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头上传来的同样的感觉，伍毅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眼底还有着光亮。

伍老爷子的动作被迫定住，后才迟疑地放下自己的手，扯起自己的嘴角，让自己嗓音温柔化，说着之后他应该知道的事情，“你明天就要离开了，那我就不能继续教你了，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每天都温习，回来我是要提问的。”

“好的，曾爷爷！”伍毅点头记下。

伍毅对于离家这件事，充满好奇，对他来说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胡佩慈的忧伤的确影响到了他，可是小孩的世界，忧伤的情绪并不会积压太久，胡佩慈这么久地教育，也教会了他学会寻找欢乐，所以现在的伍毅总体上是隐隐开心的。

伍老爷子又细细地给他讲解着注意事项，期间伍晟隽的脚步都没有移动一分，视线都不曾转移。

伍毅在书房中停留了多久，伍晟隽就站了多久，就像是一座失去灵魂的雕塑。

在长时间的听讲之后，伍毅用力点着自己的小脑袋，他也了解了自己接下来该做的事情了，还是有更多的期待的。

“曾爷爷！那我要和妈妈一起收拾东西去了。”伍毅现在想到了自己的恐龙衣服，就一脸兴奋，想要将它装进自己的行李箱。

“去吧。”伍老爷子终于放行了，自己也要离开这个还充满压抑的地方了。

只是在经过伍晟隽时，伍毅伸手去戳了戳他，伍晟隽轻易被他‘推倒’在了一边，幸好有书架的支撑，伍晟隽才没有直接摔到在地。

可是就这样一个踉跄，也将伍毅吓得够呛，伍毅急忙跑到他的身边，小心一直在他身上乱动，想要看看他是否有手伤，嘴里还叫嚷着，“爸爸，你没事吧！”

“我没事。”伍晟隽声音嘶哑，犹如几天没有喝水的人，还是在沙漠中行走的人。

伍老爷子眼中满是嫌弃，“看你这个样子，出去不要说自己是伍家人。”

这怕是第一次伍晟隽对于伍老爷子这样的说法没有进行反驳，还很是认同他，“我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担不起伍家的重任。”

说着，伍晟隽将伍毅的手拦在一边，立直自己的身体，扭头看向伍老爷子，“不过你放心，从明天开始，这个位置我必坐不可。”

伍晟隽将现在的局面都归结于是自己的能力不足，才会造成这样被动的局面，连自己的心爱之人都守不住，还需要将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能放下心。

没有回应伍毅的问话，伍毅还是不放心的跟着他追问，“爸爸，你疼不疼啊？”

“我不疼！”伍晟隽听见这句话，才转头看着他，“你也不能疼，因为你是男子汉，以后你还要保护妈妈，所以你不能喊疼。”

这样的话，现在的伍毅还是似懂非懂，对于其中深层的含义，他是没有办法了解的，但是他能记住这样的话，于是点点自己的脑袋，还向伍晟隽保证，“我会保护好妈妈的，不会让别人欺负妈妈！”

闻言，伍晟隽展开了自己晚上的第一个笑容，还是发自内心的那一个。

伍毅也弯起了自己的嘴角，看见他的开心，又说着保护胡佩慈的话，想要让伍晟隽的笑容更多一些，可是这一次的他失败了。

伍晟隽的手，放在他的头上片刻，也不曾动了一分，就静止几秒后离开了。

离开书房的伍晟隽站在卧室门口，推不开那一扇门，就这样又静静地站住了，成了自己雕塑般的形象。

伍毅则是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所有想要带走的东西都放在了一边，才迈着自己的短腿寻找胡佩慈去了。

房间门外的伍晟隽听见脚步声，就僵硬地转过了自己的脑袋。

伍毅看见了，还带着兴奋地声音就响起了，可惜伍晟隽晚了一步，那一声‘爸爸’，也就传进了房内胡佩慈的耳中。

胡佩慈手下一顿，转头看着房间内的东西，看是否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没有看见礼物袋的影子，才放心输出一口气。

可是下一秒，又提起了一口气，她还是没有办法面对今晚的伍晟隽，太陌生，太冷漠。

伍晟隽的手放在伍毅嘴上时，他已经自己闭上嘴了，因为话也是说完了，现在就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算了，进去吧！”伍晟隽无力地放开他，该面对的还是需要去面对，他总不能在这最后一夜，放过与胡佩慈独处的机会，也不想让之后的每一天都让两人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

胡佩慈接受了这个提议，伍晟隽是可以预料到的，可是时间又是没有猜到的。

他站起身，牵过伍毅的手，往房门走去，终于，门在他微弱的力量之下，还是敞开了一条缝隙，那条缝隙逐渐变大，大到可以容许两人一起通过。

“妈妈。”看见胡佩慈的身形，伍毅就主动昂放开了伍晟隽的手，直奔胡佩慈身边。

“你曾爷爷都说完了吗？”胡佩慈明知故问，显然是在逃避与伍晟隽面对。

“说完了。”伍毅没有让胡佩慈失望，在她开了个头之后，伍毅就跟胡佩慈讲着从伍老爷子那里听来的事情。

胡佩慈跟他坐在床边，谈的津津有味，可是眼神还是时不时地飘向伍晟隽的方向。

在她的与余光中，那个身形自进来后，就未曾移动过位置，可是或许是感受到了胡佩慈多次的观看，终于在胡佩慈某次视线飘向他的时候，他走动了一步。

胡佩慈被吓了一跳，收回自己的视线，跟伍毅对上，但是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动着，脸上也微微发红。

伍晟隽一直知道她在偷偷地看自己，但是他想要多多的享受这种视线，这让他的内心既甜蜜又痛苦。

“妈妈，你也会喜欢那里的吗？”胡佩慈现在的神情，在伍毅眼中就是充满期待的，还是兴奋的，所以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喜欢吗？”胡佩慈问着自己，如果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可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