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犀利(1 / 1)

丰平公主没想到萧徵会出来抬杠,一般来说,女人说话男人也不会插话,总有些胜之不武的感觉。

可偏偏萧徵反其道而行,不仅仅要插话,还要和她算账。

丰平公主绷着脸看着萧徵,大声道,

“你要和我说道什么?你自小到大,就刀口无德,要说什么就说好了,我可不怕你。”

萧徵将许晗的手拉着,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丰平公主,丰平公主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看向萧徵。

只听萧徵缓缓开口道,

“人人都说溧阳长公主是城中的贵妇典范,说二公主风流嚣狂,可我知道不是的……就如同别人说我纨绔成性一样。”

溧阳长公主如今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都怕和她扯上关系,丰平公主开始听了脸色变得煞白,可到后头,又觉得拨云见日,心下狂喜。

这心情可谓是直上急下。

“公主你只是多情,不懂得遮掩罢了。“萧徵继续说道,让刚刚提起心来的丰平公主又仿佛坠入冰窖。

浑身彻骨的冷寒。

其实高门贵妇风流的多了,那些公主郡主养面首的多了去了,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人家都会遮掩的很好,明面上不会被人发现。

就比如溧阳长公主,如果不是她作死,哪里会被人发现呢?

而丰平公主这个人,和溧阳长公主恰恰相反,经常在府中大摆筵席,广下请帖给那些俊俏的文士们入局调笑亲昵。

可真要说她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还真不见得做过。

颇有种偷鸡不成反惹一身鸡毛的感觉。

丰平公主手指掐着掌心,紧咬着唇,颤抖着身子,立在那里。

仿佛寒风里的小草,摇摇摆摆。

萧徵不以为意,继续道,“你嫁给了驸马多少年了,当年你难产之时,驸马在外头不曾归家,是我,我不顾一切,进宫为你请太医,将你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公主,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丰平公主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断的落下,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飞扬跋扈,垂下头,低声道,

“我没有忘记。”

萧徵点点头,冷冷的看着她,质问道,

“既然你没忘记,那么,你为何今日还要如此的羞辱我的妻子?”

丰平公主含着眼泪飞快的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会羞辱你,只是,我听说这个许晗粗鄙的很,我不希望你……”

萧徵冷冷地打断她,道,“她哪里粗鄙了?她活成了许多女子一辈子都活不到的高度,更不要说京中那么多的男儿仰望着她,”

“公主自己看错了驸马,看错了那些一个一个的男人,又有何来指教我如何看人的?”

“就如同我从来都不和外人一样看公主,我知道外人对公主的议论都是不实的,可公主为何以外面的流言来质疑我的妻子?”

丰平公主瞠目结舌,说不出半句话来。

可萧徵并没有放过她,而是道,“公主如今已经嫁了驸马,霍将军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呢?那些辱没皇室门楣的话,公主还是不要在人前说出口的好。”

许晗在边上用脚尖点着地,画着圈,她从前没听说过有什么公主对霍家的男儿有情愫。

毕竟霍家的男儿都是要上战场的,更何况七叔是半路来霍家的,对于注重门第的皇家来说,压根就不可能将公主下嫁给七叔。

丰平公主满面羞愧的看着萧徵,又将目光转向许晗,微微的矮了下身子,吸着鼻子,“对不起,是我不该如此,给小王爷赔罪了。”

许晗没想到这个公主看起来胡搅蛮缠的,倒是很能识得实务。

不等许晗说话,宫道那边又来了一群的人,为首的竟然是纯平公主以及另外一个华服女子。

华服女子面容,身形和丰平公主都很相似,不过眉宇间看起来更加的柔和,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看起来就十分的平易近人。

只见她迎风疾步而来,纯平公主跟在她边上气喘吁吁的。

华服女子走了过来,先是朝给许晗他们引路的那个太监颔首,然后看向萧徵和许晗,最后才一把抓住丰平公主的手,拉了过去,板着脸呵斥道,

“你怎么回事?本来在惠娘娘那里坐的好好的,你说要来看看父皇,感情你是来找人家新妇的麻烦的?”

