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魏临谨小慎微的侧耳听着门内动静。
只听得一阵衣物摩擦的声之后,脚步声走至门口。
他立即站直了身子立在一旁。
贺希格轻轻打开门,侧身出来,将门关好。
往外走了几步,才轻咳了下嗓子道:“如何?”
身后紧跟着的魏临忙小声回禀道:“属下派去监视的人,看到有一辆马车自洪亲王府中出来了。
赶车之人瞧着似那洪管家,虽是乔装打扮过的,可他那身形轻易也藏不得。”
“走。我倒要看看他唱的是哪出。”贺希格说完便大步向院外走去。
头戴蓑笠,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赶着马车的洪管家脸上挂着不耐神色。
兹事体大,他信不着别人,只得亲自来办
已经好多年不曾做过这等粗使活计,手上不免有些生疏,马车赶的歪歪扭扭,为了避人耳目,他专门走的小路,这才没有引人注意。
只待这最后一批银钱运回京中,他再将那府中剩余的银钱给了那海贝勒交差,便能去回京找主子复命。
想起自家主子的嘱托,他心中又不免高兴起来,哼起了小曲。
只待将此事办好,回到京中便可继续得了主子重用,一时的委曲求全又算得了什么?
一路慢悠悠便来到了河边的一个小渡口,此处亦是归洪家所有。
之前往京中运送的诸多货物银钱都是从此处上船,一路沿着河上京的。
渡口处正有一老汉蹲在一旁 “吧嗒吧嗒”的抽着手里的烟枪。
瞧着转弯路口缓缓驶来的马车,忙将才点上的烟枪猛抽了几口,随后在鞋底将旱烟磕掉。
这才起身迎了上去,布满褶皱的脸上绽放成一朵花的模样看向来人道:“您又是亲自来的?”
“哎呦,最后一趟,谨慎些的好。”洪管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动了动因赶车坐得有些酸麻的腿脚。
随后又指着马车厢内的道:“这批可是最重要的,比之前带过去的都要贵重。路上你可要小心,务必安全送到王爷那。”
“哎哎!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嘛?”那老汉回首向船内喊了一声:“小子们,装货啦!”
闻声自船舱内便鱼贯而出几个健壮男子,全都裸着上身,常年风吹日晒黝黑发亮的古铜色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光。
洪管家的眼神瞬间放出亮光,一时双眼都有些看不过来,止不住的来回上下打量着搬运货物的男子们,嘴角噙着笑意,不住的搓着手。
一旁的老汉冷眼旁观着他那垂涎欲滴的神情,忍不住露出鄙夷神色。
看着洪管家收回视线转回头看向自己,这才又挤出脸上的花笑道:“洪管家,您有何吩咐?”
“怎的不见上次那小子,就是那个皮肤白皙,看着身子不似他们健壮,尚且有些孱弱,笑起来有两颗虎牙的那个?”洪管家神思间有几分神往。
老汉知道他说的是自己那一味只喜欢读书,一时贪玩来跟了趟船的侄子。
上次给洪管家奉了一碗茶,便叫他瞧上了,想要讨要了去。
心底里一阵咒骂,面上却依旧谄笑着:“那小子呀,是个不中用的。上次落水之后,回去发了高热 ,几日还不见好,便留在家中养病了。”
听完洪管家脸上露出失望神色,这次来还想着能将他要了来,随侍在身边,岂不更好。
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便道:“待他养好了身子,将他带来,我带他入王爷府做事,岂不比辛苦跑船的好。”
老汉口中连连称好,心中却打定主意找个机会彻底能绝了他的心思。
几句话的功夫,马车上的箱子已快要搬运完。
由远及近现出一队骑马而来的身影。
待洪管家看清那为首之人,大惊失色,暗道不好,当下便想找躲藏之处。
此处渡口,连棵多余的树都没有,能去哪里躲。
正犹疑间,那一队人马便到了身前。
贺希格跳下马,将缰绳扔给一旁的魏临。
走至那戴着斗笠想要藏匿身形的洪管家面前。
笑意涔涔道:“洪管家,不在府中清查账务,来此作甚啊?”
洪管家双膝酸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回贝勒爷,在下来此……来此看风景。”
旁边的老汉也是第一次看见洪管家能在他人面前吃瘪,心中惊疑来人的身份。
贺希格看向渡口周边的风景,很是赞叹的说了一句:“此处风景独好!”
魏临已经上船查看了一番。
行礼道:“属下已查明,那船上的木箱里装的都是金银器物,看着似是洪亲王府中出来的。”
洪管家闻言,肥胖的身躯哆哆嗦嗦抖得不成样子。
贺希格上前用马鞭抬着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冷冷问道:“是你偷了洪亲王府的钱财想要逃匿?你明知道这些早已被洪亲王尽数捐给了国库。此举莫不是在盗窃国库,挑衅皇权?”
洪管家身上因赶车出的汗才刚下去,被这一句话又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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