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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晗醒来的时候不算晚,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问,“是不是到时间了。”

可能是因为她时常在外走动的原因,就算头天在婚床上醒来也没有半点的不适。

更不好说背上还有一只作怪的手,在上下的游移着。

周围寂静无声,似乎有一两声浅浅的鸟鸣,用心去听时却又一片安谧,雕了海棠心纹的窗子半掩着,有暖风夹杂着微热的茉莉花香传来,悠远而淡然。

身子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酸痛,要是认真来说却又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反而有丝含混的懒洋洋的疲倦和餮足在里头。

就像干渴久了,猛然遇到绿洲的畅快,就像冬天饥寒时面前有一碗热汤时的惬意,就像滚烫的温泉里泡久之后的酣然。

就像自己无论如何兜转,那人始终在原地守候的疯狂。

萧徵昨天夜里虽然折腾了好几次,不过,还是早早的就醒了,撑着手看着许晗的睡颜,心头满满的。

听见许晗的问话,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温言道,“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许晗往他怀里钻了钻,没一会儿就清醒过来,萧徵虽然说还早,可新妇进门第一天,也不能起太晚,该做的规矩,还是要做一做的。

而且,还要去给长公主敬茶呢。

萧徵见她醒来,温柔地亲一口,掀开被子要帮她穿衣服,看到被子下她的身子,立刻又面红耳赤,心虚般地帮她把被子盖好。

红烛掩映下无暇的身子现在四处红红青青的,而且都是几个不可言说的部位,罪魁祸首就是他。

“世子爷可威风了。”许晗懒洋洋地道。

萧徵,“……”

好愧疚,好无地自容,好……“我去找点药来。”

他随手拿了件袍子裹在自己的身上,下了地去翻箱倒柜地寻药。

门被推开,萧徵听到响动,回过头去,一脸见鬼的表情,就见长缨推门进来,萧徵仿佛受惊的田鼠,一下子就窜到角落里,拢着衣襟,将自己藏了起来,口中呵斥,

“谁让你进来的!”

长缨脚步滞了滞,目不斜视地走到桌边,把手中的东西放下,然后朝正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的许晗行了个礼,又面无表情,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萧徵走到桌边,拿起长缨放下的东西看了看,然后一股脑的搬到床上,绷着脸,要去掀许晗的被子,帮她上药。

“以后不许让那四个丫鬟随便进来,我不想让别的女人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

当然,也不想让她们看到晗晗衣衫不整的样子,如今京城里不仅仅是男人觊觎晗晗,就是好多的闺秀,都很不能贴在晗晗的身上。

到时候那些丫鬟爬了晗晗的床,他找谁哭去?

许晗斜睨着他,扯了扯唇角,“世子爷,您这是在说孩子话吗?”

不让丫鬟进来?难道让侍卫进来?

萧徵认真,严肃地看着许晗,道,“我是认真的!”

许晗哼哼两声,任由萧徵帮她上药,上药嘛,总是免不了东摸摸,西摸摸,挨挨蹭蹭。

好在萧‘小孩’总的来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渴望,上完药后,就快速的帮许晗套上衣裳,恨不能上个净房也帮她去了。

想想去年许晗去边疆偷偷跑来的那一次,他看的小人书还不够,说不定比昨晚更莽撞,晗晗当时身上应该更多的伤吧?

他心头有些内疚,或许应该再多翻一些书才行!

不过,到底是实践才出真知……

一想到这些,他腹下就没来由地又有些泛热,他难道有做禽兽的潜质么?简直随时随地地想要她。

他心虚地手捏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道,

“我们先去给祖母敬茶,然后去宫里见皇上还有娘……娘……”

许晗从屏风后出来,新婚的第二天,穿的依然是大红喜服,不过是女式的,头发还没梳好,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美的不可方物。

萧徵目光不受控制地胶在她的身上,他沉着气别开脸,片刻后,走到箱笼边,翻了翻,拿出一套大红的袍子,递给许晗,

“你穿这身衣裳不好看,这一身可能更好看。”

许晗正在梳头,放下梳子,接过衣裳一看,是男式的长袍,当时做的是两手准备,女式的衣裳做了好几套,男式的婚服也做了好几套。

毕竟男式的长袍穿起来更加的方便,她有时候还要去军中,穿着女式的衣裙,不论骑马什么的都不方便,就是走路,都不能走快,得提着裙摆。

不过,新婚前两日,总还是要做做样子,穿点女式的衣裙,而且,她也觉得女式的衣裙穿起来还不错。

毕竟作为霍晗的时候,大多穿的是女式的衣袍。

只有在军中和练武的时候穿的是长袍。

现在,萧徵递了一套男式的长袍给她……

“我穿女式的衣裙不好看吗?”许晗古怪地问道,她觉得自己的审美没问题呀,穿着挺好看的。

萧徵别开眼,不自然地道,“这个更方便。”

哪里是不好看,是太好看,好看到他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

许晗笑了笑,站起来,踮起脚尖,含住他红红的耳垂。

萧徵想疯。

“别闹……”

他身体里长了许多只的手,每一只手都想把她扔到床上去,狠狠的欺负,恶魔之手!