丰平公主被华服女子给训斥的神情一僵,冷笑着道,

“大姐,父皇可没见我,把我赶了出来,反正我最不受他喜欢了,当初择婿也是,我根本不想嫁,偏要强迫着我嫁……”

“反正我就是如此了,要不要罚随便了,总是不能照自己心意活,怎么样都成。”

分明就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了。

对面的许晗听了丰平公主的话,心头说不上是同情还是什么,毕竟,皇帝的女儿都无法随心所欲的过日子。

就照丰平公主到今日都还来找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的麻烦,她还只是和七叔在一个军营里呆过,就被找麻烦了,那些要是和七叔有什么瓜连的姑娘不是更被找麻烦了。

毕竟,今日她有萧徵,本身的身份也不低,真要说丰平公主是找不到什么麻烦的。

可其他的姑娘可不一定有她这样的身份,以及强硬的靠山呢。

那华服女子竟然是大公主乐平公主,和丰平公主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也是安向初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只不过她们的母妃早逝,后来是惠妃的宫里长大的,而安向初则因为体弱的原因被送到了宫外。

乐平公主朝萧徵尴尬的笑了笑,拉着丰平公主的手走了几步,低声的骂道,

“你疯了啊,你的日子很好过啊?惹怒父皇有什么好处?你的封地本就不多,再触怒,万一就被收回了。”

“萧徵可从来没有对你不敬过,你用得着因为三弟的事情和他闹脾气。”

乐平公主来的晚,看在场人的神情只是猜测闹了不愉快,不知道丰平公主是因为霍七的原因才找许晗的麻烦。

只以为她是因为三皇子的事情和萧徵夫妇不愉快。

丰平公主本就有些软了,这会只是道,

“我才不是因为三弟的事情和他们不愉快的,三弟做错了,我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吗?”

“大姐,我只是心里苦啊,如果当初我没嫁给如今的驸马,而是嫁给霍七……我……”

乐平公主顿时面色一黑,用手戳了下妹妹的脑袋,

“你脑子里装得都是石头吗?你苦什么苦?你孩子都有了还想如何?”

乐平公主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是亲妹妹,又骂又劝的,

“你要死啊,还想着霍七,赶紧死心吧,你要真嫁给了霍七,你还能活着吗?就算你活着,霍七能喝你好吗?”

“再又说回来,就算你想着霍七,你如今还敢随意的和离改嫁吗?”

她看丰平公主嘴巴动了动,还想说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别说什么老镇北王妃,那是因为老王妃是异姓王妃,出丑也和柴家没关系。”

“可你是父皇的亲女儿,他是绝对不会让你和离改嫁的,再说了,就算你和离了,难不成就能嫁给霍七了?”

丰平公主听得眼泪忍不住又落下来,“他怎么那么狠心啊……”

乐平公主更加的看不下去,厌烦道,“你想人家怎么有心啊?你当初也没怎么看上霍七,不过是日子不如意了,就觉得人家多么的好,那没过过得日子怎么好。”

“你就说说,你知道霍七什么?你了解他什么?你这会不能和离吧?难不成你要霍七做你的面首?情夫?可能吧?

好了,这里不方便说话,赶紧跟我走。”

说着,乐平公主就把丰平公主带着往前走,还不往回头招呼纯平公主,让她跟着一起走,别耽误萧徵俩拜见皇帝。

丰平公主被乐平公主说的是张口结舌,她自小就没什么算计,如今也不知道将来究竟该和霍七怎么样,只知道心里喜欢就一定要亲近相好。

而且,她和驸马的感情也确实不好呀。

纯平公主那边正在和许晗说话,听到乐平公主的叫唤,歉意的道,“晗姐姐,我二姐的性子就是那样,说好听点是单纯,难听点就是蠢,你别和她计较。

有我大姐看着,以后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不同路,也难得见上一面。”

