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一下子愣住了,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南楚长公主的和亲使团,不直接奔京城去,让景隆皇帝早点过上幸福生活,莫名其妙停老子家门口干啥?
难不成是上次才学比试,输得体无完肤,不服气,还想找老子比拼一番找回面子?
或者那朱妙语,想要当面感谢老子,给她寻了个好婆家?
倒是那句“有陛下的旨意要宣读”,让王老爷瞬间来了精神。
哟呵?来了!
八九不离十,前几天递上去的请罪折子,有效果了嘛,免官的旨意,这不就来了?
顿时,放下怀里郑妍儿,牵着她小手便大步朝外面走去。
而当两人到达府门外,又是神色一怔。
只见此时,大门口果然正停着好庞大一支送亲的仪仗。
足足近两百人之多,十多顶特制的步辇打头,紧随其后足二十多名身着南楚官服的送亲官员,骑着头系红布的高头大马。
再紧跟着,一顶规格极高,奢华无比的大红轿子,由八个壮汉抬着。
轿帘紧闭,但是无疑,里面坐着的,自然便是那南楚长公主朱妙语了。
而左右两侧,还伺候着密密麻麻一大群丫鬟婆子。
再往后,便是有人抬着一口口挂着红彩头的崭新大箱子,足足二三十口之多。
如果没猜错,自然便是那南楚公主的丰厚嫁妆。
当然最后面,便是几十个身穿盔甲威风凛凛的南楚侍卫,随行护卫安全。
整个送亲队伍,竟是连绵不绝,直接从他王老爷大门口,延展到了远处街口,一眼望不到头。
果然不愧是皇室公主出嫁,如此喜庆而又威严高规格的送亲仪仗,硬是看得他王老爷一愣一愣的。
除此之外,大门口果然还矗着一个身着宫中官袍的中年太监。
圆嘟嘟的脸,笑眯眯的,自然正是前两次来传旨的太阿殿御前行走主事太监张谨。
双手平托着一个长约两尺,用蜜蜡密封着的木盒子。
身后同样一群威风凛凛的宫中侍卫。
而苏晚晴也明显早得了消息,从府里出来,此刻正婀娜款款站在大门口,同样几分茫然。
不仅如此,外面大街两侧,也早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正指指点点议论个不停。
而这时,眼见他王老爷出来,那张谨自然二话不说迎上来。
更是一脸谦和笑容,“王侯爷,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奴婢此番,奉陛下之命前来,又有一份圣旨要传!”
瞧了瞧他身旁郑妍儿,“如果没猜错,这位便是临州太守郑大人的千金吧,记得当初,郑小娘子赐婚的旨意,也是咱家来传的……”
“王侯爷果真好福气,两位夫人皆是貌若天仙又端庄贤淑!”
然而,王侯爷哪有闲情逸致,听他在这放彩虹屁?
早已按捺不住满心激动,猴急猴急直搓手,“公公,是不是本侯前几日递上去的,请罪辞官的折子,陛下批准了?”
没想到,那张谨先是一怔,微微眯了下眼睛,神色说不出的古怪。
然而同样这时,接下来的情形,却让他王老爷一下子懵了。
心情瞬间从巅峰跌落谷底,脑瓜子嗡嗡地响!
只见这张谨,在他王老爷一脸猴急嗷嗷待哺的期待目光下,倒是不紧不慢,当众拆开那密封的木盒子。
从里面,又取出来一份用红绸子系着的圣旨。
展开,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起来。
“诏曰:天地仁德,海内威加……”
“兹有蓝平县候王修,饱学诗书,文才卓然,品德贤良,礼谦恭让,先有为朝廷进献细盐提炼之术,开万世之功德……”
“再有与南楚使臣才学比试,扬大康国威,立开疆拓土之不朽奇功,后有忠心辅佐东宫太子,赈济灾民,呈无烟煤制作之术,解朝廷燃眉之急,救万民于水火。忠君爱民之心,天地可诏!”
“兹此,为彰天子仁德,朝廷公明,特加封蓝平县候王修,为蓝平县公。”
“食四千户,封地五千亩,赏上等越缎千匹,金八百……”
顿了顿,却又继续念道,“另,兹南楚国之女朱氏妙语,年方二十,品貌端庄,才识卓绝……”
“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是为南楚国嫡长公主,品正身贵,前来大康和亲……”
“闻之,朕心甚慰!”
“兹此,特赐婚南楚国嫡长公主,与蓝平县公王修,举案齐眉缔结良缘,促两国世代交好……”
洋洋洒洒,足足半烛香功夫,才总算念完。
紧跟着,才又圣旨一收,直接塞到他王老爷手里,笑眯眯一拱手,“王县公,加封晋爵,再逢陛下又赐婚一位美娇娘,可谓是双喜临门呐!”
“对了,京城里,陛下上次赏的宅子,蓝平县候府几个字,也该换成蓝平县公府了。”
“奴婢在这里,先恭喜县公爷了!”
却又话锋一转,“不过,县公爷先别急着谢恩,陛下还有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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