他把她放在妆台前的凳子上,然后退到安全的距离之内,“我让丫头进来给你梳妆,等下去给祖母敬茶。”

许晗抿着唇,对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笑出声来。

长缨,元贞等几个进来的时候许晗正在偷偷的笑着。

许晗起身,让长缨拿着那个红色的男式衣袍服侍她换了,其实,她也还是觉得长袍穿的更舒服,还要,更重要的,穿长袍发饰简单,无需戴那些繁复的首饰。

她可还记得昨日昏礼上那好几斤重的凤冠,还要满头的珠翠,无论手间,脖颈间,那都是满满的。

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首饰铺。

更何况,昨夜萧徵仿佛魔鬼一般,一次时间比一次长,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萧徵逐渐在学着控制节奏,并且十分享受,长久地不肯放过她。

难怪都说这种事情,男人那都是无师自通的。

今日穿长袍正好可以轻松一些。

……

淑阳长公主从驸马死后,就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因为身体不好,平时一直很注重养生,向来早睡早起,从不耽搁,这日自然也是一早就起来了,让身边的嬷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见面礼,等着两个孩子来给她敬茶。

结果还没把萧徵他们等来,倒是先等来了一个下人。

这人特地赶在萧徵他们出门前来,先跑到淑阳长公主的院中,在房中小声对长公主说了什么。

给淑阳长公主报信的正是昨日去提醒萧徵该敬茶的那个丫鬟,名叫宝燕。

“殿下,奴婢听说世子院子里夜里要了好几次水……”宝燕跪在下头,心头忐忑的禀报道。

淑阳长公主本是不会见宝燕这样等级的丫鬟,但是宝燕说有关于萧徵院子里重要的事情禀报,这才让她进来,没想到听到的‘重要’事情就是这个。

她睨了一眼宝燕,问,“世子院子不是有小厨房吗?昨日这样大的日子,下人懈怠了?水不够用吗?”

宝燕,“……”

她说的根本不是水够用不够用,下人努力不努力的事情。

她只想说女主子太努力了啊。

“自然够用的,只是……”宝燕还想再说,被淑阳长公主冷冷的打断了。

“既然水够用,下人也没偷懒,公主府又不缺柴火,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淑阳长公主不耐烦的问道。

宝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淑阳长公主,为何公主是这样的反应,难道不是应该嫌弃那个小王爷狐媚么?

勾着世子爷一次又一次的,分明是想要掏空世子的身子啊。

“你既然是老二媳妇派到徵儿院子里的,那就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该管的就不要管。”

“看你梳着姑娘的头,可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积年的老嬷嬷呢,世子房里的事是你该管的吗?”

“下去吧,好好的做你分内的差事就够了。”

宝燕还要说什么,触到上头淑阳长公主那张冷冰冰的脸,突然觉得她的姨娘路真的是太难走了。

当下,她怕起来,无声无息的褪了出来,才刚出门,就见到萧徵携着许晗的手,笑容满面的朝这边走来。

对每个说吉祥话的下人都有厚厚的赏赐。

等到了宝燕这里,萧徵本以为也会听到不一样的吉祥话,可这个丫鬟,竟然木愣愣的站在那里仿佛傻子一样,话都不会说。

萧徵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宝燕,转过头去看给他们引路的,长公主院子里的管事,

“这么不懂事的丫鬟怎么能放到祖母的院子里服侍?”

“送到浣洗处去……”

连吉利话都不会说的丫鬟,也不知道衣服能不能洗干净。

萧徵补了一句,“专门洗下人的衣服。”

宝燕气的差点翻白眼晕过去,明明昨日她才和世子见过面,世子竟然说她是公主院子里的下人……

她想要扑过去,又被白灼一把揪了起来,往院子外面扔了出去,拍拍手,道,“不是让你哪里来,回哪里去吗?”

许晗昨日在里头,只听到宝燕的声音,并未看到人,开始还不知道宝燕就是昨日那个丫鬟,等听到白灼说的,她反应过来。

只是,萧徵这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他是真的不记得那个丫鬟是谁吧?

