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主的旧部虽已支持寒砚,但骤知此事,脸色还是变得如白纸般毫无血色。
他们几乎同时跪在寒砚面前,若不是寒砚及时阻拦,他们恐怕连头都磕了。
寒老夫人紧咬着牙,又道:“即便如此,他气死亲父是确凿无疑之事!世家名门历来将忠孝视为重中之重......”
“你有何颜面提及忠孝二字?”凯瑟夫人毫不留情截断寒老夫人的话:“你暗中背叛寒老爷子,与他人私通,致使寒家血脉混淆多年,这等不忠不孝之徒,若论起来,非你寒老夫人莫属。”
寒老夫人瞬间语塞,被怼得哑口无言。
就连一向嚣张的寒诠此刻也只能将满腔怒火强压心底。
毕竟,眼前的这位程家大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主,她的手段与实力就算在当年,都丝毫不逊色于寒澈。
否则怎会在程家众多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成为当时程老爷子指定的唯一继承人。
连寒老爷子那样在商界翻云覆雨德高望重的人物,面对她时也是处处以礼相待,甚至做主将寒氏集团百分之八的股份转让给她当作退婚补偿。
这才避免了程家与寒家在商场上玉石俱焚式的疯狂较量与厮杀,守护住了两大家族的根基颜面。
“我也不跟你们兜圈子了,寒氏继承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寒砚。”凯瑟夫人看向陈律,对众人说道:“你们好好看看他是谁,特别是寒老夫人你们那一家子。”
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是陈律,寒总的御用律师!”
是御用律师,也是至交。
只见陈律手中紧握着一份文件,神色庄重地说道:“寒总生前留下的遗嘱,就在我手中。”
话音刚落,大屏幕上瞬间开始播放一个视频,是寒家主生前与陈律定下遗嘱的场景。
那时候寒家主状态已经很不好了。
他半倚在床上,对着陈律缓缓开口道:“近些日子,我反复思量了许多事情,还是觉得许多问题未处理妥当。”
“老林总去世前,给我打了电话,除了现金朵朵和阿砚平分,他把林家产业都留给阿砚了。”寒家主向陈律询问道:“之前我在遗嘱里给林听添置的嫁妆有多少?”
陈律回应:“百分之十的寒氏股份,现金两亿,帝都市中心年华庄园两院别墅一套。”
寒家主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将我名下荣丰街的楼铺也给林听。”
陈律听闻此言,无比震惊:“那是一整条街啊。”
“那孩子以前经常来找阿砚玩,阿砚很喜欢她。”寒家主平静道:“何况,阿砚就这一个妹妹,也算是我的女儿。”
见陈律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寒家主无奈一笑,低语了句:“这些于她家而言不过尔尔,哪怕把我全部身当都给她,她父母也不会稀罕。”
怎么可能不稀罕!
别说视频内的陈律目瞪口呆了,整个会议室里,除了凯瑟夫人一脸平静,其余人哗然失声。
就拿寒氏集团的股份作比,百分之十都可以买下两个嘉茂集团了。
还有荣丰街,那是帝都核心区域,一整条街的楼铺,是什么概念。
林听虽极力克制,但她的下巴还是忍不住想往下掉啊,这是什么大馅饼就往她身上砸。
难怪凯瑟夫人要让她来参加会议。
寒家主的眼眸中渐渐涌起一片阴郁之色:“若我走了,他们不知道会想什么法子对付阿砚。”
“有你那些部下在,谁敢欺负阿砚。”陈律眼眶微微泛红:“况且,苏家送来的药不是已经起作用了吗。”
寒家主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苏家的药不过是暂时维系着我一口气罢了,撑不了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