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暴戾皇子的俏国师16(1 / 1)

春去秋来又是两个寒暑,期间齐新竹又不知上山小住了几日,每次去就把这些天攒的好东西都带给赵明敬。

有时候东西实在太多了,他有些无奈,道:“我这里不太好藏东西的。”

齐新竹这才想起来,之前他在这里住着的时候,因为搜出来一把匕首被罚在山中跪了三天三夜。

齐新竹才恋恋不舍地把一堆东西收回去。

最后把一块烤猪肘子递给他,眼神晶亮,说:“别的也就算了,你尝尝这个,我一大早去买的。”

赵明敬听到他的话,问:“国师排队等了很久吗?”

齐新竹手里也拿着一块比较小的,“这倒不是,这家店原本也是我开的,只不过为了趁热送来,比较赶而已。”

这几天在外闲的无聊,他才发现其实京城人民的购买力其实非常高,且女眷众多,他开发了几个网红产品,然后找一些名人一炒,简直是立刻就火起来了。

更何况他就是一个最大的名人,只要他用过的东西都能打上国师大人的的标签,最后销售量和价格都能蹭蹭上涨。

赵明敬听他神采飞扬地说完,眼睛也弯了弯,他一直相信,这个人能带给别人最多的惊喜,但又并不想太多人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但是齐新竹没说,他带得最火的产品却是“速效救心丸”

他今天路过他开的药店时,上面挂着的标语就是“国师大人吃了都能挺过二十岁的神药,速到速得,卖完即止”

齐新竹看见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还真是把他的营销策略发挥到了极致。

吃了几块,齐新竹总觉得这东西确实还是有些油腻,他说:“你要不换个称呼唤我吧。”赵明敬叫他国师大人也太奇怪了,但现在的关系当然也不适合直呼其名,毕竟现在他还单纯得很,他并不合适捅破那层窗户纸。

赵明敬没由来的眼睛亮了亮,他问:“什么称呼?”

齐新竹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先生”赵明敬念出来。

齐新竹用力点点头。

“齐先生”他似乎试着念了一遍,又说,“可是一般只有学生会称呼授其知识的人为先生。”他们之间算不上这样的关系,他也不喜欢这样的关系。

齐新竹有一瞬间的怔愣,他刚刚唤他齐先生的样子语气和上一世的梁恪实在是太像了,哪怕他们身上相同的特质少的可怜,但他居然有一种诡异的错位感。

赵明敬他刚抬头,看见齐新竹,他的神情刚从恍惚中醒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一般,可他明明看着自己。

他在看着自己想别人,难道那个人就是这样叫他的吗?

赵明敬没由来的心中升起一团怒火,他在看谁,他刚刚叫齐先生,他到底想到了谁?

齐新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甚至拿起那张纸放到烛火上烧掉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愤怒地说::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我喜欢唤您国师大人。”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贪心了,他瞧着齐新竹的脸,如果这张脸上出现一丁点不耐,他就会道歉,并且所有东西都按照他说的做,因为即使他是在把自己当作替身,扪心自问,他也已经离不开他了。

可是齐新竹没有,反而有些心疼地说:“算了算了,那你想怎么叫都行吧。”反正他知道是这个人就好了。

赵明敬看他的表情,神色放松下来,他们靠得很近,他瞧着齐新竹白的透明的脖颈。

他突然想知道齐新竹对自己的容忍度到底在哪?

他缓缓地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动作亲昵,但皮肤接触的地方只有下巴那一小块。

也许是他的皮肤太热了,温度一下子开始在两个人中间通过那一小块地方剧烈传导。

一阵酥麻的电流通过他的身体,齐新竹听到他说:“我能不能叫你阿星?”

难得的,齐新竹居然在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可怜巴巴,他受不了这样的语气,每一个世界都是。

他又怎么可能说不。

“好。”

赵明敬就又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自带的阴霾气息少了一些,倒像是哪户人家的贵气公子哥。

两年之期,说快也快,齐新竹不过往返几次卧佛寺的时间就已经到了。

他们虽然都不提这件事,但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人可能会遗忘。

齐新竹看赵明敬每日晨起练剑越来越用功了,每次都要把自己练得精疲力竭才会收工,那时候,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不过每次齐新竹来,就找个借口把他要过来伺候自己,倒是免于他在练功之余还要去掺和那些杂活。

更何况,有时候赵明敬比福子更懂他需要什么。

有一次赵明敬问他:“怎么这几次上山都没见你带着那个小奴才?”

