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中的四品之上的高官们,有的还在单位努力工作,有的早早翘班回家浑水摸鱼,有的告病休养……
不管在干什么……锦衣卫拿着名单,一家一户上门带人。
锦衣卫登门,可把这些官员吓得不行,有很多官员甚至认为今日出门先迈左脚,犯了咱们道君皇帝的忌讳了。
当这些官员到了西苑之中,才放下心来,原来都来了……
当然,徐养正,李春芳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此时的高拱,郭朴,赵贞吉等一些列重臣人也都摸不着头脑。
他们到了西苑之后,就在万寿宫外跪着,也见不到朱厚熜。
而此时的万寿宫中,朱厚熜还在看治安疏。
这已经是第五遍了。
他的眉头还是紧锁着。
在看完第五遍之后,朱厚熜将奏疏交给了黄锦。
“交给徐阶,让他带下去,念给外面的那些君子们听。”
黄锦双手接过奏疏,而后缓步走到了徐阶的身旁:“阁老,陛下的旨意你听着了。”
徐阶点头,但却看向朱厚熜:“陛下,当真要念给大臣们听。”
“对,照办即可。”
徐阶叹了口气,而后接过黄锦给的奏疏,想要站起身来,但跪着的时间太久了,起身的时候,多少有些不利索。
黄锦赶忙将徐阶搀扶起来。
就这样,徐阶一瘸一拐的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徐阶出了万寿宫的大门后,诸多官员仿佛看到了定心丸。
“阁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召我等前来啊。”赵贞吉最先开口询问道。
而徐阶手捧着奏疏,并未回话。
高拱最急,也开口询问道:“阁老,您说一句话啊,发生什么事情了,莫不是……”说到这里,高拱立马停下了,因为莫不是后面想说的是,陛下驾崩了,过来听遗诏的。
徐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高拱,也并未回话,他看了一圈下面皆身穿红袍的朝堂大员们,开口说道:“奉陛下旨意,诵读海瑞所上奏疏,各位大人要认真听,待会,陛下定还要问话。”
“陈洪。”
“奴婢,在。”
“这件事情让你来督审,要找出海瑞的同谋,党羽。”
“是,陛下。”陈洪赶忙应道,这个时候的陈洪得到重用,心里面正在兴奋的时候,朱厚熜接下来的这句话,却让陈洪一下子坠入冰窟。
“徐阶念完之后,你找人誊录一遍,拿给太子看一看,问一问太子想说什么,如实回话。”
陈洪大惊失色,他还未说什么的时候,黄锦便抢先开口说道:“陛下,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不应让太子殿下观看啊。”
“他迟早会看到,让别人口传,不如朕交给他看。”
“陛下,这奏疏虽然狂妄,背后也有阴谋,但是绝不能牵扯到太子啊,不然国本……”
“闭嘴,黄锦,你今日的话多了一些……”朱厚熜的语气有些不善,而黄锦听到之后,只能停下自己想说的话,低下头去。
一直坐在朱厚熜身旁的朱翊钧,心里面也是直摇头,自己这老爹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在自己的皇爷爷看来,这肯定是一场逼宫,抢班夺权的阴谋行动,而有这个资格的,只有自己刚刚当上皇太子的父亲。
“陈洪,你出去先观察一番这些官员,徐阶念完之后,你召张居正,赵贞吉,郭朴,李春芳,高拱等人进来,朕要一一问话。”
朱厚熜所召见之人,都是与裕王府有所联系的,特别是高拱,李春芳,张居正三人。
黄锦被训斥了,陈洪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领命下去。
“是,陛下。”
陈洪快步走出了万寿宫。
而宫外的徐阶正在诵读海瑞的治安疏。
言辞激烈程度,让跪在地上的高拱也是大惊失色,他转头看向身旁 的徐养正,而后稍稍碰了碰徐养正。
但徐养正却像是没有感觉到高拱碰自己,只是低着头,没有左顾右盼地举动。
而这一幕,正被陈洪看的清清楚楚。
陈洪所要观察的人,朱厚熜在第一批召见的人中,就已经给了他明示。
至于其他地官员在听到嘉靖者,家家皆净的时候,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时候,这些官员才知道事情很大。
徐阶念完整篇治安疏后,官员们已经鸦雀无声了……
“高拱,李春芳,赵贞吉,郭朴,张居正入殿回话……”陈洪高声喝道。
而这几个人听到名字之后,便开始起身,走入了万寿宫中。
五人进入宫殿,跪地行礼。
这五个人虽然被治安疏之中的言辞吓着,可他们也都不是一般的人,在进入万寿宫的时候,便想好了自己要说什么。
什么是不可触碰的点,又该坚持什么。
朱厚熜威严端坐法坛之上,目光扫过众人。
“海瑞呈上这道奏疏,你们有何看法?”朱厚熜声音低沉。
高拱率先开口:“陛下,海瑞这厮胆大妄为,竟敢以直言冲撞陛下,实乃大不敬,他是户部官员,臣也有失职之罪,恳请陛下一同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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