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我就不用介绍了,爨参军在南中听说也是剿过山匪的,对于新军的整训可有好的建议?”诸葛瞻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
周炽想了想:“这些人虽然是新兵,但都是从精壮中做过初步遴选的,勇武和服从都是上等,基本操演应该可以很快掌握。不过若只是常理训练,也是浪费了些。”
爨谷却笑道:“卑职倒是能猜出向将军的一些用意。”
“哦?参军快快道来。”,诸葛瞻闻言也是眼前一亮。
“卑职曾听闻,中军士兵在汉嘉剿灭李求承时,因为山林地理问题,遭遇叛军伏击,可有此事?”
“嗯,是这样,若不是张伯岐将军及时赶到,只怕要出乱子。”,诸葛瞻回想起那惊险的时刻,还是有些后怕。
“哈哈,将军不必过谦,谁不知道,你的及时接应也起了关键作用,所以,向将军应该也是这个原因,他希望你为中军专门训练一支精锐,未来若有可能,不仅要便于山林行走,也要同时适合平原步战。”,爨谷说完了自己的猜想。
“啊?这……”,诸葛瞻不禁挠了挠头,“将军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若说山林作战,当以南中的锐卒为首,可他们的战法和训练方式,我也不会……参军你可有高见?”
“高见没有什么,不过卑职来成都之前,特地去看了爨老将军和孟老族长,他们让我给你捎了一些东西,说不定用得上。二位且稍等”,说罢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套甲胄走了进来,“将军,你且看看这个。”
诸葛瞻小心接过爨谷拿进来的甲胄,却不禁讶异起来,手中赫然便是一副锅一样的藤制盾牌,外面似乎是蒙上了兽皮作为装饰。
“这是藤甲?”,诸葛瞻似乎想起来了,当年父亲跟他提过南征时火烧的乌戈部藤甲兵,“此物易燃于火,虽说轻便,可遇火就燃,这又怎么能使用呢?”
爨谷笑了笑:“将军所言不差,可这只是一个藤盾牌而已,并不是穿在身上的甲胄。当年兀突骨等人被烧死在盘蛇谷,一是因为盘蛇谷狭窄阻塞,而也是因为身上的甲胄一时不能脱下,被烤制而死。”
随即他又将一旁的油灯拿了过来,在盾牌上晃了一下,盾牌表面烤的黑了一块,但却没有燃烧起来。
诸葛瞻看了觉得好奇,于是拿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
“这表面上套了一层鲛皮?”,诸葛瞻似乎是看出来其中的端倪。
“将军慧眼。”,爨谷笑道,“没错,爨老将军招募了当年乌戈部剩余的一些工匠,对藤甲的制作进行了改良,试过之后,盾牌就改成了这个铁锅一样的形状,外表可以用鲛皮、兽皮、或者湖水河水的大鱼皮蒙上去,短时间内就可以起到防火的作用,当然,经不起一直烧就是了。”
周炽看了半天,问出了自己想要的问题:“只是这样一个盾牌,该如何使用?”
爨谷解释了一下:“两位将军不必着急,这操演之法,爨某已经向叔父习得,明日校场之上,我给你们演示一番就是。”
诸葛瞻和周炽相互看了一眼,表示没有什么意见,爨谷也就拿着藤盾牌退下去做准备。
第二天,诸葛瞻和周炽安排好了基础的操演之后,便来到训练校场,观看爨谷的演示。
爨谷此时已经换好了普通的甲胄,拿好了藤盾和朴刀,两人好奇地看着爨谷要做的事情,就听着爨谷喊道:“兄弟们,开始吧!”,随后就看到爨谷对面的一些房屋之上、小山坡之上出现了一些弓箭手。尤其是正对着爨谷安置的土坡上有四个弓箭手,拉满弓箭对准了他。
爨谷于是披甲在身,举盾持刀,率先往前冲了上去,先跑上了一座独木桥,在仅宽一只脚的木板上,稳定行走,诸葛瞻看了,暗暗称奇。
就在这时,弓箭手的箭矢对准爨谷飞驰而去,诸葛瞻旁边的周炽倒吸一口凉气,不禁喊出“小心”的提醒。但见爨谷迅速单跪下蹲,架盾在前,四只箭“铛铛铛”的用力打在藤盾上,但见爨谷身形不动,迅速起身,并加速走过了独木桥,周炽见状轻轻松了口气。
跑过独木桥,爨谷又冲进了一个挖好的湿泥坑中,但因为在南中自小生长摔打,爨谷虽然拿着不少装备,但是还是能灵巧的前进,却见,两侧弓箭手的弓箭分别对准了爨谷的头胸手脚,再次四箭齐发,爨谷两腿毕竟陷在软泥中,闻声微微下蹲,向右侧一闪,躲过了上面两箭,盾牌挡住了射向手臂的一箭,而他同时眼疾手快,挥刀向下一挥,铛的一声,击落了射向腿部的一箭。
两人看的十分紧张,爨谷随后稳步前进,左闪右避地又避开两波箭雨,终于走出了泥坑。急忙冲向前面的一个碎石堆起来的小山,攀爬了上去。
碎石山地基不稳,暗坑无数,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不过爨谷似乎已经演练精熟,他仔细走在可以搭脚的地方,缓缓前进。众人正放松了下来,就见山坡上出现了两个士兵,举着一段滚木,就从顶上扔了下来,滚木顺着山坡,轰隆隆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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