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将药一饮而尽,对着他招了招手,“别急,屋里说吧!”
顾知野洗完澡出来,看徐营长坐在客厅,直接把没洗完的衣服端进屋里洗。
徐营长也不是那不看事的人,直接开门见山。
“弟妹,小平他娘今晚上回来后,就跟我提了离婚。
我听小平说今天你拿着东西去过家里,想问问你知道原因不。”
林夏点了点头。
可这话不应该她说出来。
“徐营长,至亲至疏夫妻。
嫂子跟你提离婚,你不知道原因,跑到我这来问就是很大的问题。”
徐营长脸色黝黑,眉毛粗直,一看就是个直性子的人,被林夏堵回来就有些急了。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不然也不能麻烦你。”
“自己媳妇的事都不知道,她不跟你离婚跟谁离婚。”
看顾知野支着耳朵听,林夏觉得是时候科普点夫妻之间的相处的观念,当即也不吝教学。
“男人和女人的思考方式不同,男人想的是你有事就说,说了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所谓的解决就是牺牲女人的利益。
让她们妥协,久而久之就不跟你说了,而男人还会觉得女人无理取闹。”
徐营长忽然就愣住了。
林夏这话跟他媳妇说的一样。
徐营长捂着头有些无奈,“我父母培养我出来不容易,我不管他们天理难容啊。”
“孝敬父母,天经地义。”
看徐营长眼中闪光,林夏冷哼一声,“可你别把孝心外包啊,拿着你们两口子的钱去贴补老家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你媳妇也有父母,你们两口子又帮贴过多少。”
徐营长不解,“我媳妇娘家条件好,根本不用.......”
“那也是人家有本事,辛辛苦苦赚来的,他们把你媳妇养大,把她培养出来,比你缺什么呀。”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营长被掀开遮羞布,被挤兑的说不出话来,求助的看向顾知野,“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别把我拉进去,我可不会为了别人让我媳妇吃亏。”
顾知野也没看他,擦擦手给林夏冲了杯麦乳精,赶紧表明立场,“孝敬父母最基本的。
可你们的收入不只有孝敬父母的钱,还有家庭生活、子女抚养、人情往来。
你得做到不偏不倚。
你父母不容易,人家的父母就容易了。
就你这娶个媳妇,挣工资给老家的人当苦力,别说嫂子不跟你过了,我也不跟你过了。”
徐营长两口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顾知野训练之余,也听别人讨论过。
当时他没太大的感触 。
这会听徐营长聊天,真想把他轰出去 。
就这样的怎么还能有媳妇。
看顾知野理解的这么透彻,林夏当即竖起了大拇指。
嫁人当如此。
徐营长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
他张了好几下嘴想说自己的苦衷,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顾知野指了指外边,直接撵人,“好好回家跟嫂子聊聊 ,她的事情你一点不知道,人家跟你过个什么劲。
还有,这事跟林夏没关系。
我媳妇吃了药犯困,有事你们自己解决。”
徐营长脸色讪讪的出了门。
这两口子看自己的眼神,跟他媳妇一样全是嫌弃。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顾知野没再搭理他,将门关好后,赶紧回了屋。
给林夏打水洗完脚,她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
顾知野给她换了衣服,赶紧把人塞进了被窝。
睡到半夜,林夏被惊醒,出了一层冷汗,梦里王大夫看着她哭的很是伤心。
顾知野瞬间睁开眼,赶紧打开灯,给她倒了杯水,急忙问,“做噩梦了?”
“梦见王大夫对着我哭。”林夏直愣愣的看向顾知野,“王硕出事,是不是跟刘良忠有关系?”
“是。”
顾知野给林夏披了一件棉袄,这会也不打算瞒着她了,出去拿了一个档案袋给她。
“刘良忠那次住院的时候,发现有肾病。
后来的调查显示,他做过开腹手术,时间大概是王硕去世前后。”
林夏眼神幽暗,将档案打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刘良忠如今在京招局上班,负责创外汇的项目,去年结的婚。
而且他们家还真是门第显赫。
哪怕在那十年间都占据在重要的岗位。
刘良忠的父亲更是出类拔萃的厉害,不仅身兼数职而且人际交往广泛。
关系网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冒出无数的粗壮枝丫,攀枝错节的互相吸取养分,互相的供养。
那个大油头知青刘良才竟然是刘良忠的堂弟。
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林夏扬了扬手里的档案,“谁查的?”
顾知野眼神闪了闪,“冯景元和沈老。
这事我没从特战大队或者二处走,迄今为止除了他们,只有你我、孟小毛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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