“走,祖母想必等了许久了,我们进去吧。”身边萧徵捏了捏许晗的手,打开帘子,让许晗先进去。

……

里头,长公主身边的嬷嬷等宝燕出去后,低声道,

“夫人安排的这个人也太不识趣了。”

“殿下,您明知道夫人那边安排丫鬟是不安好心,您为何还……”

淑阳长公主拿起茶杯慢慢的啜了一口,

“管天管地,她还能管徵儿夫妇生孩子的事情?要几次水那是他们少年情热,我是不会插手他们小两口的家务事的,回头弄巧成拙,让他们夫妻心生芥蒂。”

“再说了,晗晗不是个软柿子,不可能被捏的,正巧,我也想看看,她除了武力,是不是还有脑力。”

“夫妻过日子么,总是有磕绊的,晗晗以后碰到的事情更多,总不能我都帮她处理了,那我还怎么放心在百年后将徵儿交给她?”

“至于老二媳妇那边,也是要受些教训了,这些年,她总以为自己是承恩公夫人,就了不得了。”

她的话音刚落,外头萧徵已经打起帘子,让许晗先进来,他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仿佛前头是一尊大佛。

把个淑阳长公主看的是哭笑不得,心头又是酸酸的,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淑阳长公主爱屋及乌,从前对萧徵中意的霍晗那也是很喜欢的,只可惜,霍晗早去,并且和徐家有了婚约。

本以为这辈子是看不到萧徵成亲了,没想到许晗出现了,不管萧徵是移情还是什么,总之,他成亲了,而她也能对驸马,对侄儿有个交代了。

是以,她对许晗同样也是喜欢的不行,给了许晗见面礼之后又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

许晗和长公主是有了很多的了解的,京中的人对这位长公主多有传言,说她仗着陛下的恩宠,纵容承恩公世子四处恣事等等。

当然,更多的是她和老驸马在军中的传说,但在许晗的眼里,淑阳长公主是一个宽厚仁和,却也不失严厉端肃的人。

从前几次,许晗碰到淑阳长公主都是有各种的事情,第一次是萧徵替许晗挡箭受伤,淑阳长公主叫了许晗过来问话,是严肃的。

第二次,第三次,就在年初的时候,萧徵不小心吃了溧阳长公主下的毒,口吐鲜血,命都差点没了。

那一次,许晗见识到了淑阳长公主的爱孙之情,同样的,还有她的狠厉。

今日,日子不错,萧徵大喜,大家心头都很放松,气氛也就格外的好,长公主跟许晗说了很多萧徵小时候的趣事。

有些许晗从前就知道,有些是真的不知道,这些真的不知道的事情说的本尊是面红耳赤几次想要打断长公主的话让她别说了。

许晗忍俊不禁,淑阳长公主并没有理会萧徵,把自己说的口干舌燥了这才放过那个被说的屁股上长了刺一样,坐立不安的人。

让他带着新婚妻子去宫里见皇帝还要瑜贵妃。

萧徵如蒙大赦,赶紧带着许晗离开了。

淑阳长公主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边上的嬷嬷说,

“你别说,这两个还是真的般配。”

郎才女貌,又是人生中最好的年纪,走在一起,就像那繁盛的花木一样让人赏心悦目。

身边的嬷嬷轻笑道,“小王爷这样的样貌,也就咱们世子爷能配得上。”

一句话,说的淑阳长公主笑意又深了几分。

她笑了起来,许是太过激烈,咳嗽了几声,她用帕子捂着嘴,擦了擦。

“殿下……”身边的嬷嬷看着帕子大惊失色。

淑阳长公主摆摆手,把帕子递给嬷嬷,“那去烧了吧,别让徵儿知道。”

帕子被暗红的血染红了。

嬷嬷哽咽道,“殿下,如果能不让世子知道……您的身体,如今已经……”

淑阳长公主虽然以身试毒,形成了抗性,可到底当年吃的那宫中迷药太过霸道,她虽然抵抗了一时,日积月累,后遗症就显露出来了。

如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可淑阳长公主不甘心,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靠着瑜贵妃一个人撑着,徵儿该怎么办?

