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仗呢,不是目的,只是手段,哪个不是娘生爹养的,心都不硬,不到万不得已,断然不会行廷仗的……”冯保笑着说道。
张居正听完之后,并未在跟冯保纠缠下去,他只是朝着冯保微微拱手后,便再次离开了宫门外。
而张学颜,申时行两人也告辞离开。
只留下张四维,冯保二人。
看着众人的背影,张四维立马满脸堆笑:“冯公公,今日乾清宫中,真是多谢冯公公仗义出言,您瞧着,刚刚我舌辩群儒,如何?”
冯保看了一眼张四维:“你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若是刚刚张居正不来,在三言两语之后,你定是要被骂的无地自容啊……”
张四维冷声道:“他们敢,我是东阁大学士,是内阁大臣,反了他们不成,更何况,冯公公在后面压阵,他们更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此时,夕阳已全部落下,夜幕也马上来临。
冯保看了一眼身后,而后朝着张四维摆了摆手,而后他朝着宫门的更远处走去。
张四维一看便知道冯保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当下也跟着他走了过去。
“吕调阳请辞了……”
张四维惊呼一声:“啊……没听说啊……”
“礼部尚书,空下来了……张大人有没有兴趣啊。”冯保轻声道。
“尚书,当然,当然有兴趣,不过,今日泄密之事,刚刚得罪了陛下,阁老也不喜我,即便吕老归乡,这个位置也很难轮得到我啊,弄不好就是申时行到礼部担任左侍郎,主礼部的事宜……”
“谁说你得罪了陛下,泄密吗,这算什么大事,陛下今日恼怒的是,你没有担当之心,皇极殿上,若是表现好得话,礼部尚书非你莫属,到时候,内阁之中,你也是仅次于张居正得次辅了……”这个时候的冯保脸上才露出了笑容:“还有,你觉得,申时行可能担任礼部的左侍郎……”
“是,这些年了,张阁老门生故吏遍布六部都察院,六个尚书四个都与其亲近,若是再加上一个礼部,这长此以往,如何能行……”
张四维这话说的很鸡贼,他将所有人都清楚的状况,说出口来。
“不要耍这些小聪明,好好的准备一下,该联系的人联系联系,该走动的走动,不要再打没有把握的仗,陛下的圣明,做奴婢的,做臣子的是要保住的,廷仗吗,若是能不打,便不打,即便要打,也不能几十人,上百人的打吧……这都对陛下的圣明是有影响的。”
“是,冯公公说的是,我明白。”
“对了,你今日说的那个名家的山水画,抽空给我送来吧。”
“是,冯公公,明日便送来。”
已经经过了一天。
该串通起来的,也串通了起来。
当然,满朝文武也不全是反对新政的官员。
有一些人,还是支持的。
反对的串联勾结在一起,而支持的也搞到了一起。
他们纷纷聚在一起,谈论此事。
当然,新政也成了如今大明朝热点话题。
官员们见面就开始询问政治倾向。
在吏部的衙门口,一位反对新政的官员正往里走,恰好遇见了一位平日里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僚。
他左右看了看,见周围人不多,便压低声音问道:“老兄,你对如今这新政可有啥看法呀?”
那位同僚愣了一下,随即也小声回应道:“哎,我正觉着心里憋闷呢。这新政搞得是啥嘛,又是改这又是动那的,我看就是瞎折腾,搅得咱们这衙门里都不安生。”
“哈哈,老兄果然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先前那官员顿时面露喜色,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我也觉着这新政弊病太多,长此以往,咱们这官场的安稳怕是都没了。老兄,要不你和我一起,咱也想法子给这新政使使绊子?”
“这……能行吗?万一被发现了……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大政啊……可能会掉脑袋……”同僚有些犹豫。
“怕啥!如今不少人都对这新政不满呢,那皇极殿上,那么多反对的人头,怎么全砍完啊……法不责众吗?朝廷还要靠着我们干活呢。”反对新政的官员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同僚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那就依你所言。”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走进了衙门。
而在礼部这边,情况却截然不同。
一位支持新政的年轻官员刚踏入衙门,就瞧见了一位平日里不怎么打交道的同事。他想着或许能多拉一个人支持新政也好,便主动上前,轻声问道:“大人,您对当下推行的新政怎么看呀?”
那位同事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道:“哼,什么新政?不就是张居正搞出来的那一套嘛,劳民伤财,有啥好的?”
年轻官员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他提高了声音说道:“大人此言差矣!这新政乃是为了整顿我大明,让百姓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怎么能说是劳民伤财呢?”
“哟,你还和我较上劲了是吧?我看你就是被张居正那一套给洗脑了,还在这儿给我瞎吹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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