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误打误撞(1 / 1)

孟心月站在门口,远远看着杜玥离开,身心疲惫。

抓着门框的手紧了紧,缄默半晌,她终是什么也没说,关门进屋。

“喂?小怜啊,姐姐想送你去国外进修……”

话还没说完,声音突然被那头打断,传来孟怜又惊又怒的声音:“姐姐你什么意思?你要我离开杜玥姐?姐,我不会离开的!”

“小怜!”

孟心月不自觉地拔高嗓音,秀眉倒竖,可面对的终究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妹,两人相依为命多年,狠狠喘了口气,努力平息心绪。

“小怜,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只是来通知你而已。”

“杜玥是趟浑水,咱们没那么本事,不要跟着瞎搅和。好了不说了,明天我会叫我的助理送你去机场,你……”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忙碌的“嘟嘟”声。

孟心月叹了口气,素手紧紧揉着眉心,心下无限怅然。

她不过一个草根出身的明星,有什么本事跟这些有钱人硬抗?念着小怜的关系,能帮杜玥的,她已经尽力帮了,剩下的,她只想明哲保身。

这头,孟怜愤愤挂断电话,从冰箱里拿出可乐,一口气喝掉大半瓶,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她非常喜欢杜玥,喜欢得不得了。

她没什么亲人,杜玥就像她的第二个姐姐,当年要不是杜玥,她要被那群纨绔子弟玷污了,哪还有今天?

孟怜脑瓜子不大聪明,想破头皮也想不明白自己两个姐姐怎么闹了矛盾,她和杜玥素来亲近,从不藏着掖着什么,索性打电话问个清楚。

杜玥正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跟了贺扬几年,她开车越来越狂野,头发飒飒飞扬。

她经历过两次死亡,惜命得很,听见手机铃声,连忙把车停在路边,打开手机接听。

孟怜直切主题,语气有些许焦急:“杜玥姐,你是不是和我姐姐闹矛盾了啊?”

杜玥挑眉,摘下头盔和手套,悠哉悠哉靠在车旁。

“是有些不愉快。”

孟怜心下一惊,急得团团转,正想说些劝慰的话,杜玥轻笑出声,又道:“不过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或许当时有些生气,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如果单纯因为别人不肯帮她而生气,那她估计早就气死了。人孟心月又不欠她的,帮她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没什么好纠结的。

闻言,孟怜总算松了口气,准备和杜玥说说出国进修的事,她这边还没开口,杜玥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我有事,先挂了!”

杜玥脸色一变,紧紧盯着不远处江边的两个人影,缓慢靠近。

沈小婉出现在这里是意料之中的事,她特意查过沈小婉的行踪,所以特地留在这里,想报当年江边之仇。

没想到,她没找上门,居然在这么个地方遇着了。

此时已是半夜,举目望去,漆黑一片,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孤零零地亮着。

江边栽种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在黑夜的遮掩下,树木沉寂,只留下一道道黑影,怪为渗人。

树木的掩护下,隐隐约约有几户人家,房子破旧,已经不亮灯了。

这么个地方,估计好几年没人繁衍生息了。

她能一眼认出沈小婉,因为她曾无数次深夜里盯着沈小婉的照片,翻来覆去地看,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这个女人。

走近了看,杜玥突然发现,和沈小婉交谈的那个女人,好生熟悉。

可惜现在是深夜,她藏在树后,那人正好背对着她,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她歪头想了好一阵,怎么也想不起来。

沈小婉浑然不觉有人跟踪,她和面前的人谈到不愉处,猛地拔高嗓音,目露凶狠之色,狠狠踹了人一脚。

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腹部,痛苦不堪。

零星的光亮打在她脸上,她的狼狈赤条条地暴露出来,杜玥大惊失色,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不就是耿意呢?

时间倒流回五年前,她在饭桌上见到耿意,那个女人婊是婊了点,举手投足尽显优雅,尤其是她长期练芭蕾修炼出的天鹅颈,杜玥至今难忘。

不过一个眨眼,往昔气质全然不见,她趴在沈小婉脚底,哀哀哭嚎,卑贱得像条狗。

一阵夜风吹过,杜玥浑身汗毛竖起,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耿意与盛凌风有些不清不楚她是知道的,但仅限于不清不楚而已,两人并没有什么实质关系,沈小婉就能对人下此狠手。

杜玥脑子里一团乱麻,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凌虐场景,手脚冰凉,什么也做不了。

仓促之下,她顺着原来的路返回,找到摩托车,逃也似的开走。

倒不是她害怕沈小婉,她清楚,以她现在的实力出去,只是以卵击石,变成耿意的模样。

杜玥一双眼睛通红,牙齿紧咬,说服自己放弃原来的计划。

她本想把沈小婉套麻袋打一顿泄愤,现在看来,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她已经忍了五年,再忍忍又有何妨?