齐新竹懒洋洋地靠着贵妃榻吃着水果说:“我让福子去帮我打理那些个门店的生意了,原本只是想让他试试,没想到他脑袋挺灵光的,做的不错,就索性放他去了。”

赵明敬听完面色淡淡说:“他最应该做的是伺候主子。”

齐新竹倒是不以为意,他也不需要一直有人伺候,道:“他倒是也说要回来,但是我觉得他肯定还是喜欢自己去干点事情的,我这又不是离不开人,不需要他一直跟着。”

赵明敬心里其实并不赞同,但也没说什么,他又突然想到一件事,犹豫很久还是说:“阿星,我十八过圣水那件事。”

齐新竹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最近也在费心研究这传说中的圣水到底是什么,他到底需要做什么。

赵明敬打断他,说:“不,我是想让你不要掺和,这件事情太过危险,你别参与进来。”他停顿一下,然后说:“我会心疼。”

齐新竹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皱着眉转过头质问:“那你准备如何与西域王那边交代。”

赵明敬道:“我已经想好了说辞,你不用管,而且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齐新竹看着他的脸,他知道赵明敬是想要保护他,可是他讨厌这种做法,事已至此让他怎么能做到安心的隔岸观火?

齐新竹面色有些阴沉,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你听好,你做什么都可以,但以后别再和我提这件事,也不要隐瞒我任何事,否则,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我了,无论你是胜是败。”齐新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表情很严肃。

赵明敬沉默了许久,眼中从满是祈求,最后听到那句话之后终于变成了坚定的拒绝,如果失去他了,那还有多少意义?

之前他答应铤而走险是心中一腔愤恨支撑着,他想要亲自问问自己的父皇,亲自问问那个说他是煞星的天梁国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是后来,他就想,是不是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他就能给齐新竹一些更好的东西,无论他要什么,他都有能力回报。

他终于点点头,有了齐新竹的帮助,事情当然会变得更加简单一些,但他还是不放心,叮嘱了一句:“最好不要太过张扬,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齐新竹知道这句话只是安慰,但也只是点点头。

他虽然是主持圣水仪式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操纵一切,就如同高考考场上监考的考官,他只是一个执行者,场上的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睛下。

所谓圣水,不过是正常的山泉水加上一种名为黄金果的果实汁液,然后那一汪泉水就会变成淡淡的黄色。

传说中,那种果子有辟邪之效,用这种方式兑成的水也有着分辨吉凶的能力,大多数人进去都如同普通的泡澡一样水不会发生任何变化,但如果大吉之人进去,水中的黄色会更加浓郁,而且会绕着他人周身慢慢旋转,浸泡在里面的人也会觉得舒适非常。

但如果进去那人身带邪刹,圣水就会如同煮沸一样剧烈滚动冒泡,然后慢慢腐蚀水中人的皮肤,直到他发出尖利的叫喊,此也为邪祟离体的过程。

齐新竹坐在国师府自己书房的烛火之下,他身前的案几之上是厚厚的一沓古籍和上一任国师留下的笔记。

他查了这么多天,有查阅到关于黄金果的东西少之又少,只在一本奇闻怪谈上看见说这东西有止血饱腹的作用,另一本百草集中又说,这东西通体金黄得名,食之无味,且如若未等其完全成熟后食用,它便是剧毒之物,会慢慢腐蚀人的肠道。

他后来又仔细看了一遍天梁国师的札记,里面都是他学习占星卜术的感悟。

可他在里面找了许久,也没有见过他对黄金果的任何描述,他翻到那丽妃难产那天的内容。

可不知为何,那部分的笔记被人为撕毁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没道理连一丝笔记都没有留下,更何况他确确实实在那一段时间的空白里,找到了被撕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