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舒听了苏落葵的话,瞬间变了脸色,她厉声问道:
“苏落葵,你做了什么?”
与苏落葵认识这么久,沈忆舒自诩多少对她有些了解,若非她暗中做了什么,她不会如此笃定,说那批将士们今日会苏醒过来。
苏落葵不满沈忆舒的态度,更觉得马上就是自己的翻身时刻,便冷笑着说道:
“沈姑娘,你大可不必对我这么疾言厉色,不管我做了什么,初心都是希望给将士们快点解毒,免得他们在你手中被磋磨受苦。”
沈忆舒还想再问什么,却见有士兵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大将军,十一营……十一营的弟兄们醒了!”
听了这话,苏落葵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看,我就说他们今日会醒。”
“是都醒了?”萧承钰问那小兵。
“不,只醒了五十个人。”那人回话道。
“当然只醒了五十个,那是因为我精力有限,只来得及给五十个人解毒。”苏落葵这时候开口道:
“镇北王,当日你拒绝我的解毒方子,偏听偏信沈忆舒的一面之词,可如今我证明了自己的方子是对的。”
“根本不存在什么两层毒,这一切,不过是沈忆舒害怕我抢了她的功劳,害怕我的医术比她高明,所以危言耸听罢了!”
“这五十个将士苏醒过来,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倒是折腾了二十天呢,又是药浴,又是药汤,有效果吗?我几副药下去,他们就醒了,这难道不能说明结果吗?”
沈忆舒听了她的话,气的不能自已,她原本苍白的脸都被气红了,有心想跟苏落葵争辩,可又觉得跟这种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便只吩咐道:
“绿柳,让她闭嘴!”
绿柳就像是那被下了指令的傀儡人一样,沈忆舒话音刚落,她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啪的一声打在了苏落葵的脸上。
一声脆响,打断了苏落葵的喋喋不休,却也让她跳脚:
“沈忆舒,你敢叫人打我?”
“苏落葵,你最好祈祷将士们没事,否则你万死难辞其咎。”沈忆舒说完这话,三步并作两步,匆忙去了十一营。
红玉立马跟上,扶着她,萧承钰、杜威等人紧随其后。
另有许多想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将士们,尾随着跟到了十一营。
唯独半夏,趁着人多,一窝蜂而去,于是故意落后几步,同时拉住了离她很近的绿柳的袖子,使了个眼色。
绿柳心知半夏定然是有话说,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茅房而去。
***
十一营里,被苏落葵夜间解毒的五十个人醒来了。
所有人都齐聚于此,柳军医和刘太医他们,正在轮流给他们诊脉,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解毒了。
沈忆舒一到,随手抓了个离自己最近的士兵,开始把脉。
片刻后,她吩咐红玉:
“记,白芷、茯苓、党参、红葵……”
她一连串说了十几种药材,报完了名字后,又吩咐道:
“去抓药,五十人份,赶紧熬,再晚来不及了!”
红玉赶紧转身就去。
顾京墨见状,一把拉住红玉的胳膊,说道:
“不许去!”
“沈忆舒,你什么意思?明明毒已经解了,你却还要抓药,是在显摆什么呢?你就这么容不下葵儿比你有能力吗?”
“你用了二十天,尚且不能将他们体内的毒全部拔出,葵儿不过用了几个夜晚,就能叫他们苏醒,孰优孰劣,一目了然,你还想干什么?”
沈忆舒不想跟蠢货论长短,她转头看向萧承钰:
“王爷,事不宜迟,请您听我一句。”
镇北王看着沈忆舒恳求的目光,转头吩咐杜威:
“你和红玉姑娘一起去,叫上其他人一起,抓药熬药,尽快。”
杜威和红玉赶紧走了。
苏落葵见状,面露失落,觉得很讽刺:
“起初王爷不信我,我无话可说,但我证明了自己的方子可行,王爷仍然不信我,却是为何?”
“都道沈姑娘借住在守将府,与王爷朝夕相处,难怪王爷对沈姑娘偏心至此,我懂了。”
话音落下,一片哗然。
萧承钰怒视着苏落葵,直言道:
“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士们的生命考虑,你却在这里妄言诽谤,随口污蔑,你自己与男人无媒苟合,生下孩子,莫非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如你这般不自尊自爱吗?”
“沈姑娘一心为北境军将士,冰清玉洁,我与她虽同住守将府,却内外分明,中间上锁,向来清清白白,从未逾矩,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污蔑的?”
苏落葵是怎么嫁给顾京墨的,在京城也不是个秘密。
更别提他们这段婚姻中,还有个更大的受害者沈忆舒,就算想瞒着,也瞒不过去。
朝廷派苏落葵来北境,除了随行的三位太医之外,还有不少负责押送药材、拱卫安全的护卫。
这些护卫被杜威拉着,去吃几顿饭,喝几顿酒,话匣子敞开了什么都聊,那苏落葵在京城的事情,早就被泄露的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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