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总裁的笼中雀2(1 / 1)

“医生怎么说?我可以下床了吗?”他的手上还绑着输液针,黛色的血管很明显的透出来,手腕的骨节也明显。

秦予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医生说,你已经恢复健康了。”秦予衡的眼神不喜不悲,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他问:“你能想起车祸前发生的事吗?”

齐新竹闻言顿了顿,似乎是想了想,十分苦涩的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躺了好久,我现在脑子里很乱,好像记忆被打乱了一样,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说完,齐新竹还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你是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秦予衡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从里面看到他说谎的痕迹。

齐新竹知道他肯定不信他,可是齐新竹也不是一诈就慌的人,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手指轻轻搭在额头。

仍旧是那副懵懂的样子,认真摇头,说:“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记得你,予衡哥,我好像只记得你了,其他的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秦予衡被这个称呼叫的恍惚了一下,确实,以前齐新竹就是这么叫他的,他大他两岁,齐新竹就整天跟在他后面,予衡哥哥,予衡哥哥的乱叫。

不管他走到哪里,身后都有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一直跟着。

那个时候他们确实很好,但是……秦予衡想到之后发生的事情,面色又沉下来,现在想这些有什么意义?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只记得我一个人!”秦予衡眼神阴沉,这怎么可能呢?虽然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撒这个谎,但他以为自己会相信这么拙劣的谎言吗?

齐新竹眼神真诚地看着他,微微点点头,缓缓说:“我刚刚想了很久,我只记得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秦予衡被他这句话堵了一下,但并没有任何动容,只是喉结滚动一下,眉目间恍惚略过些不耐烦。

后来他又问了些东西,齐新竹凭着系统介绍倒也可以小心应付,实在不知道的就先打太极,最后秦予衡实在失去耐心,就直接离开了。

其实那天齐新竹没能和秦予衡说几句话,秦予衡就离开了,他好像很忙。

齐新竹躺在床上,现在的情况他大概已经搞清楚了,秦予衡凭着自己的努力重新建立秦氏,现在俨然是一位商业新贵,发展如日中天,他是做电子信息起家,现在也算是行里的龙头产业。

而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报应,被一起来路不明的车祸撞到躺在这里两年。

系统都忍不住感叹:“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你给我闭嘴。”齐新竹现在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天真小白花表情,脸上全是烦躁。

“现在我在人家眼里就是见死不救的白眼狼,你们系统管理里把这种情况叫做我是他的白月光?”

“对啊,你是他童年美好的象征嘛。你看,现在他什么都有了,最难忘也最回不到的时候就是童年,现在想想,画面里面也只剩你了。”

你看他的样子,像是觉得童年美好的吗?在他心里难道不应该是阴影!

齐新竹不欲与之争辩,现在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任务,最要紧的是如何破解现在的局面。

他让系统勘察过,这里算得上是郊外一个别墅区,名字叫泰景亭苑。每一栋楼之间相距都非常远,而且离市区没有直达的公共交通,可以说是非常不方便。

秦予衡很少来这边,但是无时无刻有他的人守在齐新竹旁边。

只要他一有想要出去的念头,他们就会以医生让他在家静养为理由堵回去。

齐新竹一边听着他们冠冕堂皇的理由,像是劝告,但手却死死的挡在他面前,像几把铁钳一般,他看着院子外的木门,心里冷笑了一声。

他倒是可以直接破门出去,他要是想跑,这些人加起来都追不上他,更不要说困住他,只不过这样就不是最佳解法了,最优解永远都是用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好的结果。

他的任务对象是秦予衡,他肯定要和他待在一起,既然秦予衡不信他,那他就想办法让他相信。

如果秦予衡要他在这‘笼子’里面乖乖待着,那他就先乖乖待着,不能急于一时。

所以除了那一次他表现过过想要出门的念头被拒绝之后,他就再没有过提出过想要出去的想法。

反而一副非常顺从自在的待在景泰亭苑里面,看书弹琴,偶尔侍弄花草和下下厨房,过的自在逍遥。

自从他醒来之后,保镖每周都会和秦予衡汇报情况,秦予衡听到保镖这周的汇报,皱眉有些不信任的问:“他真的就天天待在景泰亭苑?”

一直跟着齐新竹的那个保镖现在站在秦予衡的办公桌前回答。

“是,自从那次我和齐公子说过让他静养之后,他就一直好好待在景泰亭苑,再没有提出过想出去的要求。”

秦予衡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表情沉思,那次齐新竹说他失忆了,只记得他一个人了,可他不信,或者说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相信一个人的空口白话。

只不过他需要找到他的破绽,他相信自己总不可能被一个辍学两年的人耍得团团转。

秦予衡进来院子的时候,齐新竹正在给他种的那些兰花除草。

这都是家里的佣人给他找来的花苗,价值不菲,应该是秦予衡吩咐过,可以说他在这里除了自由之外,几乎是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秦予衡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身段修长的少年站在阳光下,穿着配套的淡绿色休闲装显得腿型笔直,身上还系着一个围裙。

但是明明是这么奇异的搭配,穿在他身上却莫名的好看,他歪头浅笑的时候,仿佛身上有光晕。

齐新竹看见秦予衡进门,站起来,捋了捋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上面有着一点点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秦予衡不能否认,齐新竹长得很好看,几年的植物人生活似乎根本没有损伤他的脸。他们中间隔了三五米的距离,看到齐新竹对着他笑,脸颊酒窝露出,他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一副美景。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就在下一秒,这幅美景中的人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

