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爨谷又来找诸葛瞻,就看到他正在秉烛夜读。
“将军,又在看书?”
诸葛瞻笑了笑:“是啊,用兵之道,我并无天赋,勤学罢了。”
爨谷凑了过来,看了看:“八务、七戒、六恐、五惧?”
诸葛瞻笑了笑:“是啊,这是先父留下的兵法精要,以前年轻读不懂,这几年随着向将军入伍,才能有所体会。”
爨谷读过一些书,霎时也来了兴趣:“将军,末将也很好奇能不能讲讲,丞相这几个精要讲的是什么意思?”
诸葛瞻也就势做起了解释:“所谓八务,乃是一名将帅统军领兵之前,要做好的八项准备事务,是最基本的要求。”
“最基本的八项要求吗?”
“参军你看,八务者,比较重要的两条,一务明势,也就是说,要了解国内外的局势,此乃确定战略、用兵战术的前提,打仗要有一个大的目标,有了大的目标,再拆解成一个个小仗去打,一个个去打赢,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察也。’便是这个道理。”
爨谷点点头,又指着竹简问道:“这里二务是安民,是否是说,安定民心也是重要的事情?”
“这边是另一条很重要的事情,战事一起,就要征调士卒,他们担忧自己出征,家里人如何照顾自己生计,家人担忧着千里之外的亲人,能不能平安返回。战事若是拖长了,前线军心不稳,后方民心浮动,便是大患。”
“如此,似乎这个问题很难解决?”
“也有办法,古今以来,乃有义兵而无偃兵,若能以大义名分,行义兵伐乱禁暴,便能无往而不利,而后方安民,施政之人不可滥行苛政,先父在时,每有大兵出征,调兵之家,皆免去徭役,立功之家,减免赋税,以安抚军民之心。”
“诸葛丞相果然治军有方啊。”,爨谷也不禁为之神往,“当年只是听叔父提了一嘴,却没想到也是如此大才之人。”
诸葛瞻拍了拍他的肩膀:“斯人已逝,我们这些后辈若是有心,就好好地接稳这份大业,参军你以为呢?”
“将军所言甚是,卑职一定帮助将军练好这支新军!”,顿了顿,又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诸葛瞻说了起来,“将军,有件事卑职想着您还是知晓一声,卑职来时曾经过您诸葛家在城外的庄田,嗯……似乎有宫中的中官来过。”
“宫中的中官?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好像对您庄田的水车感兴趣,似乎是书写了什么就走了,因为只是路过拜访,卑职也就没有太在意。”,爨谷说明着自己看到的情况。
“嗯……无妨,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就先全力做好新兵的训练就是。这事情,我日后处理就好。”,诸葛瞻压下了心底的不安,先安抚好了爨谷,等到他退下之后,赶紧写了一封信,叫护卫连夜赶回。
第二天,刘禅用完了早膳,得到了诸葛果请旨入宫的消息,于是立刻高兴了起来,立刻吩咐人准备了茶果点心,将诸葛果请进了后殿。
“小妹今天怎么有空到朕这里了?”,刘禅笑着问她。
“前些时日,身体不适,多谢陛下派人关心,现在臣女身体好多了,特地前来谢恩。”,诸葛果微微行礼。
“你与朕情如兄妹,这点小事本来也不用有什么担心的。”,刘禅笑了笑,“你身体痊愈了吗?”
“已经好多了,之前那位董神医给臣女开了些药,身体已经强健不少,不过他也嘱咐过,要经常外出走走,不要憋在家里。”
刘禅一拍膝盖,站起了身:“这位董神医所言甚是,朕看你就是憋坏了,修道也不是你这样修的,老子、庄子他们修习,何尝不是云游天下?哪里会憋在一个地方?这样吧,朕带你去后花园,走走,散散心,你呀也不要拘束。”
诸葛果也站了起来,笑着行礼:“如此,臣女多谢陛下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刘禅一直把诸葛果当小妹照顾,诸葛果除了表面的君臣之礼,也没有特别在意什么虚礼,只当是跟兄长聊天一样,一帮子内侍跟在后面不敢打扰。
聊着聊着,诸葛果看到了一群内侍在花园中忙活着什么,好奇道:“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刘禅笑了笑:“陈祗弄得,说是装个水车,平常让朕有点新奇的东西玩。”
诸葛果上了些心思,笑着道:“难得他对陛下的事情,如此上心。”
“思远前两天就去了军营,朕还想着他会休息几天再去的,倒也是辛苦他了。”,刘禅不禁夸了他一句。
“为国效力,理所应当,更何况他还是陛下的准女婿,自家人出些力也是有必要的。”,诸葛果笑着在话题中拉近了距离。
“是啊,自家人啊,先是相父,又是他,一直在为朕操劳,倒是朕帮不上什么忙。”,刘禅言语之间突然有些伤感。
“陛下何必忧伤,当年先父为了先帝的遗志南征北战,若非陛下全力信任和支持,又岂能做成那么多事情?小瞻现在干劲十足,也是因为有您的信任,他才有这个信心不是吗?”。诸葛果立刻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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