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大多都认识凯瑟夫人，只是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她跟隐匿人间一般，几乎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唯有程家主，主动让位，满是尊敬道：“姐姐，这边坐。”

“不用，我坐那就行。”凯瑟夫人带着林听往一旁的沙发一坐，轻笑道：“老夫人都一把年纪了，还没在家颐养天年呢。”

表面像是在感慨寒老夫人的操劳，可你细味，全是拐弯抹角的讽刺。

随即，凯瑟夫人把目光落到大屏幕上：“再鉴定百遍，韩凝也不是寒家人。”

韩凝一听，猛然吼出：“你胡说八道什么！”

“要是靠下药就能得到寒澈，还轮得到你母亲吗？”凯瑟夫人讥讽道：“一个佣人的女儿，仗着自家母亲照顾寒澈多年，有了几次与寒澈接触的机会，就妄想当凤凰了，做什么白日梦呢。”

当年，她也曾一时冲动给寒澈下过药，可就算共处一室，他也不为所动。

他的控制力不是一般的可怕。

“你再胡说我撕了你。”韩凝咬牙切齿，眼神恨不得把凯瑟夫人生吞入腹。

可没过几秒，鉴定结果就出来了，屏幕显示得很清楚，韩凝跟寒砚毫无血缘关系。

寒砚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本以为之前鉴定机构是寒家人动了手脚。

而最后送验的这几家，全是他信得过的鉴定机构。

“怎么会......怎么可能啊，我怎么可能不是哥哥的亲人！”韩凝的眼神逐渐陷入崩溃的边缘，喃喃自语道：“那我是谁......”

“这事儿啊，你可得抽空好好去问问你那位好妈妈了。”凯瑟夫人嗤笑了一声：“谁知道她跟哪只阿猫阿狗生下了你，还恬不知耻的说你是寒家人。”

林听算是看出来了，凯瑟夫人故意在刺激韩凝。

韩凝现在的表情可想而知，若不是寒砚在旁，恐怕她真会不顾一切地冲上来，将凯瑟夫人狠狠撕成碎片，上演一场大撕活人的戏码。

“念初，你这话是何意？”寒老夫人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谁人不知，韩佳是寒澈养的外室，就连寒砚也是她生的。

韩凝不是寒家血脉尚可理解，毕竟韩凝还未出生，韩佳就被赶出寒家了。

突然，寒老夫人心底悄然涌起一丝难以抑制的窃喜，她开口问道：“难道说寒砚实际上也不是阿澈的血脉？”

“老夫人，你真该退休了。”凯瑟夫人哭笑不得道：“寒砚的长相，简直就是照着你儿子的模样复刻出来的，你问这话时，你自己都不觉好笑吗？”

凯瑟夫人身边的助理轻声禀报：“程总，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门口。”

凯瑟夫人微微颔首示意，会议室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只见两名保镖带着满脸青紫狼狈不堪的寒诠走了进来。

寒老夫人见状，不由得惊声呼喊：“诠儿！”

“寒砚！”寒诠怒目圆睁，瞪着大眼吼道：“你简直无法无天，目无尊长猖狂至极，敢叫人把我关在仓库里殴打！”

凯瑟夫人转头对身旁的助理吩咐道：“小高，你把数据投射到大屏幕上。”

转瞬之间，一张三人的全家福映入众人眼帘，画面中一位女子温柔地抱着婴儿，身旁站着一位笑得无比开怀的男子，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们。

这下，在场的人都震惊了，纷纷交头接耳：“寒砚竟然是寒总和嘉茂千金的儿子？！”

林听一看到照片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脱口而出唤了一声：“妈妈......”

“别说寒澈，要是林伊还活着，知道你们这么欺辱她儿子，你们一个个还不够被她玩的。”凯瑟夫人目光缓缓扫过寒家主曾经的一众部下，语气淡然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忠诚，就是这么保护寒澈跟他最爱之人生下的孩子。”

简直是愚忠到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