许晗也不想和丰平公主纠缠,皇家人,能远则远。

萧徵握着许晗的手,朝乐平公主颔首,然后又看向丰平公主,道,

“二公主,以前如何我不管,但是近日我不得不把话说白了……”萧徵直直的看过去。

乐平公主看看胞妹,叹了口气,本来想插科打诨的,把今日的事情圆过去,不管如何,能不要得罪萧徵,就不要得罪啊。

不过,这个妹妹,也总是需要人点醒才好。

母亲早早的没了,下头一妹一弟的,真是着实的不好管啊。

萧徵看着丰平公主,冷声道,

“二公主从来不去想旁人怎么样,也不理事情做下的后果患祸,只要自己高兴就好,其实,你喜爱的也不是七叔,而是你自己罢了。”

他顿了顿,“二公主你可要记得,我从前帮助你,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陛下,陛下恩慈,从小到大,对我一直都很好,他国事繁累,可他的女儿,只到知道风月情爱,一点都不顾及他的颜面。

甚至屡屡弄出一些麻烦事出来,其实我心里很是厌烦。”

“还有,霍家七叔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谁,他心里装的是国家大事,黎民百姓,边疆安全,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呢?自欺欺人呢?”

这一番话,把丰平公主说的是伤心欲裂,她本就是萧徵口中说的那种多情人,虽然不是很精于算计,正是如此,才会让人觉得单纯,这会真是被萧徵口中吐出来的言辞给割的血淋淋的,不仅如此,还仿佛被洒了一把盐一般的刺痛。

乐平公主和纯平公主对视一眼,心头纷纷叹息,

二妹(二姐)也确实要有一个人点醒了,只有这样不留余地才能断了丰平的念想,免得将来做出一些受人利用的错事。

丰平公主被说的是摇摇欲坠,小草狂摇,脸色煞白,她靠在乐平公主的身上,强撑着身子,道,

“好,我知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等厚颜无耻之人,今日是我对小王爷冒犯了,好,就当我听来都是错的,只盼望将来你不要后悔……”

萧徵嗤笑一声,神色冷峻,“二姑姑是吧,我今年二十三岁,自小到大,从祖母,到瑜娘娘,再到陛下,他们一直惦记我的婚事,二姑姑应该也是很清楚的。”

“只是,到碰到了晗晗,我才懂了婚配的心思,除此之外,没有旁人。”

至于霍家七叔,他就是我们的长辈,希望公主不要再说晗晗什么勾引之类的话了。“

“哈哈有自己的魅力,她不需要任何的什么勾引,就能让人对她刮目相看。”

萧徵指着纯平公主,道,“从前纯平公主就一直喜欢和晗晗玩,难道说晗晗也勾引了四公主吗?”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的,在场之人都楞了一下。

纯平公主的眼神在许晗和萧徵的身上扫了一圈,没有旁人?哦,那个霍十一娘如今已经不是人了。

至于勾引,哎呀,这个承恩公世子,会不会说话,明明是她想勾引晗姐姐啊。

想到当初她想招晗姐姐为婿,她就忍不住抿唇一笑。

丰平公主再没说话,乐平公主拉着她心满意足的走了,这个小妹,就是要人好好的打击一下才行,省得眼睛就盯在那个霍七身上。

至于为何对萧徵说的话信服,是因为乐平公主知道萧徵当初和霍家人的关系都很好。

他又和霍七在同在北疆军中呆过。

里头的皇帝终于派人出来传旨,让萧徵两人进去。

萧徵携着许晗的手不放,带着她进去,绕过屏风进去,就见到安向初竟然跪在地上,皇帝身着常服,脸色微沉,高高坐在上首御案后。

御案下的一个台阶上站着脸上带着些笑意的太子。

等见到萧徵两人到得跟前,这才收了收脸色,笑了起来。

萧徵拉着许晗双双行过礼,起身恭敬的站在一边。

皇帝看了眼站在萧徵边上,穿着红色长袍的许晗,心头叹了口气,刚刚二皇子就是为了她的母亲和自己吵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位小王爷是不是知道二皇子的心思,还要,她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皇帝去和臣子讨论自家孩子看上臣子的母亲了这件事情,实在是羞于出口。

