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财阀大人的小狼狗15(1 / 1)

在等待了几天之后,齐新竹终于得以约见那个掌控码头的名叫库特的人。

那人看上去中年矮胖,蓄着一点胡子,人倒是一副老实的样子,只是眼神中闪烁的东西让人莫名感觉到阴险。

不过即使是在这个地方,祸乱频生,多少人吃不饱饭,他倒是挺有闲情雅致的修建了一个庭院,位置宽敞,装修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度假胜地,可见此人敛财之多。

库特一看齐新竹进门,走了几步迎上来,笑容满面地叫人给他们端过来茶水。

他穿着宽松华贵的衣裳,身子微躬,道:“听说今天齐先生也要来。我可是提前两天就让他们开始洒扫庭院,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希望齐先生不要嫌弃。”

齐新竹看着清澈的碧绿色茶水,在热气的蒸腾下,散发出淡淡苦涩的幽香,不需要品,他就知道茶是好茶,但是人就不一定了。

齐新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并没入口,虽然他觉得他也不至于蠢到在这里下毒,但他还是要时刻保持警惕。

铭然正襟危坐在一边,警惕地看着库特,仿佛下一秒,只要他有什么行为对齐新竹不敬,他就能立刻制服他,桌上的茶水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

库特也不在乎他,只是笑得像个老狐狸一样一圈一圈和齐新竹打太极。

齐新竹其实有些厌烦,但在人家的主场他也只能见招拆招,这对于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经过了几个回合,老狐狸终于开口,一副被逼无奈的表情倒是真切。

“其实这件事也确实有隐情,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把齐先生请来这里也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如果不是出此下策,齐先生日理万机,恐怕也不会亲自来这么一趟。”他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挺准确的。

齐新竹微微抬着下巴,眯起眼看他,在心底,他从来就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他倒是想听听他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见齐新竹不说话,他脸上划过些许尴尬和狠厉。

自顾自地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向齐先生求一件东西,一件饰品而已。”老狐狸终于不再兜圈子。

齐新竹挑眉,某种闪过诧异,天下种种,皆为利来,更何况是这样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他可不相信他费力这么大功夫就为了要一件饰品。

“什么?”齐新竹问道。

“一颗宝石,天使之翼。”

齐新竹面色不变,但在心中冷笑,他说是什么饰品,原来所求是天使之翼,他倒是胃口不小。

他说的这东西是上一个世纪于南美洲发现的一颗巨大宝石,通体纯洁无暇,略微呈翅膀的形状,所以被当时的发现人称为‘天使之翼’。

后来几近辗转,最终在三年前苏富比拍卖行中让齐新竹以三个亿的天价拍了下来,当时是为了给一位年长且位高权重的女性长辈做生日贺礼,后来出了一些意外就没有送成,便一直封存在齐新竹手里。

像这样珍贵的宝石最是保值,加上人们人为给它赋予的一种文化色彩和是似而非的追捧造谣,现在的价格估计早已经超过了当初拍卖的价格。

但是它毕竟只是一件东西。

在库特眼里,齐新竹像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他如此大费周章只是求这么一件东西而已,对别人可能算是难如登天,但对于他确实算不上什么。

齐新竹似乎面色缓和了一些,沉吟道:“宝石毕竟有灵性,我能问问你是需要它干什么吗?”

宝石是不是真的有灵性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手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必须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

库特像是就等着他问这个问题,以为他已经松动了,想着再人为地加上一把火,于是短短几秒就哭得涕泗横流。

齐新竹强忍着看他的表演,听他叙说这个凄美婉转的爱情故事。

亚迪拉帮他简单翻译了一下,大致就是就是他有一个结发妻子最近得了癌症,一直住在医院,医生说已经命不久矣,可她的心愿就是能有一天见到‘天使之翼’,并且拥有它,他爱妻心切,既然不能挽回她的生命,作为丈夫,只能拼尽一切帮她达到这个愿望。

齐新竹听得认真,到高潮之处恨不得起身给他鼓掌,整个故事讲的跌宕起伏,情感真挚。

但看这屋子里面的装潢,没有一丝女性生活的痕迹,所有摆设都和库特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且纵观来去的侍女佣人,全部都是如花似玉的妙龄美人。