齐新竹身体无力地仰倒在他刚刚移栽好的花圃里,黑色的泥土沾了一些在他的脸上显得唇色更加苍白了。

秦予衡也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昏了,好像只是晒了些太阳而已,这也太娇生惯养了一些,他有些烦躁,自己还没问出一个问题。

他迈步径直走进去,顺便示意了一下保镖把人抱上去叫医生。

还好,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医生和各种药物。

保镖把人抱了进去,他轻的像张纸片一样,医生给他又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之后,镇定地说:“没什么大事,应该就是身体太虚,刚刚又太劳累了,好好休息就行,我给你拿一点补充维生素的药物,每天按时吃。”

齐新竹躺在床上,现在他已经缓过来了,和刚才相比他的眉间带上一点虚弱,唇色苍白但仍然笑意浅淡。

很有礼貌地答谢:“谢谢医生。”

秦予衡一直坐在一边,仔细的看着齐新竹的一举一动,可是,没有任何问题,反而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温文尔雅,大方自然。

齐新竹看见他的眼神,没有闪避,反而好奇的问:“予衡哥,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秦予衡只能说:“你脸上沾了一点泥土。”

他看到齐新竹一听到这件事慌了一下,拿起床头的小镜子,这才发现秦予衡说的没错,泥土粘在他的脸上,看起来非常滑稽,他用手帕把泥土擦掉。

再看向秦予衡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秦予衡又问他:“怎么想到自己亲自去除草了?”

齐新竹语气柔和的说:“我怕佣人们弄得不用心,这是很罕见的白色兰花,很难种活的。”

秦予衡看着他认真的眼睛,觉得有些好笑,一个男人这么在乎这些花草。

而且,在太阳下晒一会就要晕倒,真是娇贵得要死。

不过,谁叫他现在还有用呢,他还不能动他,反正已经等了两年了,他不介意再养他一段时间。

——

每次秦予衡在泰景亭苑停留的时间很短,几乎是坐一坐就走了。

齐新竹倒也乐得清闲,就是剧情停滞不前,系统有些着急。

只不过这个人性格警惕,他现在肯定还是不相信齐新竹,如果表现的太激进他又怕会打草惊蛇,所以也不能操之过急,他只能慢慢蛰伏等一个机会。

不过,小白花怎么会着急呢?小白花能有这么复杂的心思吗?

当然不。

即使秦予衡不来,这几天齐新竹也不是没有收获,既然保镖无法攻克,这房子里不是还有那么多佣人吗?

他最近闲聊,倒是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原来在所有人泰景亭苑的所有佣人眼里,其实他和秦予衡是恋人,也就是说,秦予衡给他们的解释是他们俩是恋人关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齐新竹唇角微勾,有些兴奋,他突然觉得自己手中有了些筹码。

两年前,他不幸出了车祸,一躺就是两年,秦予衡为了他能够安心养病,特意给他买了这栋小楼,又找了些人伺候他。

齐新竹记得一个女佣说话时羡慕的眼神,“齐先生您可真有福气啊,您修养这几年,秦总在外面一直都洁身自好,对您始终一如既往的好。”

齐新竹当时差点绷不住脸上淡笑的表情,把人用钱养着,隔一两个月来看一下死没死就是很好了?

“是吧。”齐新竹坐在飘窗上面,阳光正好照到他的脸上,他的皮肤几乎没有任何瑕疵,所以可以看到脸上细微的绒毛。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之前那本英文小说,微微低着头,语气有些失落,“可惜他太忙了。”

这句话突然冷了场,大家都噤声不言,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老板不是自己可以议论的,都匆匆找了个理由,讪笑着离开了。

他当然也不是说给她们听的,而是说给秦予衡,既然他不好主动联系他,那他就让秦予衡自己听到看到,也许还更有信服力。

即使是环境被动,他也必须抓住任何可以利用的条件,他有系统,早就排查出这房子里面有哪几个摄像头。

要不然他每天坐在这个飘窗上面凹造型看书,装文艺是为了什么?

这是他精心挑出来的位置,不会太刻意,又能更好的展现性格。

除此之外,在这个地方,摄像头拍到的刚好是他最好看的左侧脸,但只给人一个隐约的轮廓,毕竟有时候半遮半掩才是最妙的。

系统:“可是他不一定会看。”

齐新竹嗤笑:“你看着吧。”

——

秦予衡刚刚回到办公室,衣服有些凌乱,他刚刚倒是看了一出不错的闹剧。

他刚刚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叫肖若明的男人在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威胁他,如果不到威海的天台,他就直接从那里跳下去。

他听完本来是准备直接挂断,可是他说:“你要不来,那你就是杀人犯,就是你害死我的!”

秦予衡拿着电话的手指微微蜷曲,但表情依旧冷漠,他实在疑惑,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威海大楼天台上,秦予衡还是出现天台入口,他穿着西装大衣,天台凌冽的风吹动他的衣摆,凌乱又随性,相比眼前的人,他看起来确实就是一个赢家。

肖若明穿着早就已经皱巴巴的衬衫背靠着围栏,神色凄惶,看见来人更加怨恨。

看见他就怒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我的公司可以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