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寒月成功的跑出来了,秦靖南多少才能安心些,之前两个人便约定,若是走散了,便在第二日拂晓之际,在这家包子铺候着对方。
秦靖南原本已经不抱有希望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有一种感觉,感觉寒月会回来,便来这里碰碰运气。
而寒月从皇宫中跑出来,便去了假山,却发现秦靖南不见了,也想着碰碰运气,没想到,两个人还真的就在此相遇了,这怕不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吧。
“怎么出来的?”秦靖南故作镇定,心中其实已经紧张的不行,但自然是不能让寒月这家伙看出来,抿了抿茶水,眼睛看向了这热气腾腾的包子,开口说道,像是不经意之间才问道似的。
寒月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将思绪带回到了两个时辰以前。
自己知道这一次也许是有去无回,便安排了人手,若是自己进去,天亮之后还没有出来,时刻观察着假山里的秦靖南。
等他从假山里出来,便将那宋梓丢到宫门口,吸引士兵的主意,昨夜这秦靖南穿着一身的夜行衣,这晚上出来还算好些,白天从假山里突然窜出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怕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要来宫中干坏事儿。
也正是因为有了寒月的帮助,秦靖南才能这么顺利的脱身,至于寒月是怎么脱身的……只是用了一招声东击西。
他打开了寝宫中的窗户,让人以为自己从窗户逃了出去,而自己则是躲到了华夫人的床上,趁着众人都到御花园抓刺客的功夫,自己再跟着翻出去,这样一来,倒是不会引人注目。
只不过中间差点出现纰漏,这曹公公待众人走后,自己留了下来,身后还带了几个小太监,在华夫人的府上翻了半天,将盒子里值钱的东西都翻了出来,揣到了自己的怀里。
本还要朝着帷帐后摸一摸,找一找,毕竟有人喜欢将值钱万应放到枕头下,或是在床榻上安置机关,寒月险些暴露。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回来一批侍卫,报告情况,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算让寒月逃出生天,想必此时的曹公公已经带着银两跑到宫外去贩卖了吧。
原以为这曹公公是个刚正不阿之人,没想到,这如今的都城早就是外强中干,被这些狗东西掏的个底朝天,秦靖南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吭声。
寒月倒是饿坏了,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秦靖南见状强忍着自己的笑意,点了点头,示意寒月可以吃了,寒月赶忙伸出手,也顾不得烫,捧在手里便开吃。
一连吃了三个,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一脸的满足,二人相视一笑,没有多言。
椒房宫内。
齐皇后哭晕了一次又一次,众人一时间都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众人纷纷上前哄着,却没有一点起色,依旧是哭的梨花带雨,身子止不住的抽搐着。
“皇后娘娘,门外有个叫宋梓的求见。”突然宫外的一个侍卫走了进来,齐皇后听到宋梓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诧异,赶忙收起了自己的眼泪,转为了一脸诧异。
“宋梓?她怎么来了?叫她进来吧。”说着,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摆了摆手,示意让宋梓进来。
众人不禁有些感叹,就这演技,难怪人家是皇后,若当年没有这先祖的指腹为婚,想必依照她的心计,也能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上来。
只见在几个侍卫的带领下,宋梓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当看到皇后的一瞬间,泪水犹如决堤一般,奔涌出来,众人不禁在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我的天,又来,这才好一个,又来一个。
身后的下人们不禁心中暗自叫苦,这都是什么命啊,耳朵得不来半刻清闲。
“皇后娘娘!秦靖南!不!是宋菀和秦靖南联合起来,是他们刺杀了陛下!”宋梓跪在地上,伏在齐皇后的脚边,痛哭说道。
秦靖南?齐皇后在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他不是已经被分配到北境蛮荒之地了吗,又怎么会突然间跑过来刺杀皇上?
“娘娘,梓儿所言句句属实,都是刚刚我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他们就在廷尉府宋菀的房间里,他们还说……还说要杀了世子取而代之,还有您……”
宋梓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清。
“什么?”齐皇后听后不禁拍案而起,完全没有了刚刚悲痛之情,反倒是一脸愤懑,他们二人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皇后娘娘心中想着便按下决心,定要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
一旁的宋梓赶忙连连点头,有有意无意提及了宋菀的名字,这倒是提醒了皇后娘娘,这件事儿可没那么简单。
“这个宋菀,还果真是个丧门星!”齐皇后想着,手心便不自居的加大了力道,如今仅靠她一己之力怕是行不通的,想了想,她决定召集起朝中大臣一同商议一下,世子登机的事情。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便中了秦靖南的圈套,毕竟他自幼便在燕国长大,对这堵成之事并不了解,虽说有几个大臣聊表忠心说是愿意辅助,但又无法验证真心。
正好可以趁这次机会借助皇后之手,至少若是想推翻之前的王朝,自己总该知道谁是真正的心腹才成。
翌日,皇后果然召集起朝中大臣们,众人身穿缟素,没了平日里华珠玉服的点缀,整个宫中暗沉了不少,但眼下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皇后先是假意哭闹了,一会儿紧接着,擦擦眼角的泪水,抽泣着说道:“我虽身为一弱女子,但掌管六宫多年,深知朝中不可一日无主,我愿退居太后之位,只为每日为陛下祈福!”
底下的人们瞬时间乱作一团都小声地嘟囔着些什么。
凑近听了听,众人竟犹豫的是,这陛下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王位传给他人,理应世子继承,另一伙人认为,这王位本就应该属于秦靖南,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肯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