而且,她还想看着徵儿有后,这样到了地下见到驸马,也能理直气壮的,还有侄儿,也算是不负所托,给他的这一脉延续下去了。

……

萧徵并不知道长公主和嬷嬷的对话,他一出院子就小声对许晗说道,

“你别听祖母的,我……我三岁以后就没再尿过床了,六岁还尿床的那个肯定不是我!说不定……说不定是我爹……”

许晗,“……”

虽然萧徵说道‘我爹’两个字很是心绪复杂,可许晗觉得,那位死去多年的萧家大爷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萧徵复杂的心绪不过一会就被他抛到了脑后,两人上了去宫里的马车,在马车上又是胡说八道一堆,反正,就是试图让许晗忘记那个淑阳长公主口中六岁还尿床的那个‘他’。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到了皇宫,由内侍带着先去乾清宫给皇帝请安。

本来应该是直接去后宫的,无奈,那接引的内侍说是陛下想要先见见新妇。

于是,就带着两人先来乾清宫了。

刚到乾清宫门口,前头的内侍还没来得及进去通传,就见里头出来一位由奴婢簇拥着的高挑女子。

领头的内侍恭敬的低头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后头的那些宫人内侍也是纷纷行礼,许晗看了看那位公主,有片刻的迷茫,实在是她见得最多的是纯平公主以及嚣张跋扈的三公主。

看到那公主的发髻,她才想起,这位应该是已经嫁人的二公主,封号丰平。

只见丰平公主二十来岁的模样,身形窈窕,面容姣好,只是眉目带着几分凌厉,一看就是不太好相处的模样。

她穿着一身朱红色的曲裾,长长的裙裾向后延伸,上头泛着金光的五彩织锦,这样珍贵的布料就这么随意的拖在地上,随着她的走动,风姿宛然。

这位公主睨了眼萧徵,又看了眼许晗,也不理睬那些跪在地上的内侍宫人之类的,走了!

这位丰平公主和驸马的感情还不错,不太爱参加各种的宴会,是以许晗这才没立刻认出她来。

只是,这位没被认出来丰平公主走了几步远之后,忽然又折了回来,到了许晗的面前,

“原来你就是那个镇北小王爷,果然是姿色姝丽,洵美且异。”

丰平公主目光挑剔而冰冷的看着许晗,声音轻慢,“说说吧,你是怎么勾搭上阿徵和外面那些男人的。”

许晗,“……”

这么刁钻狠毒的问题,真的要她回答么?

萧徵本来是没看这个公主的,没想到这鼻子朝天的公主竟然朝晗晗发难,顿时叔可忍,徵不可忍。

只是,许晗比萧徵先一步开口,淡淡地问,“敢问公主,何为‘勾搭’?”

丰平公主倏然站住,冷笑道,“本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叫你答话,你还敢违上?”

许晗按住萧徵的手,道,“你是世子,是男人,对着莫名其妙的人我来操心就好了。”

杀鸡焉用牛刀。

只见她神色不变,淡然地说道,

“公主这话就错了,本王若是顺从公主答了话,那就是承认了‘勾搭’这一事,为了家门声誉,我不能回。”

还本公主,我还‘本王’呢,谁比谁差了?

丰平公主并未被许晗的这话点醒,反而怒道,“你这个贱婢,男不男,女不女的,你居然敢忤逆我,来人啊,给我掌嘴。”

不等萧徵还有许晗说话,就是那领头的内侍这会也看不下去了,拦住丰平公主,不卑不亢地道,

“殿下,您可看仔细了,今日小的带的可不是普通人,小的接引前,陛下就说了要把世子夫妇带到殿内。”

“更何况,小王爷她是超一品亲王,按理来说,您应该给小王爷行礼。”

丰平公主,顿时怒火熊熊,“你别拿父皇来吓我,也别拿爵位来吓我,如今她可是萧家妇,萧徵见到我是不是要叫一声姑姑?”

“对长辈也如此吗?还摆什么架子?”

“她如果只是阿徵的媳妇也就罢了,可你看看,如今满京城,男男女女谁不是把她挂在嘴上,一个个神魂颠倒的。”

“就连那个霍七,也是不许任何人说她的坏话,就因为翘翘在赏灯会上难为了她,就把姑姑一家给都弄的鸡飞狗跳,家破人亡。”

许晗张了张嘴巴。

她本来还以为这位公主殿下是因为看上了萧徵,不忿她嫁给萧徵这才为难她的,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七叔吗?

哦,七叔也有桃花了,可惜,就是一朵烂桃花。

萧徵在丰平公主一开始挑衅的时候,就想上前奚落丰平公主,奈何许晗拦住他了。

这会终于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丰平公主,

“你刚刚说什么?说晗晗勾引我?又勾引霍将军?还说她是贱婢?要掌她的嘴?那我们就来说道说道。”

许晗被萧徵护着,仿佛被一座高大挺拔的山岭遮盖着,既安全又舒适。

山就在那里,移不走,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