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画尘一招出手,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凑近了庆喜,一个漂亮的转身,一剑拍在他的后背上,大喝一声:“中!”
庆喜被一剑拍的抢出去好几步,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踉跄站稳,惊恐回头,看到了李画尘面无表情,冷漠异常。
“杀中有放,你只有玄武战神的强悍,却没有玄武战神的悲悯;”
庆喜咬牙提剑,双剑一分,再次冲上来缠斗。李画尘一个漂亮的转身,压住长剑;黑云横断磕开了偷袭的短箭,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之上,之后一个神龙摆尾,一脚踹在他脸上,踹的庆喜跌出去好远才趴在地上。
“战中有和,你只有玄武战神的战意,却没有玄武战神的胸怀;”
“胡说八道!”庆喜再次爬起来,冲上去和李画尘战斗:“不可能输,双极是玄武的最高奥妙,区区一个李画尘,不可能大不过的,是幻觉,是幻觉。”
李画尘冷哼一声,和他斗了几个回合,一脚踢开提剑的手,黑云横断啪地一声砸在他的后背上,砸的他抢出几步,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你的阴阳双极世界里,只有你的唯我独尊,没有另一个灵魂去制约和禅辩;只有一个信奉力量的暴力莽汉,却没有一个相信正义的儒雅智者;只有一个拎着剑想要砍人脑袋的杀手,没有那个举着盾牌渴望消除仇恨、种下善果的良人。”
李画尘看着他:“双极?分明是一边倒的单极世界。”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庆喜吼着:“我操练双极十几年了,怎么可能还不如你一个刚刚进来的混蛋!?”
李画尘微微一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世界……。老兄,你根本认不清状况,以为搞个劳什子双极就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未免太天真了吧?当年的义神在世,也不敢说自己可以完胜让神。何况,神器是在你这种境界的家伙手中,我怎么想自己也不可能输给你。”
“你放屁!李画尘,给我去死吧!”庆喜大喝一声:“双杀鬼影!开!”
李画尘的眼睛一瞪:“让你装比!”
庆喜怒吼:“让门哪有这一招!?”
“老子新开发的!”
庆喜的两把剑烧的滚烫,剑神通体发白,冒着蒸汽,仿佛这两把剑就快要被烧干熔断了一般。
李画尘的耿忠剑通体通红,掺杂着暗黑的色彩,架在双剑中间,不遑多让。
庆喜睚眦欲裂,咬牙切齿;李画尘披风飘洒,宛如让神在世。
“李画尘,给我死吧!双杀暗影,左右分鬃!”
李画尘平静地道:“让门绝学!三尺锋!”
两人身形再度对拼在一起,李画尘的耿忠剑直接和庆喜的剑交锋起来。三尺锋,让那把耿忠剑变得异常坚硬,无坚不摧,在和庆喜的双极剑交锋的瞬间,就给长剑磕出了一个裂痕,一小块碎裂的碎片迸飞。
这样的细节,以李画尘和庆喜的功力,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庆喜当时就是一惊,赶紧用短剑顶上,直接来架住李画尘的剑锋往后退,那长剑往外一抽,裂痕出咔嚓一声,直接断裂。
庆喜用半截长剑直接刺向李画尘的胸口,李画尘平静地道:“三尺锋,转!”
推开庆喜的短剑,耿忠剑再度回房,敲开了庆喜长剑。一个诡异的转手,剑锋、剑刃、剑柄形成了三个维度的旋转,庆喜一下子就慌了。这一手细腻至极,很难防御。
抽身就要退,这正中李画尘的下怀,剑顺势往前一抢,大喝一声:“给我脱!”
庆喜惨叫一声,后退出去,撒手丢了半截长剑,站在原地捂着手腕,惊恐地看着李画尘。
鲜血顺着手腕流下……。
李画尘平静地站着:“黑云披风,遮天蔽日!开!”
