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冷嘲热讽到差点动手打起来的时候,胡家的大门开了,胡佩颖一脸沮丧的走进来。
以前,胡雄对自己这唯一的女儿还是有几分疼爱的,如今对这个女儿的感觉可就不如以前了。
他只要一看到这个女儿,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妻子出轨的事情,甚至就开始怀疑这个女儿是不是自己的种儿。
猜疑的多了,也就觉得,好像猜测的也就变成了真的。
以往被他忽视的一些东西也开始慢慢的被他重视起来,他虽然不想再回想这些事情,但是看到自己的妻子跟女儿,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往那方面想。
“你去哪里了?”
胡雄皱起了眉头,对着胡佩颖脱口而出的质问,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恶劣。
胡佩颖嘴唇微微动了动,她一眼自己母亲那透着尴尬的神色和父亲那眼睛里深深的猜疑,就觉得疲惫。
“没去哪儿。”
本来还想说说自己今天遇到胡佩慈的事情,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就给咽了回去。
如今的家在她眼中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家了,她发现,她看不懂这里面任何一个人,那些她看到的,她以为都不是真的,她甚至分不清,到底哪里真,哪里假。
现在这个家带给自己的感觉就是透不过气的牢笼,甚至每个人都是带着面具的。一向对自己疼爱的父母也是如此,带着那丑陋的面具活着。
或许不能叫活着,而是行尸走肉。
胡雄听到自己女儿这个回答后,顿时不满的皱起眉头,道:“我问你话呢,你就这么敷衍的回答我?”
“你闭嘴。”
胡雄的妻子本来对自己的女儿就带着尴尬,此时听着胡雄这么吼自己的女儿,顿时就来气了。
她跟了他半辈子,哪里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就是觉得胡佩颖不是他的孩子,所以这说话也比前恶劣多了。
“你要是不信她是你的女儿,你大可以去医院做鉴定。”
胡雄动了动嘴,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注意力也不再放在胡佩颖的身上。
“你这个臭婆娘,你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是吗?还让我去做亲子鉴定?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你?要脸?呵,可别逗了,你对你大哥做的那些事情,就没看出来你是个要脸的人!你这些老底,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胡雄妻子的话音刚落,胡雄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他眼睛发红,也开始喘着粗气。
他跟自己的妻子一直以来僵持这么久都没有成功离婚,最大的原因不是财产的问题,而是她知道太多有关自己大哥的秘密了。
被胡雄按阴鸷的目光盯着,胡雄的妻子也不禁哆嗦了一下,那是看死人的目光,他对自己起了杀心!
胡雄的妻子在那一瞬间心就提了起来,以前是不觉有什么了,她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可到底没有亲眼所见。
而这之后,她享受着这贵妇般的生活,对胡雄的这些往事也就忘到了脑后。
知道现在,他们已经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这些被尘封的记忆也慢慢的解开了。
她虽然一直用着这个把柄拿捏着胡雄,但也一直知道注意分寸,不会再激怒他的时候提到这件事儿。
可是今儿个,她话到嘴边,一时冲动,就直接把这件事给抖落出来了。
在这种吵架容易上头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挑战对方的底线,谁知道,盛怒之下,他会做些什么呢?
尤其是,她是知道的,他是一个真正的杀人犯,就算不是主使者,他也是是个从犯!
胡雄的妻子此刻心跳的飞快,她觉得被胡雄用那样的目光盯住了以后,她大概再也不敢再跟他单独生活在一个地方了。
她大脑里开始给自己敲警钟,一个杀人犯,他既然敢杀第一个就会敢杀第二个。
不过就是人数增多了而已,他不会怕的。
相对于胡雄夫妻之间这紧张的氛围,此时的胡佩颖是听的一头雾水。
她心里对这些财产一直都印象模糊,她不清楚这里面的过程,胡雄夫妻两个也从来都没有对她讲过这些事情。
她在那三言两语的描绘下,反倒是从一开始就在心里认定了,这些都是小叔的遗产,是他转让给他们家的。
所以,她对胡佩慈从来就没有什么愧疚之心,她在胡佩慈面前嚣张都是有资本的。
以前都是看着胡佩慈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被伺候的像个小公主一般,她心里是说不上来不是滋味儿。
而如今,这事情反过来了,她小叔宁愿把遗产转交给他们家,也不肯留给自己唯一的女儿,可见胡佩慈在小叔的心里是多么的不重要。
她一直都这么以为的,即使胡佩慈曾说过,他们霸占了她的家,据为己有,她也从来没有在意过。
她觉得,胡佩慈就是因为嫉妒,所以才会这么说,她一直都是这么坚定的认为的。
而如今,父母的话就好似当头给了自己一棒,她这才恍然,原来,自己一直坚信的,以为的都是错误的。
事情的真相还真就像胡佩慈说的那样,他们一家子都是强盗。
胡佩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感受,她只觉得,这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她的家就已经换了一个模样。
那些丑陋的事情开始一个个浮出水面,散发着恶臭的气味,把她包围在其中,她困在里面,想逃逃不掉,想出出不来。
“爸妈,我回房间了。”
胡佩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还要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父母,又或者说,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们。
胡佩颖的话打破了胡雄夫妻两个的对峙,胡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整个人冷静下来,语气也不在那么暴躁了。
“等等,中午一起吃个饭,晚上你姐要回来。”
胡佩颖猛地回神看着胡雄,皱起眉头,道:“她要过来?她什么时候说的?”
见胡佩颖对此反应的很奇怪,胡雄不禁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