不过,他对许晗倒也没有什么不悦。

皇帝就这样,当初在选亲的时候百般为难,可一旦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也就不再关注这件事情。

他看向萧徵那肖似瑜贵妃的脸,心头又是复杂。

不过,他倒是没为当年所做的事情后悔过,如果没有当初没做那些事情,他又如何能够高高在上的坐在龙椅上呢?

皇帝急慌慌的让人去宫门口将萧徵两人带到乾清宫来,本以为会说些什么,结果他只是说了两句让两人以后好好的过日子,许晗以后还要好好当差之类的话。

不仅如此,还让人赏赐了很多的东西给两人,之后这才摆摆手让两人去后宫见瑜贵妃等人。

又说晚间摆了筵席,宴请两位新人,并且有让许晗认亲的意思。

许晗没想到皇帝会来这一出,这位皇帝也算是自诩只几天下降无双,事事算无遗策的样子了。

当初三皇子和太子斗得欢,哪方弱了他就扶持哪方,有时候还浇油点火,真是有些看不透他的行事了。

许晗和萧徵两人出了乾清宫大门,就直接往后宫瑜贵妃的宫殿而去了。

萧徵越是靠近瑜贵妃的宫殿,心头越是忐忑,当日瑜贵妃说的让他一定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和皇上对着干。

刚刚在乾清宫门口,他之所以会和丰平公主说那些话,其实也是说给皇帝听得。

不过是想告诉皇帝,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心里,皇帝还是那个皇帝。

好不容易进了宫殿,就见门口的接引姑姑早就翘首以盼,见到两人,笑着道,

“恭贺世子小王爷,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今日娘娘早就起来了,枝头上的喜鹊也是叫个不停。”

萧徵笑了起来,后头跟着许晗一起来的长缨早就将一个荷包塞入到了接引姑姑的手中。

两人被引进了殿内,两人跪拜了瑜贵妃,瑜贵妃连忙让人扶起两人,萧徵是泪流满面,瑜贵妃同样如此。

还是瑜贵妃先醒悟过来,看着许晗笑了笑,擦掉脸上的泪水。

在许晗他们跪拜的时候,殿内的人都已经退了出去,许晗轻声的和边上一位留下的姑姑说道,

“麻烦姑姑准备两杯茶。”

如果不知道瑜贵妃的身份也就罢了,可现在明明知道,那还是要敬茶的。

萧徵怔然的看着许晗,瑜贵妃对许晗感激地笑了笑。

那位姑姑也是怔了下,随即满面欢喜的去端了茶过来。

许晗又拉着萧徵跪下,恭恭敬敬的给瑜贵妃叩了一个头,端了茶给瑜贵妃。

瑜贵妃双手颤抖地接过茶,含着泪水饮了一口,口中连声的说了几个‘好’字。

“阿阮,你去里头,把那个玉佩拿出来……”

阿阮姑姑连忙又跑了进去,手中拿着一个匣子,里头是一个玉佩,只见瑜贵妃拿出来,在手中摩挲了一下。

“这是从前怀你的时候,因为夜里时常惊醒,你父亲去求了先帝,赐下此玉佩,希望用真龙之气压住邪魅。”

“这块玉佩是双环佩,上头刻着你的名字,这个名字,你父亲翻了好几日的书才翻到的。”

“当时离开你的时候你还小,不敢留下,这些年,一想到你,就把它拿出来,就想着你还在我身边。”

“如今你长大成人了,以后也会生儿育女,终于可以将玉佩交给你了。”

萧徵接过那块玉佩,只见中间雕刻着一个字,‘凌’。

所以,他真正的名字是柴凌?