但人总归需要一个情绪宣泄的口子,马路上飞驰的摩托车急速拐弯,去了隔壁酒吧。

酒吧的人特别多,好像是因为来了个蛮受欢迎驻唱歌手。

杜玥对此不屑一顾,自顾自拿了酒喝起来,腹诽这歌手唱得还没她好听,耳朵却又不听话地竖起来,揣摩其中歌唱技巧。

酒吧光线昏暗,人来人往,她的注意力又集中在歌手那,全然没注意身边做了个人。

回过神时,那人已经把她搂进怀中。

杜玥心下一凛,下意识捏紧酒瓶子,那人凑近她耳垂,声音低沉,熟悉得不行:“这么喜欢喝酒?”

嗯?盛凌风?

杜玥眯着眸子,歪头看过去,果不其然,盛凌风坐在她旁边,西装革履,面色冷硬,与四周疯狂热烈的环境格格不入。

抓着酒瓶子的手放松了些,嘴角莫名溢出一抹笑意:“来找我?你担心我?”

盛凌风明明已经回去了,大晚上又突然赶过来,他自知就算拒绝也没人信,索性认了:“嗯。”

杜玥挑眉,眸中划过一丝惊诧,全然没想到他会应得这么大大方方。

不等她想明白,下一刻,手腕被人紧紧捏住,传来一丝痛感,她蹙了蹙眉,没好气瞪人:“懂不懂怜香惜玉?”

盛凌风冷冷看她,不为所动:“再有下次,在你手腕上的,就是绳子。”

“什么?”杜玥皱紧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冷哼一声,冷冰冰地转过头去,连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在酒精麻痹下,大脑反应迟钝,杜玥过了十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人意思是……想把她绑起来?

她一下子就不高兴了,用力甩开男人的手,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你什么意思?盛总,再次请你注意一下身份,你没有任何理由限制我做什么!”

“是么?”男人眯了眯狭长的眸子,眸底极快地划过一抹戾气。

杜玥吞了吞口水,眉尖若蹙,余光不停打量四周情况,思索逃走的对策。

然而,她一只脚还没迈出去,整个人突然横空飞起,被人扛在肩头。

杜玥瞪大眼睛,手脚并用,不停大喊救命,奈何酒吧本就是声色嘈杂之地,她的声音很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盛凌风一路把她扛出酒吧,外面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男人想也不想,蛮横地把他扔进去,“砰”的一声关紧车门。

待他上车以后,司机立马踩油门,“嗖”的一下飞出去。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杜玥酒全醒了,此时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头皮发麻。

她倒是想反抗一二,可盛凌风脸色冷得要死,像结了冰似的,身上又有股若有若无的杀气,直叫她不敢擅自动弹。

她识趣地闭上嘴巴,头靠在车窗上,假意看风景。

但,身上坐着头恶狼,可不是她不说话,这事儿就能过去的。

“杜玥,你最好乖点、收敛点,否则……”男人眸光阴森地盯着她,后面的话没说完,懂得自然懂。

杜玥抿紧嘴唇,眉心隐有不悦:“我又不是你的附属品,你叫我怎样,我就要怎样?”

“不然呢?”盛凌风挑眉看她,眸中三分讥诮三分冷然。

他傲慢的态度极大地刺激到杜玥的自尊心,脸色登时绷不住了,袖子里的手紧紧捏在一起,眼神冷下几分,轻喝一声:“盛凌风,你不要以为上个床就能把我怎样,咱们顶多算炮友而已,你别得寸进尺!”

盛凌风本来没想把她怎么样,毕竟是有感情的,舍不得,但这会儿杜玥那眼神,像看陌生人一样冷漠,成功激起他心底埋藏的一抹阴霾,眸色渐冷。

“杜玥!”这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碎了说出声的,仿佛在叫一个宿世仇敌的名字,随着他双眼发红,杜玥心里“咯噔”一声,不安的种子生根发芽。

下一刻,男人欺身而上,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攥得她生疼,小脸发白,眉头紧紧拧在一块。

司机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车里的情况,见状,十分机敏开到人烟稀少的马路边,恭敬地说:“盛总,要不然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