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羞愧,更是害怕,摇头轻言道:“不敢---你阿大,会不会把我赶出去---”。
霍南枝轻轻拍着沈凌的肩头,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笑道:“没事,有我呢?”便径直冲到霍震南面前,指着身后被抬上来的杨丁海笑道:“阿大,你看这条死狗是谁---”。
霍震南接来火把,细细一照,惊呼道:“杨丁海---”更是用那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霍南枝问道:“你们是怎么抓住他的”。
霍南枝简明的述说一翻,但却把功劳完归到了沈凌的身上,最后请道:“阿大,我把杨丁海这狗贼拖上来,一来可以给王麻子一个震慑,足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直至小五带着人马回来。二来,待沈凌向阿大请功---”。
霍震西更是激动笑道:“虎父无犬女,这功要请,你们应算是我们整个甘泉寨的大功臣,大恩人---”。
霍南枝羞羞一笑,请道:“这都是沈凌的功劳---对了还有包四,他不但无罪还有功”。
霍震西有些迷惑,急问道:“沈凌是谁?我们甘泉寨何时出了这样巾帼英雄”。
霍南枝指身后羞答低着头的沈凌说道:“她是小五从西安带回来的婆姨---”。
霍震西夸张的揭来火把围着沈凌照看着:“没有三头六臂啊,却是美若天仙,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沈凌谦谦一敬道:“四叔见笑了---”。
霍震南心里却是打鼓,如按霍南枝所言,沈凌确是甘泉寨的恩人,但甘泉寨有甘泉寨的规矩,何况霍刀他将是甘泉寨的顶梁柱,甘泉寨的希望,而他的正室岂可是出自烟花之地。摆手说道:“南枝你带沈姑娘先回去休息---”。
霍南枝倔强,矗在原地摇头道:“不---我还在这里等小五---我不放心---”。
自已的女儿的脾气霍震南岂能不知,无耐点头道:“那你们站到后面去---”。
才将令人将杨丁海高悬于城楼之外,更将数十把火把照着,冲着寨外的王麻子高喊道:“王麻子---你看看,我把谁给你请来了---”。
王麻子早是高举着望远镜,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气得是直剁脚,所谓偷鸡不成反失了一把米,更立马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许许,放笑回道:“霍爷英武,这是杨丁海那老不死的吧---”。
霍震南高呼道:“王司令剑走偏峰,想让杨老贼偷袭我甘泉寨来个里应外合,坐地分赃---可惜了,棋差一招,却让我寨中的妇孺擒了---”。
王麻子虽早就是怒不可遏,眼见分赃不成,唯有自保了,喊道:“霍二爷误会了---杨丁海如何偷入寨中,我根本不知,更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事先我早有言明,只是前来与霍二爷叙旧喝酒,如此而已---”。
霍震南哈哈大笑道:“王麻子你重兵压境,围劫我甘泉寨,待天明之前,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当面赔罪。那我只能令全寨上下以死相博---”,顿了顿更是把音提高八倍呼道:“待天明之时,寨外我儿霍刀将会带着他五百骑兵踏平你的阵地,血洗你的部卒---你王麻子的是否看后天的太阳,我就很难保证了---”。
王麻子身体不禁一颤,大手将望远镜一砸,冲着身侧的匪卒怒吼道:“操个大奶---均是一群光会吃人饭,不拉人屎的怂货,软蛋”。
“大爷---你倒是拿个主意,霍刀那可有名的祸害,所到之地鸡犬不留---在八渡槽曾有这样一句话:宁可得罪阎王,也不可惹霍五---”王麻子身侧一领头摇头叹气道。
王麻子火暴道:“李独眼你不是长他人志气吗?难不成有三头六臂不成,早就被杨水娃那怂货围困于马尾沟,他还能活着回来”。
王麻子身边的老头,见其貌倒像是街边摆摊的算命先生,人称贾半仙,本名贾六,王麻子能有如今的规模完全是因他的出谋划策,摸着那搓山羊胡,摇头叹道:“大爷,二当家所言非虚---七八年前我还在街边摆卦---就有传言,这霍五,九岁一人能就害死一头牛,十二岁单枪匹马便就挑了六七名抢劫甘泉寨佃户的流匪的命---”。
王麻子一听更觉得心里没底,问道:“贾军师,那你说,眼下我们该如何?”