可他居然说自己有个分外珍重的结发之妻,让齐新竹也不知道是该夸他脸皮够厚还是提醒他注意下细节。

齐新竹点点头,缓缓起身,像是信了他的鬼话,库特心里自得满满,看来那些甚嚣尘上的传言根本就是夸夸其谈,这个人哪有他们传说的那么厉害,自己三言两语还不就轻易哄骗了。

齐新竹起身,表情动容,“真是没想到你和你的妻子之间感情如此之好,看来我应该成全。”

亚迪拉当然是不相信这人的话的,虽然他确实有一个妻子很少露面,但他可不相信这样一个卑劣的小人会对谁真心,肯定都是为了利益。

不得不说,即使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他却看得最清楚。

库特抹了抹眼泪,对齐新竹做了个感谢的手势,顺便也靠近了一些。

齐新竹挡在亚迪拉面前,强硬的让他退后,笑着对库特说:“宝石当然可以给你,为了你如此高尚的感情,只不过我需要时间取出来,毕竟它还被我放在银行保险柜里,不过我可以保证,十天之后送到您手中,我现在需要回去准备。”

听到他提出要离开,库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表情犹疑。

问道:“齐先生就不考虑再坐一坐吗,我还为齐先生准备了一些不错的饭菜。”

齐新竹嘴角笑意不变,但眼睛里没有半分柔和。

语气不容反驳:“库特先生怕是不太清楚,本人有个不大不小的病,每逢这个时候必须要回去吃药,正巧今天也忘了带在身上,所以只能谢绝库特先生好意了。”

齐新竹说得笃定,现在虽说他们寡不敌众,但对于这种小人,一旦示弱,他们反而会抓住他们的把柄不放,所以他该硬气的地方必须硬气。

齐新竹看对方迟疑了一下,微微颔首准备离开。

可谁曾想,在齐新竹刚要转身之时,库特忽然抬手要抓住他的肩膀,在他还未触及之时,亚迪拉伸手给他挡住,库特虽然演技十分不错,但疏于锻炼,功夫远不是亚迪拉的对手,伸出来的手狠狠地被他挡了回去,手臂上一阵酸麻。

小孩脸色凛然,满脸坚定,似乎是无论怎样也不可能让他碰到齐新竹一根手指。

可就在齐新竹看见亚迪拉伸出手的那一刻,心中警铃乍起,小孩的袖口有一枚不该出现在此的印记。

齐新竹的眼神立刻从单纯的防备变成杀意。

库特从眼神刚刚接触到亚迪拉的袖口就变了一副嘴脸,深知自己肯定被欺骗了,他看到一枚类似枫叶的标记,那是当地政/府军的标记,这人身上带着那东西,就说明他们要不是他们的人也是见过他们。

那这个时候再来见自己,目的肯定不单纯。

他在后退之时,胸口起伏了好几次,脸色涨红,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一切不可能如此简单。

还好他早已经有了准备,他一声令下,大堂内潜伏的和外面潜伏的死士突然冲出来,用他们那种尖刀对着他们,寒光闪烁。

齐新竹四周扫视了一圈,冷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库特面色阴冷,一改刚才的虚伪,道:“齐先生带着一个政府军的孩子来我这里不是打我的脸吗?”

亚迪拉这才明白变故出在自己身上,慌张极了,齐新竹死死按住他的手,面色沉静,不屑一笑。

“不过是一个枫叶标志而已,孩子贪玩,说不定是在哪里沾上的而已,况且,要不是他这一出,我倒是不知道库特先生居然为我准备了如此厚重的礼。”

齐新竹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士兵,他表现得太镇定了,库特一时间居然有些慌张,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以他听说的齐新竹的名声,他已经和自己结仇了,既然这样,那么索性就在这里干掉他,他那么多的财产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了。

齐新竹看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大约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这种人很有可能要和他们鱼死网破,他和铭然倒是很容易逃出去,左右不过受些伤,但偏偏带着一个亚迪拉,况且,他最担心的是,不知道库特有没有枪。

现在亚迪拉也绷不住镇定无波的表情了,即使他见多识广,现在也有些六神无主,只是狠狠地盯着库特。

心中也无比愧疚,是自己害了齐先生和那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