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暴戾皇子的俏国师10(1 / 1)

那是不可能错的,梁恪身上的一切他再熟悉不过了,而刚刚他也确实看清了赵明敬身体上的印记。

赵明敬看着他,仿佛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沉思和回忆之中,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候,无端的,他心里突然产生出一点想要探究的心思来,还有一些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齐新竹看着他的脸,其实他很想问他,他能不能再看一眼那个胎记。

但是斟酌了一下,以主角现在对自己三十的信任度,被拒绝是肯定的,大概率还会被误会。

他心中有好多问题,可是都没问出口,他觉得即使是赵明敬愿意配合,他也无法解释。

所以他只沉默着居然先一步带着福子离开了,走在前面,福子偷偷回头瞧了一眼赵明敬的脸色,他心里有点高兴。

齐新竹现在脑子有点乱,他需要一个安静的时间整理整理,他似乎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测。

齐新竹回到房间里,把福子也打发出去守门,这段时间谁都不可以进来。

等他一出去,他就把系统叫了出来,也不管它正在逍遥度假。

齐新竹道:“我问你,这个任务世界的主角是不是同一个人?”

系统:“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不过这种机密,我们不可以告知的哦~”

齐新竹不管它的语气,继续说:“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赵明敬的身体上有和梁恪几乎一模一样的胎记,我没有见过秦予衡的,但是我想,如果我见到了他身体上一定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系统诡异的沉默了一瞬,然后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娇俏语气说:“……嗯,这个也有可能是巧合哦。”

齐新竹步步紧逼道:“真的会是巧合吗?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否定答案?”

系统:“……”紧急呼叫上级,紧急呼叫上级,谁来告诉他这题怎么答?

它的沉默几乎已经是说明了答案,齐新竹慢慢站起来把窗户打开,他的脸因为激动有些红,心跳都加速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原因。

所以赵明敬就是梁恪,就是秦予衡,就是他曾经的爱人,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只是,如果上个世界,他就能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犹豫那么久,最好是在梁恪第一次向他求爱的时候,他就答应他,这样他们就不会错过那么长的相处时间。

他只是很想去见见他,告诉他,他很想那个笑着会露出虎牙的男孩,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重新回到了原点,现在的赵明敬是梁恪,但又不是他,他不会像太阳一样一次次接近他,保护他。

命运的不公让他浑身长满了刺,他甚至拒绝一切好意。

他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到梁恪的时候,他被人那么欺负,几乎在生死边缘徘徊,还好自己及时赶到了。

可这个世界,他到来的时候,赵明敬已经被全天下人当做煞星过了十六年,他不太能够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这些日子的。

他不仅要受到身体上的不公,更要受到精神上的压抑对待,煞星的名头,从他出生起,就仿佛被人为地打到了他的骨血之中,如附骨之疽。

并且,没有人会觉得不对,他们会觉得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牺牲一个人,保全所有人,是最正确的选择。

赵明敬听到敲门声时,他正在看兵法,这是他偷偷带进来的,他冷静地把烛火灭掉,把东西收起来。

然后走去开门,看到齐新竹的那一刻,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心里是有片刻的惊喜的。

但语气还是冷硬的,他问:“有事?”

齐新竹难得地穿着一件锦蓝色的暗花长袍,显得苍白的脸色有了少许色彩,他腰间坠着那块鹰隼玉珏,下面还系着一跟同色系的宝蓝色穗子。

随着脚步动作,它会发出莹润的光。

他突然发现齐新竹的眼睛有些红,但声音很正常,似乎只是沙子迷了眼。

他笑的明朗,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他的脸生的极好,也许是他们这一脉太聪明了,反而让人忽视了他们的容貌都长得极好,尤其是齐新竹,在幽暗的灯光下,皮肤白的如同瓷器一样,半挽的青丝逶迤落下,显得身段纤长。

他看了一眼他腰间的玉珏,确实很好看,这样好的东西确实应该这样的人来佩戴。

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齐新竹的眼睛还亮亮地盯着他,似乎也不急。

他最后压抑许久,生生挤出一句:“嗯。”

他看到,齐新竹又笑了。

似乎只是因为他这一个字。

即使知道了这个世界线的主角都是一个人,这几日,齐新竹也并没有再去找赵明敬,他花了很长时间消化这件事。

不过他反而是经常出现在了饭堂之内,以往齐新竹从来不会来这,他的菜式都会有人专门做好给他送过去。

如果他不满意,还可以自己请人开小灶,毕竟即使他说了是来这里清修,但谁都知道他和他们的身份是不一样的。

齐新竹穿得低调而素雅,带着福子跟着队伍一起打了一份饭菜。

回来的时候多得是人邀请他坐在自己身边,有些人即使不开口,眼神也紧紧的盯着他们俩。

齐新竹淡笑着婉拒了住持的邀请,把福子指派到另一张桌子上,自己径直端着食物在赵明敬面前坐下,所有人都惊住了。

齐新竹也不在意他们,只和赵明敬窃窃私语地说什么,只是他们听不清。

福子的性格不错,加上他又是国师身边的人,众人也都挺待见他的。

有些和他关系好些的人悄悄地问他:“国师和净心很熟吗?”

福子幽怨地看着他们俩的侧脸,齐新竹的心情似乎不错,偶尔还会凑过去和他讲一两句话,但是他永远都不会开口回答。

真不知道主子看上他什么了他何德何能让主子这么对他。

他声音有些愤懑,扒了一口饭说:“不熟,一点都不熟。”

问话的人又看了一眼正主那边,看样子似乎还是国师大人倒贴,他们就更不可理解了,而且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熟呢?

但他们也知道国师大人再和善,也不是他们能随意嚼舌根的,问话的人悻悻地收回脑袋,低头吃饭,偶尔还向那边瞄一两眼。

齐新竹其实也没说什么,大多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要是换在以前,其实任务再停滞不前,他也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可是现在不一样,面前坐的是自己的爱人。

他整个人心境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只是他有时候说好几句话,赵明敬才会回一个嗯或者哦,但他也不觉得挫败,他现在只想对他好一些。

其实他们饭堂里的饭菜真的很难吃,赵明敬也发现了,从始至终,齐新竹盘子里的菜就没怎么动过,肯定是不合口味的。

但为了不浪费,他还是使劲扒拉了几口,最后实在吃不了了才作罢。

齐新竹看着自己几乎剩下一半的饭菜,而赵明敬之前盘子里的明明比他还要多,可现在已经吃的什么都不剩了。

他默默想,也许这就是干不干体力活的区别吗?

齐新竹吃饱了,又开始没话找话,“我听人说,这个月月中的时候,你们有一天假期,你准备去干嘛?”

他以前没有了解过和尚这门职业,没想到这种东西也和上班一样,会有上下班时间和假期的。

“怪不得我以前总在街上看见无所事事的和尚呢。”他自言自语。

赵明敬道:“我要去为大家采购。”

齐新竹啊了一声,他们好几个月才会有一次假期,还是轮换制,偏偏就他需要去采购?

他有些生气,“就你一个人吗?还是有很多人?”

赵明敬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诧异,“一个人。”

大家都想要放假下山,假期甚至比银钱还要来的珍贵,当然不会有人愿意在这种时候干这样的活,所以从来都是他,他早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