贾六叹道:“一字,等---”。
王麻子不解道:“等什么,等死---”。
贾六摇头冷笑道:“等那霍五。如他真是领兵回援,那我们就让道恭迎,再大礼相送,登门谢罪,此事便可作罢。如果他万一被杨水娃给害了,那大爷您就能稳坐吴山这座宝山了,之后就不用我说了”。
“好,听军师的,我们等---”王麻子大手挥,深叹着,更是令道:“李独眼,我们也不能光等,你派人去马尾沟打探一下,我们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好---”速时派出几路哨兵前去马尾沟。
而说马尾沟内,霍刀在沟间高台上高架阵地,坐等杨水娃来袭,以达前后夹击,一举灭了扬水娃的目的。
可谓因时因利,高下立判,扬水娃匍匐于山沟之间,距高台也就不足百米之遥,却不敢有任何举动,或许他还在等,等着破了寨之时,按约定前来会合的援兵,来个前后夹击灭了霍刀。当然眼下只是可能了,但起码两股人马合兵一处才有与霍刀相较的力量。
霍刀仰陶躺于沟壕之中,虽说醉春风有止血消毒的功效,但不得时间休息,任何一个举动均会让他的伤口崩开,血顿又喷流而出。
“你是怎么搞的,让你别动,你看又崩开,害得一个晚上老是替包扎伤口”陶红坐卧在霍刀的身嘟着嘴斥道。
霍刀抬手勾搭在她的肩上,嘻嘻一笑:“没事,我血多,这点小伤死不了人”。
“好好躺着,别乱动---”陶红挥手直接将他按在地上。
可惜,刚是躺下,前到桃花峪与霍钢会合的包不二已回到高台上,飞来蹲在霍刀的面前,气喘息息的支吾道:“五哥,不---不好---了”。
霍刀将酒壶替给他说道:“顺口酒,慢慢说---”。
包不二猛灌一口,抹了抹嘴唇,呼着一口大气,才是说道:“杨水娃这贼子,真是阴毒,他与王麻子联合,派了上千匪兵把甘泉寨给围了,现在寨子危在旦夕---”。
霍刀握起拳,猛得往地中一砸:“扬水娃你的操奶的货---”。又搭陶红说道:“扶我起来---”。
陶红却劝道:“你不能乱动---一会又崩开了”。
但霍刀哪是听话的主,勾架在陶红的肩上,吃吃的站起,观望漆黑一片的山沟,时尔还有芦草晃动,惊鸟飞出,可想扬水娃一干人等暗伏其中。
再视这山沟,两侧陡峭、沟深、沟底狭小戎长,经年山洪冲刷出来的水沟子,而近年却是干旱,已一抹黄沙地再无他物。
而日间交战,从零乱枪声可知,杨水娃这群流匪,均无半点战斗经验,交战之时毫无章法,乱打一气。
拉来余大壮,指着水沟子微微一笑,说道:“壮子,我给你二十精兵,你领人直接从山沟子两侧冲下去,灭了他们,敢不敢---”。
余大壮哈哈一笑,拍着胸堂说道:“有何不敢---五哥,你说我做---”。
霍刀轻轻敲打着余大壮的胸堂,说道:“你们每人配上十个手雷,借着月黑风高,移至二十米外,一齐拉雷,全部投入水沟之中---随后乱枪齐发,将那群人打散---就不攻自破,扬水娃那贼子唯一逃命的份了---”。
“好---”余大壮点头,便要出去领兵选人,却一把被霍刀拉住劝道:“有一句话叫:穷寇莫追---能抓住扬贼子便好,如若不能,打散之后,你就带人撤到桃花峪,我会让人在那接应你们”。
待余大壮领兵猫于杂石枯草间慢慢移去,霍刀拉来包不二说道:“你领着剩下的兄弟,绕过这道山梁,下到马尾沟与霍钢他们会合---杀回甘泉寨---”。
包不二见着霍刀褪上血糊糊的一片,关心道:“五哥,你褪上有伤,我让兄弟抬你下山吧”。
霍刀挥手拍着包不二,笑道:“我是这么没用的人吗?还要人抬”又将陶红揉抱在怀里笑道:“有她就够了---你先派一个褪脚快的兄弟,去通知霍钢,先砍好一些树枝绑在马尾上,再用泡好酒的布条裹在树枝上,我有妙用---”。
待包不二飞身前去按排,陶红气嘟嘟着拍打着霍刀,斥道:“你老这样揉揉抱抱的,我以后怎么嫁人啊”。
霍刀反笑道:“你想嫁谁啊,没我同意,谁敢娶你---我灭了他”。
“切---我是你谁啊,嫁不嫁人与你有何关系---”陶红白眼一斥。
霍刀却是痴痴一笑说道:“我是你五哥啊---”。
待是下到马尾沟,山涧上那道水沟中,顿是轰鸣彻地,火光冲天,震动山摇更是呼起一片片哀嚎之声。
霍刀一闻,心中石头便是落地,紧紧揉着陶红笑道:“哈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