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老爷虽也看得出来,这娘们似乎也并没什么恶意。
甚至,之所以主动找上门,可能也仅仅是,真有心想要与他认识一番,交个朋友,以后可常常探讨一些诗词学问而已。
而且要换做别人,能跟皇室郡主扯上点交情,若是再能趁机搭上赵王爷这条线,那绝对算是天大的造化,祖坟冒青烟的荣幸之事。
从此以后,仕途官位必然平步青云。
可偏偏,对于他王老爷这种做梦都想着早点告老还乡提前退休的人来说,这造化跟他有几毛关系?
况且,就算要找点背景靠山,家里那位官拜大都护手握兵权的女王爷,不够大不够挺吗?
呃,身边还矗一个二球货!
这两位除外,其实最烦的,就是跟皇室的人打交道。
破烂规矩一大堆不说,关键,若是一不留神卷入什么皇权争斗中,最后脑袋是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据说当年,景隆皇帝能登上龙椅,夺嫡之争,太阿宫的鲜血都洗了三天三夜才冲刷干净,那是何等的腥风血雨步步惊心?
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而且鬼知道景隆老儿与赵王爷虽是亲兄弟,可到底有没有貌合神离?
所以,对于眼前这娘们,敬而远之才是上上策!
没想到,正当他一脸笑盈盈望着这翩翩“赵公子”,还在为自己自侮名声的绝妙好计而沾沾自喜,赵太白却一个箭步就冲过来。
如踩着尾巴的猫,神色说不出的慌张,眼珠子凸起得老大,“咦?王兄,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去什么凤仪阁?本王岂能去那种污秽不堪之所?”
又一个哆嗦,“哦不对,凤仪阁是做什么的地方?本王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京城还有这么个地方?难道是米粮店?”
“怎么?国公府上那么多丫鬟下人,难道还需要王兄你亲自买米回去做饭不成?”
一边嚷嚷,一边朝他使劲挤眉弄眼,“咱们现在不是去你府上吗……”
“不是说好了,王兄要给本王好好讲一讲,圣人学问中,这君与臣与民的关系?”
“我身为国之储君,自然得潜心学习这治国之学,日后才能不负百姓的厚望,才能做一代明君呐!”
又猴急猴急,扭头望向翩翩“赵公子”,说不出的尴尬,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赵兄,你切莫听王兄胡言乱语!”
“吾等四人,虽是过命的好兄弟,可绝对不是沆瀣一气的狐朋狗友!”
“待在一起,除了喝点小酒畅谈叙旧,那便是潜心学问,或针砭时弊各抒己见,或探讨诗词歌赋与圣人先贤治世之学问!”
“至于那什么花楼,什么美若天仙的姑娘,什么特会伺候人……”
脑袋一昂,一摆手,“咦,我等听都没听过!”
“我们都是正经人!”
顷刻间,王修气得快吐血!
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双目喷火杀气腾腾瞪着这货,硬是满腔怒火腾腾地烧!
卧槽!这狗东西是有毛病呐?
怎么哪儿都有你?
不就是害怕被你这堂姐,知道你天天往风月场所跑,不仅尴尬丢脸,万一再一不留神传到你爹耳朵里,又得被吊起来抽吗?
刚才那本彩色的圣贤学问掉在地上,是如此,现在又是如此!
你慌个鸡毛啊?
况且,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人家心里没数啊?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在临州的时候,隔三差五就往燕来楼跑,四架自行车往门口一停,全城百姓都知道了,太守与判司大人,领着二位师爷又去青楼喝酒听曲儿了……
那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是正经人?
就你这副怂货德行,还想本官这个太子伴读,以后不在你爹面前告状?
可同样这时,不等他气急败坏一脚踹这憨怂屁股上,接下来的情形,却更让他一下子懵了!
只见任凭他刚一个劲热情撺掇,一起前往凤仪阁潇洒潇洒,还贱兮兮地嚷嚷着找两个前挺后翘的姑娘,这“赵公子”居然也不尴尬。
压根没如他所料,立马吓得不知所措,赶紧面红耳赤找个理由拒绝,灰溜溜地离开……
或是干脆将头上丝带一扯,将乌黑长发挥洒下来,再胸脯一挺,不装了,摊牌了,本公子是不带把的,乃是当朝清河郡主……
然后再带着一个女子对一个成天混迹青楼风流快活的龌龊男人,最本能的厌恶唾弃,骂上一句,“楚国公,没想到你竟是这般龌龊污秽之人,本郡主看走眼了,就算死也不会跟你交朋友的!”
呃,从此世界清净了!
相反,只是那张美得有点过分的脸蛋,又微微一阵发红。
可随即,手中折扇一摇,依然那般气度不凡,依然将那翩翩公子的儒雅与看淡世俗名利的不羁风范,演绎得淋漓尽致。
任何一个女子看了,都得眼冒金星直呼一声,“哇,好俊朗潇洒的小哥儿,简直迷死人了!”
望向赵太白这憨怂,一拱手,“唉,殿下不必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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