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这样暗戳戳地想着,在街道转角的地方看见了醉轩楼,顿时眼前一亮。她搓了搓手,莫名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计划了。
“听说太子妃的事迹已经被载入史册了。”街道边,一个老妇人笑着与旁边的老大娘相谈甚欢的样子。
老大娘惊叹,“历来的太子妃还从未有进入史册的,我们朝的太子妃果然厉害。”
听到她们在议论自己,李秋池便停了脚步,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侧耳细听。
“她是醉轩楼的老板娘,我前几日看过了,是个好姑娘。听说她推出一个制度,官宦权贵包办宴席的时候一视同仁,挺刚正的。又因为她,皇上注意到了商人的存在,如今商人也可以考取功名。我儿子就是从商的,我们全家上下都感激她,不然,怕是我儿子一辈子只能做个商人。”老妇人笑呵呵地开口。
“是呢,我也听说了,太子妃才德兼备,虽然是女子,但一人运营那么大的酒楼,还把酒楼经营得生意如此火爆。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样的女子,被载入史册让后人称颂,也是她应得的。”老大娘打心底地称赞李秋池。
“奶奶,太子妃娘娘好厉害啊!囡囡想要成为她那样的人。”老妇人旁边的小女孩眨巴着晶莹的眼睛,用天真稚嫩的声音说道。
老妇人弯下腰,捏了捏她的脸,笑意温和,“好,好,我们囡囡要做个像太子妃一样高风亮节的巾帼!”
撇开这个话题,两人相互寒暄了一会后,纷纷告了别。
少顷,李秋池从暗处走了出来,想到她们对自己的赞叹和小女孩崇拜的语气,李秋池突然心情变得很复杂。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若是单逞自己的想法,不顾别人的感受,这样做法会不会太自私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走进了醉轩楼,里面的杂工一见她来了,纷纷热切地问好。
“太子妃好啊,”杂工一边抹着桌子,笑容和蔼,其他人也都表示友好的问候。热情的气氛刹那包围了李秋池,李秋池从他们真切的笑容中感受到了温暖,她的心中更加内疚了。不管怎么说,大家这样爱戴她,也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算了,还是换别的方法吧,逃跑的方法又不止这一种,做什么那么极端?李秋池如是想着。
这时掌柜走了过来,“太子妃好。”说完后,他满脸为难之色,想要说话,但又顾忌到了什么,一直踟蹰着不知道如何去说。
李秋池看出他的为难,便笑道:“我们去楼上寻个清静的地方先坐下吧。”
掌柜连声应着,看向李秋池的神色也充满了感激。
到了楼上,李秋池和掌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相对坐下。
“太子妃……”掌柜刚要开口,被李秋池哭笑不得地打断,“你还是叫我李姑娘吧,你们左一个太子妃又一个太子妃我着实听不惯。”
“好。”掌柜也会心而笑了,但想到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他又情绪低落下来,许久他才沉沉说道:“我可能要辞职了。”
李秋池倒茶的动作顿了顿,她抬起头来,“为什么?”
掌柜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皱了皱眉,讶异地问道:“怎么突然就要辞职了?”王掌柜自她开业一直干到现在,算是醉轩楼的老人了,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掌柜叹息一声,“与我同乡的发小开了一家酒楼,可最近生意冷落,甚至于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我看他最近因为此事愁眉莫展,心中甚是担忧,便像辞了职去帮他。”
李秋池疑惑地看着他,“生意冷落?怎么好端端的生意就冷落呢?”
掌柜苦笑道:“这街道上其他酒楼最近生意都不太好,冷清的很,听我发小说,他们常常唉声叹气。”
李秋池忽然明白了他的话外音,因为她的酒楼生意太好,导致邻近的酒楼都没生意可做了。她想到了关窍,站起身,“你等等,不需要辞职,我或许有办法解你发小的燃眉之急。”
掌柜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闷热的午后,几个酒楼的老板都意外地围坐到了一起,右手打着蒲扇,看起来气氛很是融洽的样子,实则已经低迷到了极点。
“唉!”张老板突然叹息出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顾客一天没几个,也没有生意可做了,再这样下去,我只怕要破产。”
“谁说不是呢,我现在都亏损得厉害,反而是隔了一条街的醉轩楼赚得盆钵体满,当那里的老板娘可要高兴死了。”李老板酸不溜几地说道。
“我们这些平民也没什么办法,谁叫她是太子妃呢?大家都乐意买她的账,说到底苦的还是我们。”
另一个人摇了摇头,叹息道:“没有顾客就没有收入,再过几日,估计我就真的要破产了,到时候只能回家种田。”
“快别议论了,准备好后路吧,也比我们在这怨天尤人要好很多。”
素来活跃的陈老板的劝慰却让众人更加沉默了,他们都是从商的,除了从商,还能做些什么呢?
李秋池正隐在某个角落听着,听着他们的议论声得知他们过得很不好,心下沉思片刻,立马有了主意。
她当即回了醉轩楼,找到了掌柜,“你派人去调查一下每个酒楼大老板的家庭情况,性格喜好。”掌柜虽不明白她的用意,但也猜到她要做什么,内心高兴起来,他连声应好,连忙就下去吩咐了杂工。
时间过了一日,很快便有了消息,但看到结果的李秋池差点被气吐血。
“王路,性格,阳光开朗,为人宽厚;家世尚可。”她翻开一个羊皮纸,就发现里面简短的一句话。她深吸一口气,淡定,或许其他的是好的呢?
她又翻开了另一个,“李宁,忠厚老实,诚实守信;家世一般。”
李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