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抚琴做下最后一抗的时候!突然感到周身轻飘如云。
眸前瞬时一黑,确不知自己是怎么离的灼心殿!
跌坐在一处青苔阶旁,她难忍痛意的昏了过去。良久,感到有人将她扶起。
酥酥暖风瞬流体内,她终是缓了一口长气。
“一切皆是幻境!何苦挣脱不开!”
声音低沉沙哑,有种看破世间百态的感觉。她听得甚为清楚!确是怎么也撩不开眼瞧上一眼。
待她醒来,人已不见。唯留她一人望着周边青山连绵。
不做耽搁,她抱紧古琴,继续朝前迈步。尽管脚下缓慢,也要走回华阳宫内的校场。
当她看到谢航笙和贾晟轩时,很是替他们开心!然而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力气扬唇微笑!
亦因经了半日试炼,脸上薄皮贴合的有些不舒服。故,她只能保持面部紧绷,防露马脚。
撩动双眸一刻,瞬见高台之上的那身黑紫色长袍,背身挺直,静看着架上木牌。
就似,她在祈缘阁中遇上的那般。
雪刃俯身,不知同他说了什么。他便转了头来,朝她这方凝眉相看。
那衣着的颜色浓重,确不再是他从前的喜好。岁月流逝,人终会变,未来不可测,过往归不去。
忽听谢航笙唤了她!她正要将目光逢去。却顷刻觉了后方突袭,此间,竟被人生生的提了衣领。
身子被抬起,瞬时踩不到地面。微微晃动两下,无济于事!便只能抱紧怀中古琴,任凭其拽扯!
不一会儿,就到了高台之上。猛地抬头,惊逢某王双眸,她即刻垂下,不敢再抬!唯屏住呼吸,好好地把身子站稳!
非要让她在重伤后遇此状况!脑力根本就接迎不上!纵然想控制好情绪,奈何都为慢半拍,恐被聪明的他轻易看穿!
“师弟!师兄来晚了!”
“……不晚!刚好!”南风盏只将眼珠微微晃了晃,余光轻扫其一眼,就又回了正。
原来是师兄弟!
卿灼灼拧眉不抬,低着个头的直看手中古琴。既是开启聊天模式了,总要将她放开吧!
“到了哪一步了?”北月溟虽是这么问着,眸光却已左右旋动,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该将通过试炼的谛伶分门了!”话音还未落,就瞧着师兄已起步,拎着身边的季家少年,朝碧池仙水走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快放开我!”卿灼灼抿着自己干涩的双唇,瞬扬声给了他一句。
奈何,男子并不回应。只是转手攥了她的指尖,放去自己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
鲜红滴答滴答直坠镶了釉色的荷花缸内。那里面恰有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碧莲,似正等着她亲身培育。
霎时,金光微挑,衬得碧莲更为颜色鲜亮。花瓣缓缓张开,如遇少女,清丽脱俗,瞬于此间吹来的暖风之中,含笑伫立。
“灵根已存!你便是华阳宫的新一届谛伶了!”
还能这么来?
雪刃于高台之上,凝眉呆愣。方才主子本要取消季家少年的资格!未曾想,北月门主居然亲自动了手!
此刻,卿灼灼亦是看着荷花缸内的状况傻了眼:这修仙的时代是这么玩的么?还没进门,就先帮着养花了?
良久,忽又被旁侧不打招呼的拽走!这回虽不是衣领,但揪的却是他的脖子!
如此另类的举动!
她没有胳膊!没有手腕么!
“你放开我……”高声瞬扬,最后一个我字,略有些长。只因一瞬抬头,看清了面前人的容貌!
竟是那日在桃花林救下她的……
“救命恩人!”似是方才一吼用了太大的力!这会儿,居然变了蚊子嗡嗡,亦是仅能他二人听到的小音!
北月溟只是撇嘴盯了她一眼,眸光晃了一阵,便歪头扭去,拉着她继续往前。
知了对方的身份,自是不再挣扎!就一手抱琴,一手任凭他拉扯着到了高台。
“师弟!分门是吧!”
“……”师兄的想法,他一向猜不准!但这确是他的作风!薄唇微动,便回了他一声,“是!”
“别的我不要!都归你!我只要她!”一边拽紧不放!一边抖抖袖口晃了晃手腕。五指顷刻伸开,就开始找他讨要。
“王爷!”雪刃出声,只因清楚王爷心中,是想收季家少年呢!然却见了自家主子高抬五指,示意他,不要多言。
既是师兄开口,他自拒绝不得!不过是一个谛伶,只要为华阳宫所用,到哪个门修习都无所谓!
“叫什么名字!”
北月溟闻声挑眼,心中甚清楚,师弟是知晓季家少年名字的!这会儿又问!是因遵循入门步骤!还是被他这师兄气到了?
心口生闷了?
“季…季谨烛!”卿灼灼垂眸微扯薄唇。
南风盏默不作声,当即旋步背去,却是行到木牌前就停了。
站在那里,凝视良久。
北月溟撇唇噗嗤,竟当众笑出声来。
卿灼灼拧眉轻抿,只将眸光映在旁侧恩公的脸上。
忽见他瞥了她一眼,随即歪着个脑袋的瞅向南风盏,“哎师弟!你写他名牌了么?”
“……”
“……”卿灼灼唯愣一旁,静而无声。
转瞬,便见南风盏旋身归至侧方桌案,开始提笔写下他的名字。
北月溟垂眸偷瞄,见师弟最后一笔,似带了些许……管他呢!反正,徒儿是他的!
待等师弟将名牌给了他,他握在手中,翘唇一悦,“既是如此,那我就将其带回月璃门好好管教了!”
话毕,引台下一众声声不断。
谢航笙,贾晟轩,算上个邹广寒自是因不能和季谨烛同门而感遗憾。
至于其他人,却是高兴的摸着心口觉了舒坦,终入风倾门,可以跟着盏王好好的修习仙法了!
北月溟回身望尽台下一众,似能于这瞬听到他们的心声。
无知谛伶不愿入他的月璃门,他难道就很想收了他们么!
瞬时摆摆衣袖,拽起身边小少年快步走下高台。抖抖袖口,仰头挺重,于众人眸前渐行渐远。
卿灼灼甚觉心中苦闷,方才是衣领,是脖颈,这会儿又到他的小丸子头!
她好想大喊一声,她有手!两只!
不介意被他拉着走!
奈何这恩人很是与众不同!
“王爷!您为何不跟北月门主抢?”
“为何要抢?他有什么与众不同吗?有什么非要让我收入门下的理由吗?”
“……”雪刃听言,唯站一旁,闭唇不语。
这话道的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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