一只手猛地一抖,黑云披风立刻哗啦啦撑开来,不断变大、变长,遮天蔽日一般,世界再也没有黑白两色,只有黑色,纯黑色,黑的似乎能吸走一切的光芒和万物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庆喜彻底慌了,胡乱挥舞着短剑,歇斯底里地吼着:“我不怕你!李画尘,我不怕你!你就是个垃圾!垃圾!北国来的野人!我继承了玄武神器,是玄武传人,不可能打不过你一个末位神,你少给我装蒜!”
李画尘的一双眼睛突然出现,紧接着,在无法描述的黑暗之中,他看到了一点李画尘的轮廓。
李画尘凑近了他,耿忠剑直接切向他的咽喉,李画尘的剑和他的短剑纠缠在一起,转了几圈,直接被压在他的胸口。
李画尘的另一只手砰地砸在耿忠剑的剑锋之上,也就等于砸在了庆喜的胸口上,庆喜一口血喷了出来,李画尘一把捏住他的脖子,举起来,平静地看着。
庆喜被控制住了奇经八脉,已经动弹不得了。实际上,就算是让他动,他也动不了、没力气了。
庆喜的内伤很重,在双极之内被人破功,对立阵之人的伤害是无比巨大的。
李画尘平静地道:“要杀你就跟宰狗一样简单,但是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了不起,而是因为,我是钟吉煌御笔亲封的耿忠剑,我可以收拾你,但是不能私自取你性命。多少也要看你爷爷、你老爸、你哥哥的面子。但是我也警告你,别在惹我,不良局是皇家的,是钟家的,不是你们庆家的。你们庆家不趁不良局,只趁天才和废物,很不巧,你是个废物。”
“你……怎么可能……。”
“将真气调整到和你一个频率,抓住你倾斜的弱点,就可以让黑白两色变的步调一致。思维、感官、视线……都会回归正常。不是我很强,是你立阵就立错了,这个阵本该是个无敌的阵法,可惜,你的境界不够,只能立个七扭八歪。骗骗外行还行,稍微懂行一点的,要破也不难。”
“可……可恶……李画尘,你有种杀了我!”
李画尘一笑:“我杀不了你,我杀了你麻烦很多,我这个人怕麻烦。”
“玄武归宗。”一个声音平静地道。
双极瞬间消失了,李画尘的披风也不受控制地恢复常态,把他们从黑暗中解脱了出来。黑云披风慢慢变小,最后恢复了正常状态,在李画尘的身后迎风摆动。
庆欢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身白袍站在不远处,脸色冷漠。
“耿忠剑,可以了。”
“哦。”李画尘松开了手,转过身,微笑着抱拳拱手:“耿忠剑李画尘见过总队长,想必阁下便是不良局行动队大队长,庆欢先生吧?”
庆欢也抱拳拱手:“久闻耿忠剑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气概,文武双全。”
“呵呵,总队长过誉了。”李画尘道:“您的弟弟要害人,我拦住了,不过出手似乎没掌握好,让他受了些伤,请总队长大人多多海涵,改日画尘定当亲自去不良局谢罪。”
庆欢眯起眼睛,知道李画尘在扯犊子。去不良局谢罪?那还是谢罪么?那分明就是去炫耀,告诉所有人你狠狠地揍了我庆家的人一顿。
“我弟弟胡乱用令,不顾章法礼度,给耿忠剑添了麻烦,耿忠剑仗义出手,没让他犯下大错,还手下留情,留了他性命,何罪之有?说到底是我庆家管教不严,该谢罪的,应该是我。”
李画尘刚要说什么,庆欢突然出手一指,一道剑光射出去,贴着李画尘的耳朵穿了过去。
李画尘听到了破风之声的时候,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或者说,庆欢出手之后,他才意识到,庆欢刚刚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身后想要暗算李画尘的庆喜攥着手腕,疼的躺在地上打滚,嘶吼道:“为什么阻拦我!?为什么!?我要杀了他!”
庆欢平静地道:“你丢的人够多了,该消停消停了。要杀耿忠剑?哼,耿忠剑也是你能杀的?钟吉煌御笔亲封的十大新人,太子爷的救命恩人,漫说你压根也没本事干掉他,就算是有,也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