绣个什么花样好呢?”店里以前绘的成品都太俗气了,她想替他做一身不一样的衣服。
脑袋想着这些事情,手中的笔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画出了丁时的半张脸,她赶快揉了纸张,若是被别人看到可怎么是好?
有些事情她没有来得及问,秋牧云也没说,可他看得出来他如今过得还算不错,他和云川一起,云川必不会让他过得太差,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结束,只希望至少可以平平安安,至少别卷入宫中争斗那般惊险。
原本自己以为这辈子就要孤独终身了,可是他竟然回来了,而且也没有忘记她,哪怕装作了丁时,也要陪在自己身边,想到这里她唇角的笑意都忍不住溢出来,正好让拿着水果进来的菁儿看到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问:“小姐想到什么了?竟如此高兴,是丁公子吗?”
菁儿也已经发现了自家小姐对丁时那不一样的感情和眼神。
江映篱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
“菁儿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江映篱克制不住笑意,忍不住又同菁儿打趣道。
两人打打闹闹间,候夫人进来了,看到她们这么开心,侯夫人也忍不住染了几分笑意,直到菁儿突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夫人,吓得赶快行礼,然后退到了一边去。
候夫人笑着坐了下来,却是打发了两个丫鬟出去了。
见状江映篱嘴角的笑意稍稍敛了一下,也变得凝重了一些,侯夫人极为少见的竟然支开了她们两个。
“娘怎么过来了?可是有要事?”
夫人倒也不隐晦,开门见山直入主题:“你今日出去,可是去见了丁时?”
江映篱知晓瞒不过,便是承认地点了点头。
“你和他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与娘听吗?”
江映篱略微思索了一番,才开口道:“也没有什么,就是想起先前,他跟六皇子似是很熟稔,便就询问了一下。”
“云川怎么了?”提及到了六皇子,候夫人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了。
“就是宫里的事情,有人要害云川,娘您是知道的,丁时给我讲了一些他和云川以前的事情,以及他们是怎么认识的,那些事情现在想来还真是凶险。”
夫人点点头又问道:“怎的突然关心起了丁时跟云川了?”
江映篱叹了一口气,称自己只是想起了秋牧云,才会多问:“其实丁时与牧云性格还挺像的,只是不如牧云那般稳重罢了。”
夫人听到这话有些警惕了,这说明这孩子心里已经开始重视丁时了。
这时候陈妈跑了进来,打断了二人谈话:“夫人,侯爷回来了,且请您去一趟。”
候夫人走后,江映篱拍着胸脯,幸好自己没有说出口,有些事情侯夫人现在可以知道,但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侯夫人走的时候告诉自己一会儿再来,看来还是有事情要问她的,果不其然,不出一个时辰,当她坐在院子里赏花时,侯夫人再次带着陈妈过来了。
菁儿拿来了凳子,母女俩人同时看着花儿,候夫人憋了许久了,才忍不住问道:“篱儿,你跟娘说实话,你对那丁时是不是也有些不同?”
“今日你出去的时候打扮得十分漂亮,我与你安平侯都看到了,而且这段时间,每次只要是和他见面,你的心情似乎都很好,我想这不只是因为他帮过你的缘故吧!”
若说自己以前不确定自己的心意,那么现在便十分肯定了,只因为丁时就是秋牧云,所以她会忍不住心动。
只是这件事情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侯夫人,因为她十分害怕,她隐约觉得安平侯和侯夫人是不会同意她的。
为此,她只能够是轻轻地摇首,模糊道:“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如今我只想与你们在一起,不想想其他事情。”
见江映篱如此说,候夫人的心情变得有些沮丧,这孩子还是不肯跟自己说实话,可是她与侯爷也并非不讲理的人。
“篱儿啊,我和你爹都拿你当亲闺女看待,自然希望你能嫁一个好人,当然了,前提是你们要相爱,侯夫人并不是闲来无事喜欢听这些事情,只是丁时的背景你安平侯查过,再者,他和云川也认识,听说他们关系不错。”
“你也知道,云川在宫里被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在宫外有时候会帮云川做些事情,他与咱们侯府,与云川的关系千丝万缕,无论你怎样想,都必须谨慎一些。”
候夫人希望云川多一个帮手,但也不希望篱儿以后过着颠沛流离,不能安心的生活,更怕她不会不幸福。
江映篱看着侯夫人眉毛上方皱起的样子,这才意识到侯夫人是真的为自己着想,若说是为了云川,他是侯夫人的亲人,可自己与侯夫人并无血缘关系,侯夫人竟如此在意她,她有些感动。
况且丁时就是秋牧云,她日后也没有办法跟他划清界限,她若是再不说,恐怕只会让安平侯和侯夫人时常担忧。
江映篱低着头拉住了侯夫人的手,斟酌了一番,才开口说道:“其实不只是丁时喜欢我,相处了这么久,我对他也并非没有感情,他虽然看上去十分地洒脱不羁,可他内里却是一个十分重情重义的人。”
“娘,很抱歉瞒了你和爹这么久,篱儿只是怕你们反对,不想忤逆你们的意思,又一时找不到可以两全的法子,这件事情是女儿做得有失妥当,让你们费心和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