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刹那间,王修眼前猛地一黑,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
瞪着眼前这翩翩“赵公子”,一下子怔住了,脑瓜子都嗡嗡地响。
卧槽!不对呀,完全不对劲啊!
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这娘们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作为一个妹子,本老爷在你面前使劲撺掇,一起去烟花之地潇洒潇洒,还高谈阔论姑娘们,那身材那脸蛋那伺候人的火辣劲的……
按照常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被羞得面红耳赤,然后赶紧捂着脸跑开骂?
或者恼羞交加,愤怒厌恶地骂上本老爷一顿,从此视本老爷为好色下流的千年人渣,在内心狠狠地鄙视,一提起就恶心反胃那种,从此对本老爷敬而远之。
你怎能这么干脆就答应下来呢?
而且比老子还显得猴急猴急的。一提起那凤仪阁,一提起凤仪阁中的姑娘,两眼都冒金光了!
又是爽朗阔气地要求让自己买单,又是“哪有才子不风流”的,还使劲嚷嚷“喝最烈的酒,搂最美的姑娘”。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就是一娘们?
去了那烟花之地,就算搂了最美的姑娘,就算被那什么花魁柳如月请为座上宾了,根本就无趁手的兵器可用。
况且就算本老爷和身边这三副颜色,也只是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儿,最多再凑在一块对那些莺莺燕燕的姑娘品头论足一番,逞逞口舌之欲罢了!
要真说真枪实弹干点啥,也不可能呀!
皇室出身的女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这般彪悍的吗,道行都这么深的吗?
赵澜那婆娘如此,赵婉也不是盏省油的灯,眼前这位又是如此!
如此一来,倒显得身边这位东宫太子,就是个废物!
可关键是,现在怎么搞?
有点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呀!
若是反悔,或者夹着尾巴拔腿就跑,好丢脸的!
若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到时候,面对着花枝招展热情似火的姑娘,老子却只能面红耳赤表现得像个未经人事的纯情小男生……
那刚才一个劲吹嘘叫嚷的,什么“又会伺候人”,什么“往怀里一搂,再捏上两把,那滋味”……啪啪打脸呀!
更何况,领着皇室郡主去烟花之地,老子是有多嫌弃自己命太长?
或者,压根就是老子看错了?
眼前这根本就不是娘们,而是个货真价实带把的,只是长得娘娘腔了一些?
难道这货根本就不是水云间的东家,不是那什么清河郡主?
赵太白这二球货,刚才又是暗中递眼色,又是使劲指向水云间给暗示的,根本是本老爷想多了领会错了?
可也不应该呀!
老子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啊!
至少,“赵公子”这过于发达的胸大肌,就很不对劲!
扭头望向赵太白,却见这废物,何尝不是呆滞得如同一只淋了雨的老母鸡?
比他还要惊诧万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条牛腿,眼珠子使劲向外凸起。
那神情,简直就像看到了天上一群神仙在打架。
唯独程虎,明显不是一般的憨,还在那傻愣愣的,咧着嘴直乐。
两眼放光,激动得使劲搓手,“既然赵兄也愿一同前往,那再好不过了……”
陈进也有点云里雾里,脑袋使劲往后面缩。
就连那身材娇小相貌清秀的小书童,也是满面错愕震惊。
然而,任凭他王老爷在这呆若木鸡的,CPU都要被干坏了,这胸大肌发达无比的“赵公子”,却脸色都没变一下。
除了腮帮依然点点红晕,硬是看不出丝毫异常。
眼波盈盈望着王老爷,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目光又似乎总带着些捉摸不透的味道。
几分诧异,“王兄这是怎么了?”
一拱手,“殿下,王兄,还请前面带路!”
眨眼又恢复了刚才那猴急猴急的模样,压低声音,“说实话,一想到今晚便可以与几位仁兄,一起去领略领略那神往已久的凤仪阁的快活……”
“在下虽还从未去过,一想起王兄刚才所言,里面姑娘们那身段,那腰,那脸蛋,还有那股伺候起人来,热情似火的劲,在下这心里还挺激动的!”
一脸豪爽,义薄云天,“放心,今晚在下做东,咱兄弟几人,定要玩个痛快!”
于是顷刻,王老爷便彻底崩溃了!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卧槽!牛皮!
果然不愧是皇帝的亲侄女,与那有着什么“女诸生”之称的曹璟齐名的京城大才女啊,道行不是一般的深啊!
这特么谁招架得住?
可怜兮兮盯着这娘们,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使劲吞了吞口水。
半晌,才有些毫无底气,支支吾吾憋出一句,“这个……对了……”
“上午出门的时候,家里还炖了卤肘子,忘了关火了,恐怕锅都快烧烂了!”
“哦,不对,突然想起来了,刚好像的确答应过殿下,今晚去我府上,给他好好……讲一讲先贤学问中的治世之道,讲一讲君与臣与民的关系。”
“殿下身为东宫太子,一向勤敏好学,且仁爱百姓,洁身自好品德高尚,将来定会是一代明君!”
随即,一巴掌抽在赵太白后脑勺,破口大骂,“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跟我回国公府,咱们探讨先贤圣人学问去!”
又望向陈进程虎,气急败坏得很,“还有你们,也得好好听……”
“今晚通宵达旦学习文化知识,天不亮谁也不准休息!”
又朝“赵公子”尴尬一笑,“赵兄,你也看见了,我们现在的确有事,只能辜负赵兄的一番盛情了……”
“要不改天,改天本国公做东,请赵兄再去那凤仪阁,好好潇洒潇洒!”
“赵兄不是对那花魁柳如月情有独钟吗,到时候,本国公就算绑,也非得把她绑到赵兄的榻上来!”
“告辞!”
话音未落,哪还有丝毫迟疑,拽着这三个二球货,拔腿就朝前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