这个名字也许当时包含了父母的无限期盼。

只是,这份期盼,在那场争斗里,戛然而止。

他轻轻的一掰,玉佩变成两块,凌字也一分为二,他分了一块给许晗,帮她挂在身上。

瑜贵妃握着许晗的手,轻声道,

“我只是一个不能与儿子相聚的母亲,周珊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你,可以的话,帮一帮他,我吧他交给你了。”

许晗说不出别的话,她只能点头,明确地回复道,

“娘,您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照顾好他,也让他得偿所愿。”

不管未来如何,她总是要和萧徵一道并肩走下去的。生死不离。

瑜贵妃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来,

“好,你的恩情这一辈子报不了,下辈子一定报。”

萧徵握着那半块玉佩,看着瑜贵妃,抿了抿唇。

从瑜贵妃的宫里出来,送他们出来的阿阮姑姑并不回转,只是欣慰的看着两人,笑着道,

“娘娘吩咐了,如果世子和小王爷要出宫去,尽管去,等到晚间的宫宴再见即可。”

“你们两个一个是小王爷,一个是世子,这宫里没人受得起你们一拜。”

许晗和萧徵两人心头明白瑜贵妃是什么意思,也就是没有多说什么,出了后宫,从宫门出宫,回府去了。

宫里的风向来是传的飞快的,后宫的女人没事只能说些闲言碎语。

更何况,今日萧徵和许晗大婚进宫见礼,只去了皇帝那里还有瑜贵妃那里就出宫去了

不过片刻,瑜贵妃身边的姑姑阿阮对萧徵夫妻说的那句“宫里没人受得起你一拜。”

就跟着春日里的春风一样,吹遍了整个后宫。

惠妃差点将银牙咬碎了,将桌上一套完整的茶具都给摔到地上,大怒道,

“瑜贵妃这是在打我的脸是吧,不过是一个不被皇家承认的野种,也跟着心大起来了是吧?”

“什么东西,我们这犄角旮旯的货色可不当不起那野种的一拜吗?”

这话里外都有不当之处,按理本该埋在心底里的,只是惠妃这段时日,因为陈阁老那边都不回话,心情很是烦躁,肚子里的话一下子就破口而出。

今日她可是穿戴好了,就等着萧徵他们来见礼的,本来么,这个小王爷看起来很得陛下的看重,明明是女儿身,皇帝也没夺了她王爷的爵位。

就是萧徵,明明爵位在二房,可偏偏,他封了世子,以后就是承恩公世子。

虽说承恩公这样的爵位看起来不算什么,可架不住有许晗啊,只要恩宠一日在,萧徵以后的爵位就是妥妥的。

瑜贵妃从前在后宫虽然恩宠很多,可从来都是不声不响的,没想到今日她身边的姑姑竟然说出这样嚣张至极的话来,简直不知道所谓。

正巧乐平公主和丰平公主联袂进来,惠妃再不好生气,打起精神来应付姐妹俩。

乐平公主听到了刚才惠妃的话,这会坐下来,让人收拾了碎瓷片,然后温言劝慰,

“惠娘娘何必为了事情动怒呢,说起来啊,都怪丰平,是她在父皇的宫门口将小王爷拦下,说了些不着四六的话。”

“想来瑜娘娘这才生气了。小五如今被放出来了,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娘娘的好日子可还在后头呢。”

乐平公主的话说的是温柔小意,一想到五皇子也要成亲,惠妃的心又平了些,哼,瑜贵妃不让萧徵来拜见,下个月等着瞧。

丰平公主在边上,默不作声的,眼睛红肿着。

乐平公主叹了口气,别人说什么都没用,只盼望着她能够想通吧,只是想到晚上还有饮宴,她的头又疼了。

可这本就是父皇为了给镇北小王爷认亲办的宴会,总不能把丰平赶回家去吧。

只能自己在宴会上死死的拉着她了,让她不要再作妖。

事实上,丰平公主在宴会上确实没作妖,因为……她直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