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照乐滋滋地走后,楚锦荣就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挑了挑眉,“答应那么爽快?看你平日里也不是那么大度的人。”
李秋池睨了他一眼,声音凉凉,“别人欺负我,还不允许我欺负回去?这不是大度,这是傻子。”
见她这模样,楚锦荣这才勾了唇,“倒没有傻得那么彻底。”
李秋池听出了他的话外音,顿时气笑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这样傻吧?”
楚锦荣眉梢挑起,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她:“那接下来你预备如何做?”
她的目光逐渐放长,看向楚锦荣时狡黠的眼眸灿若星辰,唇角倏尔勾起,“到时候,你只需要配合我,唱一出好戏就好。”
时间过了两日,李行照果然被柳氏催着上东宫来了,他敲响门时,李秋池就连忙前去迎接。
看到李秋池这样热情,他的腰板才稍稍挺直了些,他笑着问李秋池:“秋儿,前几日父亲让你办的事,进展如何了?”
李秋池也淡笑着开口:“回父亲,这事倒是办妥了,不辜负父亲的众望。”
他的心稍稍放松了下去,正要说话,李秋池忽然笑道:“父亲这一路走来想必也是十分疲乏了,不如就到我的秋水院中坐一会,喝口茶。”
李行照心情正畅快,也寻不到拒绝的理由,便依了李秋池。旁边的婢女也随着他一同走进她的小院,这才看见秋水院的正厅内,楚锦荣正端坐在主位。
他的脸色微变,看向身旁浅笑安然的李秋池,眼瞪得大大的,怎么之前不提前说太子殿下也在?
李秋池这才故作讶异,“太子殿下竟也来了么?”
李行照:“……”
他连忙走上前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楚锦荣却是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他身后的李秋池旁边握住她的手,笑容温柔而宠溺:“爱妃,怎么出来了?清晨寒气逼人,可别受凉了。”
李秋池着实给他那一声爱妃给叫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她扯起一个笑容,“父亲今早来看望我,妾身自然要来迎接的。”
“爱妃可真是孝顺。”楚锦荣眼里都快浓出蜜来了。
李秋池受不了这样的,她皮笑肉不笑地生硬地转移话题:“殿下,父亲还在行礼呢。”
楚锦荣这才注意到正弓着身子的李行照,佯装讶异道:“侯爷这样弓着身子作甚,快起来吧。”
李行照:“……”
他起身,强笑着开口:“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还真是情深意浓,羡煞旁人呐。”
楚锦荣淡笑了开来:“自然,毕竟你年纪渐长,这样的情分也是少有的,那些肆意勾引的妖精倒是不少。”
李行照脸上的笑容一僵,“太子殿下……”
“哦?是本宫说错什么了么?委实是本宫说话直了些,还请见谅。”楚锦荣虽然这样说着,但面上却没有一点歉意,看得李秋池不禁憋笑。
这个楚锦荣,怼人的功夫倒是一等一的。
果然,这话落下后,李行照的脸色微变,连笑容也勉强了起来。
见局势不对劲,他连忙转移话题,“太子殿下,不知秋儿前几日与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什么话?”楚锦荣微微歪头,笑容温和,“太子妃日日都要与我说很多话,在房中的贴己话也说了不少,该不会侯爷连这都要听吧?我们说这些话,自然是要私下里说的,太子妃每每与我说这些贴己话时,还臊得很呢。不过若是侯爷想听……”
“咳咳!”李秋池干咳两声,楚锦荣这才止住了话题,他含着秋水的眼眸看向李秋池,成功让她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强打起一个羞涩的笑容,“殿下,侯爷说的是前两日妾身与你说的全盛酒楼的事。”
李行照有些汗颜地擦了擦额头,连忙附和道:“是,太子妃说得不错,正是全盛酒楼的事,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哦……原来是全盛酒楼的事。”楚锦荣恍悟地笑了笑,端起旁边的茶盏轻轻吹了一下,在李行照期盼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本宫总以为,侯爷此事有失偏颇了。毕竟此事也是全盛酒楼无理在先,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得了应有的惩罚,本宫虽为太子,却也不好说情。”
说不说情还不是你下面的人一句话的事吗?李行照感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秋池,刚刚进来的时候还说已经说服了,如今又是这般。
李秋池没有看他神色,淡笑着开口:“殿下,毕竟也是妾身父亲的小妾,他怜惜她也理所应当。况且,很多事情,本就不能一碗水端平的。”
楚锦荣故作沉吟,“你说得有理,但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她全盛酒楼犯了错,若不稍加惩戒,来日定有旁的酒楼效仿,或是下次他们再犯,岂不是蔑视王法?”
“怎会,”李秋池轻笑一声,“这毕竟是我母家的财产,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是不敢兴风作浪的。”
李行照也连忙跪下,“臣发誓,全盛酒楼绝不会再做出这等阴毒下作的手段!”
楚锦荣没有搭理他,依旧低头沉吟,“若是你的财产,本宫自然是放心的,这虽然是你母家的财产,但毕竟不是你的财产,本宫着实放心不下。”
李秋池也故作为难的模样,“那……若是妾身入股这全盛酒楼,在全盛酒楼中也有了一部分的财产,殿下可放心?”
“入股?”楚锦荣沉思了片刻后,忽然回头问李行照,“侯爷,若是太子妃入股的话,既能让酒楼继续开下去,又能以太子妃的名号打响酒楼。你以为如何?”
李行照这才反应过来,他心中高兴,激动地说:“但凭太子,太子妃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